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口難辯
青彤眼看著柳若汐驚訝的神情和微微僵住的身體，眼睛裡也微微劃過一絲暗芒，難不成連若汐也覺得騎射是粗魯不堪的嗎？
只見柳若汐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一些失望，然後松開挽著青彤的手腕，接著攏了攏身上的披肩，低頭，遮擋住略顯失落的眼眸，輕聲說道：“唉，只是我這身體不好，不然的話，就能和你一起去學習騎射了。”然後，抬頭充滿喜悅的看了一眼青彤，憧憬著說道：“那樣以後咱們有時間就可以一起騎馬郊游，想想就覺得高興。”說完眼神又暗淡下來了。
看著她這副既落寞又羨慕的神情，青彤心中很不是滋味，也漸漸生出一種愧疚的感覺，柳若汐身體不好，一些熱鬧的活動或者是劇烈的活動，她都參加不了，自己還提起說要去學習騎射。
兩人自從在晉城書院認識到現在，除了剛剛上的那節課外，其余都是和她一起上的一模一樣的課程，只怕今年要有改變了。
上官盈盈看了柳若汐這副模樣，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抬起下巴說道：“你惋惜什麼啊？難不成你也想要去上那麼粗魯不堪，無禮至極的課程科目嗎？真是的。”邊說著還抬起保養的蔥一般的手，撐著額頭，十分費解。
柳若汐聽了上官盈盈的話，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愉悅，因為身體的緣故，她向來脾氣都是很好的，甚至是很少將負面情緒表現在臉上，更不用提和別人吵架了。
抬眸看向上官盈盈，反駁著道：“書院開設了很多課程，很多科目，騎射也是其中的一項兩項科目，所以，都是書院開設的課程，哪裡還分什麼區別呢？大家當然都可以按照興趣去選擇學習啊。”
柳若汐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且說出來的字連成句子之後更是溫和，以至於上官盈盈根本沒受到一絲衝擊和傷害，反而是瞪了一眼柳若汐，反問道：“那麼你呢？你說這些課程科目都是一樣的，那你干嘛不去學習騎射什麼的呢？呵呵，在你心裡，你也肯定，肯定是像我這般認為的。”
“我才沒有呢。”聽出上官盈盈語氣中的惡意，柳若汐急急忙忙提高音量反駁道。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但柳若汐是真的特別嬌柔，柔弱的，哪怕是急了，也就是語氣的波動起伏能稍稍明顯一點，但是和柳若汐不熟悉的人是根本聽不出來的。
此時的上官盈盈就是這種狀態，根本沒有拿柳若汐當盤菜，眉毛一挑，繼續挑釁道：“沒有什麼沒有，我知道那就是宣平侯府的千金，說話更應該負責，特別是言行一致，你根本沒有想和她一起改選課程科目的動作，就是和我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別在那裡裝清高了，真是看不慣，切。”
上官盈盈就是看不慣柳若汐和華青彤一直一直關系都這麼好，特別是對於華青彤這個幾乎大部分人都看不上，可是柳若汐就偏偏要做那個例外。就和華青彤比起來上官盈盈也有能力，家室絲毫不差半分的，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上官盈盈身邊並沒有像柳若汐那樣的真心朋友吧。
柳若汐見上官盈盈步步緊逼，刀刀扎心，那彎彎的眼睛裡瞬間盛滿淚水，但是竟然硬生生的沒讓它們落下來，反而，彎了下嘴角，抬頭看向身側的華青彤溫溫柔柔，但聲音堅定地說：“青彤，對不起，都怪我不好，連累你了，要是我的身體再好一點，我就和你一起去學習騎馬射箭去，好不好？”
旁的人不了解柳若汐，但是華青彤肯定懂柳若汐的，青彤知道剛剛上官盈盈的話真的是戳到了柳若汐最不願提起的傷痛之處，青彤對我眼睛裡有一道暗芒閃過，晉誠書院裡的所一人都知道柳若汐的自幼體弱多病，不能參加什麼活動，就算參加了也是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可是上官盈盈還要在這裡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真是過分至極了。
青彤滿眼相信地看著柳若汐，拉了拉柳若汐的胳膊，又幫她攏了攏披風，悄聲在她耳邊說道：“沒事的，我們是好朋友，接下來看我的了。”
青彤將目光轉向上官盈盈，接著淺淺的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蹙了蹙眉心，瞪圓了眼睛看著上官瑩瑩，不解的開口問道：“上官家小姐，此話還真真是讓人感到驚訝啊！書院開設了那麼多課程科目，騎射也位列其中，也是可選的課程之一，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的，每個人都是可以去上課學習的，為什麼我選擇了這些科目就是粗俗無禮的呢？”說到這裡，青彤停頓了一下，復而聲音更溫柔且有力的說道：“難道是，難道是上官家小姐長久以來都認為這兩門課程都是不應該在女子書院裡開課的嗎？或者換個說法，難道你是對咱們魏羽國的皇帝開設這兩門課程有什麼不滿意嗎？”
