第十九章 你走，黎意留下
原來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在你面前懺悔。
“蘇琦，四年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說出來你能聽到嗎？”黎景致淡淡地說道，語氣裡滿是黯然。
黎景致眼神放空，腦海裡想起周縉的話，他們現在想看的不就是她的笑話嗎，為了黎意她可以放棄一切，更何況這一點尊嚴。
如果這樣做了能見到黎意，她願意。
黎景致伸手將自己額間的汗珠輕輕擦拭，站在蘇琦的照片下，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蘇琦，對不起，如果那天我沒有送你，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黎景致跪在那裡，一臉地卑微，黑色睫毛長長地在紅燈地照耀下打出一排暗影。
客廳裡的司洛明身子一怔，反應迅速將平板關掉，起身站在窗前，神色冷漠看不出表情。
蘇清站在那裡疑惑他的表現。
司洛明本以為自己會很享受那個女人對蘇琦的愧疚，可在她下跪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閃過一絲憐惜，閃過了從小黏在他面前那麼驕傲那麼快樂的她。
跪在那裡的她神色那麼黯然，絕望刻在她的臉上。
司洛明厭煩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轉身邁開修長地雙腿向那個房間走去。
……
一片漆黑下只有一束紅光打在桌上的照片上，黎景致跪在那裡說了許多表達歉意地話，腳已經沒有了知覺，還在那悻悻地跪著。
黎景致跪在那裡，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聲音在寂靜地房間地響亮起來。
她抬眼向門口方向望去，猛地門被打開，一道刺眼地亮光打來，她下意識地伸手遮擋。
“黎景致，希望你的懺悔都是發自真心的。”司洛明陰冷磁性地聲音傳來。
司洛明大步走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將她一把拉起。
“嘶——”
黎景致跪了許久，腳早已沒了知覺，被他這麼用力一拉，麻痛感席卷全身。
“你的演技不錯，可是不好意思，對我沒用。”
司洛明絲毫沒有理會她，拉著她向外走去。
“腳麻，我……”黎景致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那樣被拉了出去。
簡單又粗暴。
“呆在這裡，你去把那個小東西帶來。”司洛明將她拉在客廳，轉身又對蘇清說道。
“好。”蘇清應聲，轉身向樓上走去。
黎景致一聽到黎意的消息，膝蓋的疼痛，和腳上的麻醉感瞬間拋之腦後，滿眼急切地望著蘇清走去的方向。
幾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黎意，她的內心開始焦躁起來，扶著沙發站起來向樓梯方向移步。
“著什麼急，我說了讓你見就一定會讓你見到的。”司洛明將手中的煙熄滅，冷眼一掃，低沉地說道。
“可是……”黎景致剛要說話，樓梯上一聲清脆悅耳地奶音就傳了過來。
“媽媽，媽媽~”
黎意見媽媽在下邊站著，白嫩地小臉激動地紅撲撲地，掙脫了蘇清的手向她一邊喊一邊跑來。
“慢點跑，你慢點跑……”眼前這個心心念念的小人兒她終於見到了，黎景致哽咽著輕聲說著。
黎意一把撲進她懷裡的那一刻，她眼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頃刻間流了出來，抱著懷中那又小又軟的黎意。
許久，她才淚眼婆娑地將黎意松開，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全身，嗓音暗啞，“讓媽媽看看，有沒有受傷，怎麼瘦了這麼多……”
黎意見媽媽雙眼紅腫，伸出小手將媽媽眼角地淚光擦拭，奶聲奶氣地道，“媽媽，你這幾天去哪裡了，不要丟下我。”
“媽媽有點事，沒有丟下你，這不是來接你了嗎。”黎景致佯裝自己沒事，伸手在他小小的頭上拍了拍，溫柔地說道。
孩子永遠都是母親的全部，少一絲一釐都會心疼的要命。
“好了，不要在這裡上演苦情戲了。”蘇清站在一邊雙手交叉，厲聲呵斥道。
“……”
黎景致聞言，在黎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掐了掐他的小臉，慢慢地起身。
“你已經知道孩子是我的，那黎意就不方便在這裡打擾了，我帶著他馬上離開。”黎景致抬頭看著蘇清，語氣倔強帶有一絲懦弱。
“帶走我骨血，你問我了嗎？”一旁地司洛明突然開口。
黎景致剛要轉身離開，聞言，身子一震，她太了解司洛明了，怎麼可能會讓他們母子倆輕易地離開。
“你想要的懺悔我已經做了，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和黎意離開？”黎景致緊緊地攥緊黎意地手，一雙眼瞪向他，眼神裡滲透出來的是一抹強烈地恨意。
“你為蘇琦做的懺悔那是你應該做的。”司洛明起身走過來，眼神就像已經鎖定好獵物地猛獸，眼底泛紅，嗓音冷冽，“孩子我答應讓你見，可是我沒有答應讓你帶走他！”
“你！”
黎景致氣結，眉頭擰緊，一雙眼瞪著他卻一句反駁地話都說不出來。
“他留在這裡，你跟我走！”
司洛明上前一把將她和黎意的手分開，插在他們中間，一字一句地將狠毒表達出來。
“不要，孩子在這裡我不放心，求你了司洛明。”
黎景致聞言，瞬間慌了神，雙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胳膊，一聲又一聲地乞求著。
蘇清現在知道黎意是她的孩子一定不會善待他的，留在這裡就是羊入虎口。
黎景致一雙黑眸盯著司洛明，語氣卑微到塵埃裡。
“司洛明，求你了，不要。”
黎意哭著捶打著司洛明的小腿，嗚嗚丫丫的一片嘈雜，“你壞蛋，你這個大壞蛋！”
“閉嘴！再吵就去給我陪蘇琦！”
司洛明猛地一聲怒吼，黎景致整個人一驚，手在嘴邊立起一根手指對著黎意，“噓，黎意乖，媽媽沒事，乖。”
她惹怒司洛明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她不能讓黎意受到傷害。
孩子的想法很單純，見媽媽沒事，很快就不哭了，睜著倆只圓圓的眼睛含著手指望著黎景致和司洛明。
“黎景致，你現在沒有選擇，我說什麼你做什麼，懂嗎？”司洛明伸手將她的手腕狠狠攥起，黑眸凌冽，霸道專制盡顯。
“你說什麼我都會去做，黎意呆在這裡我不能接受！”黎景致對於她的心尖一點都不會退讓，倔強地模樣讓司洛明更加厭煩。
“我最後說一次，你跟我走他留在這裡！”
司洛明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一張陰鷙地臉龐一點一點地逼近她，語氣似寒冰一樣，讓人聽著不由地毛骨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