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暴力

  

  看著搖搖欲墜的司晚,月不禁有點擔心。

  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了左搖右擺的司晚。

  明媚的笑容,司晚就像冬日裡的暖陽,刺激著月冰封已久的的心。

  感情是會擾亂人的注意力的,特別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絕對不可以分心,而作為一名久經戰場,在生死間徘徊多次的戰士,月最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可有時候,人心由不得自己控制。

  比如當初那個男人,比如後來的意外,比如現在。

  思緒游走的一瞬間,兩個男人將月壓制在桌上。

  犯了大忌的月,思緒不寧,習慣了紀律為上,沒有感情的戰鬥。

  突然間的溫馨,反倒她亂了分寸,被一群笨蛋趁虛而入。

  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欺負,司晚像一只暴怒的老虎,加上酒精的作用,雙眼充血,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像剛從地獄殺出一條血路的魔鬼,司晚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像看著一群死人一般。

  “放開她!”

  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聲音剛落,其他人根本沒有看清楚司晚做了什麼。

  抓著月的兩個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兩只胳膊似乎變成了別人的,一點都不受身體的控制。

  緩緩地直起身來,月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司晚。

  難以置信,司晚竟然是到過死亡訓練營的人!

  死亡訓練營,接受各種磨難,會面對自然災害、真實戰爭、暗殺等各種實戰演習。

  怎麼可能呢!

  據她所知,司晚並沒有離開過帝都啊。

  震驚的看著司晚吊打著那些圍攻她的男人。

  雖然招招都很殘暴,卻只是讓這些人失去攻擊能力,並沒有傷其根本。

  手法招式,雖然有些生疏,但是絕對是格鬥上等的功夫。

  見過許多女特工和女殺手,司晚與他們相比,不分伯仲之間。

  這實力,看來宮思冥撿到個寶還不自知。

  不禁感嘆,如此身手,那還用的找月保護啊。

  除非是司晚心甘情願的被傷害,或者被高手群攻,在不使用槍械的情況下,很難有人可以傷到她。

  一出好戲,總要有好的觀眾欣賞。

  拿了一杯酒,月站在一邊看著司晚戲弄著剛才的那群混蛋。

  這丫頭,倒是挺好玩,都把人家手腳弄脫臼了。

  像個舞台上的冠軍,向周圍的觀眾揮著手,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圍觀的人像是看著怪物一樣,傷了人還能如此愉快輕松的和別人打招呼。

  在她腳下的不像是人,像是一堆大白菜。

  搖搖晃晃的走到月身邊,一下子撲倒在月的身上。

  “你放心,我們是家人,我會保護你的。”

  在司晚睡著前的最後一句話。

  家人,好遙遠的存在,月從小就是孤兒,游走在世界各地,習慣了弱肉強食,最後被那個人所救,有了自己的名字。

  還幸運的進了軍隊,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但是,家人的感覺從未有過。

  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到那個人,報答他,可惜一直無果。

  無奈的扶起懷中的司晚,可司晚根本站不住。

  都醉成這樣了,還在想著保護別人,月看著司晚的眼神有些迷茫。

  酒吧的保安人員欲上前阻攔,一看到月手裡的黑卡,立即恭敬地退下,把現場清理的干干淨淨。

  一轉眼,所有人又迅速投入到了醉生夢死中,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人,就是如此的冷血無情,可是月懷裡睡著的這個女孩呢?

  她對她的關心,到底是最後無意之舉,還是說真心所為。

  突然間,月想到了在遠方那個被自己拋棄的存在,心裡隱隱作痛,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她從不曾奢望,也不敢奢望。

  將司晚抱到車上,短短的距離,卻讓許多人投來了復雜的目光,有惋惜、有嫉妒、有祝福······隨他們怎麼想,月從來不會在意不相關的人。

  溫柔的將司晚放在後座上,竟然在月的身上感受到了溫柔,華爾有些詫異又有些為難的看著月。

  “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開好你的車。”

  冷淡的語氣,重重的把車門關閉,月便舒服的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一句話都沒敢說,便緩緩將車駛入了無邊的夜色中。

  非常溫柔的將司晚安頓好,月便爬上自己的沙發睡著了。

  看到房間熄燈了,華爾才緩緩地離開。

  生物鐘異常准時的月,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

  當她緩緩醒來的時候,司晚已經做好的早餐,等著她了。

  面對司晚,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月兒姐,你醒了,趕緊過來吃早餐吧。”

  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先去洗漱一下。”

  月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但是自己身上是有任務的,必須保護好司晚。

  安靜的坐在餐桌前,月面無表情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司晚感覺有點疑惑,昨天月對自己還是很有好的,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

  但是自己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她們去酒吧喝酒。

  好像自己喝多了,後面的事情便全都是空白了。

  一醒來,自己就躺在了床上。

  是不是自己昨晚上做了什麼事情,惹得月不開心了。

  “月兒姐,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如果是別人,司晚才懶得解釋,可是月讓她感到了莫名的親切,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

  “沒有。”

  簡短的回答,月的臉上沒有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月兒姐,我喝醉後做了什麼嗎?”

  聽到司晚這麼問,月疑惑的抬起頭,難道她都忘了嗎?

  那麼,把自己當作家人的事情也只是酒後失言,突然有種失落感。

  有時候,不抱任何希望,比失望更加容易被接受。

  “你昨晚非常暴力的收拾了幾個流氓。”

  什麼!司晚震驚,自己竟然暴力!

  “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想到司晚會這麼問,月的心又亂了。

  遲遲得不到月的回答。

  “月兒姐,我沒有連累到你吧,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姐姐,我的家人已將很少了,不想再失去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以後不喝酒了。”

  看著眼中含淚的司晚,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真的把自己當做家人,可惜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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