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看幾眼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過來。
孟擎天睡得很熟,睡夢中的他,就如同一個孩子般,恬靜無比。
深深的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即便是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反倒是身上更多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目光久久的在這張臉龐上,怎麼都移不開。
或許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舍不得,才會想要多看幾眼吧。
盡管在之前已經做好了,要離開的准備,可是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心是深深的痛著。
忽然想到昨天的時候,孟擎天對我說的話。
他告訴我,早就和他的心連在一起了,如果我要離開他的話,就如同割掉了他一半的心。
可在此時,我卻感受到了割心般的疼痛,其實我明白,對於我來說,孟擎天何嘗不早就是我心上的一部分了呢?
伸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原來心疼的感覺是這麼強烈。
不知道,就這樣盯著他看了多久,直到他動了動身體,翻了個身。
我才從思緒當中回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就要離開了。
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在衣櫃裡隨便找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隨後,輕輕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在手就要觸碰到門把的時候,我忍不住轉過頭來,最後看了看這個房間。
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兩米的雙人床,被子衣服的凌亂,都映襯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溫馨又留戀。
在床的旁邊是大大的衣櫃還有衣架,衣架上放著大紅色的婚服,說明今天就要穿的婚服。
今天,是我們計劃當中要復婚的日子。
我知道,在今天,在幾個小時之後,我本該穿上一身婚服,漂漂亮亮的和孟擎天走上婚禮的殿堂。
可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只能夠選擇懦弱的退出。
穿一身的衣服,還有一點零錢,其余的我什麼都沒有帶走,也不想帶走。
手機放在了桌上,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和孟擎天徹徹底底的分開了。
離開了別墅,我頭都沒敢回的乘車離開,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
情緒很不對,就連司機問我去哪,我都沒有聽到。
司機一連問了我好幾聲,我才猛然反應過來的回道,“去醫院。”
回答完之後,我將手輕輕地放在了肚子上,既然決定了和孟擎天徹底了斷,那麼作為我們倆之間牽絆的孩子,我自然也不會把他留下來。
說起來很可笑,昨天晚上的時候,我還擔心會不會傷害到孩子,而現在,我就想著的是打掉孩子。說猶豫說不舍,心裡都是有的。
但一想到老太太,我心裡所有顧念,最後都一點點都變成了堅決。
如果不能夠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把他生下來跟在我身邊總是受罪的。
而且,老太太如果下定決心要對付我的話,恐怕我也已經時日不多了吧。
醫院從來不是一個冷清的地方,喧鬧無比,有爭吵的聲音,有苦苦哀求的聲音,還有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掛了號後,我就徑直去了婦產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醫生對於打胎的人,恐怕也見慣不慣了,在確定了我的意見之後,便給我開了單子。
在檢查室門口的時候,我終究還是停下來了腳步。
經歷過兩次的意外流產,我知道孩子對我而言有多麼的重要,你知道如果失去了孩子,是多大的痛苦。
因為小望和小希的來之不易,所以一直都覺得孩子是老天賜給我的禮物。
可現在我要親手打掉這個孩子,打掉這一條小生命,終究還是不忍心的。
“蘇嫣,到你了。”
醫生的催促聲中,盡管我有很多的顧慮,最終還是走進了檢查室。
在一番檢查之後,忽然我就聽到了醫生疑惑的聲音,“你根本就沒有懷孕,為什麼要做打胎手術?”
沒有懷孕,這四個字來的太過於突然,讓我一時之間整個人都處於茫然的狀態,久久都沒有說話。
“醫生,會不會是檢查錯了,可是在之前的時候我明明被檢查出來已經懷孕了?”
醫生搖了搖頭,疑惑的看著我,“之前的時候你是怎麼檢查出來懷孕的?我剛剛並沒有在你肚子裡看到孩子,不可能是懷孕。”
她的話說的很確定,而她的話也把我的思緒帶回了之前。
之前是怎麼檢查出來懷孕的?
我並沒有做過什麼檢查,而懷孕的事情也是孟擎天告訴我的。
如今聽到醫生的話,仔細回想起來,當時確實有太多的疑點。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孟擎天會在孩子事情上騙我,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呢?
感到奇怪,但同時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之前糾結著要不要沒有這個孩子,而現在沒有孩子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婚了。
在離開醫院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孟擎天要拿孩子的事情騙我。
想著想著我就明白了,當時的我一心想要離開他,或許他是沒有辦法了,才告訴我,又一次的懷了孕。
想用這個理由把我拴在身邊。
他的苦心,讓我一時之間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內疚。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不重要了,沒有孩子,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最好不過了,也可以讓我離開的更加灑脫一點。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風景,忽然間眼眶發酸。
算算時間的話,這個時候孟擎天應該已經醒過來,發現我離開了家,開始到處瘋狂找我了吧。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無處可去,如果要是離開這個城市的話,恐怕我登上飛機,就會被找回來,所以只能暫時留在這個城市。
天氣很冷,我匆匆的從別墅裡出來,身上穿的很單薄,冷風不斷的吹在身上,惹得我一陣發抖。
可身體上的寒冷,也不如心裡的一片涼意。
在我和孟擎天的愛情當中,我終究是一個懦夫,不能夠陪他走到最後,在別人危險的時候,只能夠棄他而去。
用這種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是最痛苦的方式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