上官盈盈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被華青彤這句話懟的啞口無言，原本她只是想借此次機會出言羞辱羞辱華青彤，疏解一下這幾日的不開心，可誰又知道眼前的華青彤怎麼不像此前一樣孤高了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一張嘴就提整個魏羽國歷代皇帝，更是著重提到當今聖上，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若是身旁沒有其他的人，倒是可以似是而非的說上幾句，可是當著這麼多同窗和老師們的面前，她怎麼敢反駁說出不敬當今聖上的話來呢？
如此下不來台的感受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可是圍在她們幾個人身邊的同學好友越來越多了，心裡異常煩躁的上官盈盈突然眼睛一立，咄咄逼人的說道：“你簡直是白讀了這麼多書了，女子自古以來便是在家本本分分的待著，沒出嫁前學習女紅，音律，樂器和先賢的書，你倒好，還，還在這裡與我詭辯些什麼，你可得知道論家世背景，我與你是分毫不差的，你別想欺負人，哼”！
這樣蒼白無力的狡辯，上官盈盈竟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身上那股高傲的氣息又散發出來了。同時，她那雙四季都狹長的眼睛，細細看看，此刻竟變得有些圓了。
上管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事態是如何發展的，原本還想在上官盈盈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可是在看到現在和上官盈盈“辯論”著的華青彤，她知道上官盈盈和華青彤就家世背景來說相差無幾，但是就今天的事情來說肯定是上官盈盈輸了。
畢竟上管憐是尚書府的庶女，平日裡，她受盡了上官盈盈的打擊，現在看來，有人可以搓上官盈盈的銳氣，替她出頭，自己還能在一旁靜靜地欣賞，真真是極美的。她本來落後上官盈盈半步，此時又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上官盈盈的身後，假裝她也是來看熱鬧的人一般。
站在對面的青彤將上管憐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眼裡，隨後漫不經心的勾起一抹笑意，上官盈盈就是多傻，眼睛是有多瞎，才能帶著自己的庶妹四處溜達，自己卻四處發火給人急躁嬌縱任性的印像。
“哦，是嗎？是我無禮取鬧嗎？我也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呢！，你這樣的，我還不至於吧。”
“就是你，是你，明明我就只是提了提古代歷史，女子大多是如何做到的，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的話的恣意妄為的污蔑我。何況你還提起歷代皇帝，包括當今聖上，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那豈是你一個區區小女子能議論的嗎？”
青彤見上官盈盈，開口閉口顛倒是非，黑白，還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真真是搞笑至極了，微微撩了一下耳旁的碎發，又疑惑的開口說道：“上官家小姐，書院畢竟不是你家開的，有些話說出口就是不能再收回去了。”
“你、你、你……”上官盈盈氣的都不知用什麼話來反駁華青彤了。
“上官盈盈，我本來都不願意與你計較那麼多，只要立刻閉嘴就好，但是你非要惹我，我也真是搞不懂了，我和你幾乎就是不熟，好嗎？再說，在場的人這麼多，你有何必顛倒是非呢，就算不想承認，也不是你說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站在你那一邊，所以，在此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吶。”
華青彤的這番話，句子清晰有調理，語氣堅定而誠懇。這一番扎心和揭掉臉面簡直是給上官盈盈扒掉一成皮。
坐在院中的兩名老師個和其他一些同窗圍在她們身邊，他們卻是從不曾料想到青彤竟然是一個如此口齒伶俐之人，還能找出這樣有理有據的回擊著上官盈盈的嘲諷，在此之余，這些老師和學生們都贊賞她，博學多識。
前世的青彤被誣陷成和別的男子不清不楚的，還失去名聲和清白之身後，迫於大家的流言蜚語，就不怎麼出丞相府了，就連都已經荒廢許久的畫畫，都找了出來重新開始練習了，其余時間除了每天都繡花之外就只剩下看書。
書中青彤最喜歡的就是看話本子了，但是還會看些野史，睡覺之前聽一下丫鬟們讀下魏羽國國的規章制度。青彤聽到大家的贊賞之後，在心裡暗暗地心疼了一下自己。從醒來之後，青彤就總能想起自己前世的失敗，
錯信了華蘭若和紀北城，但是剛剛到底也是因為這樣對我人生經歷才能造就好剛剛那個口齒伶俐華青彤。
“你，你，華青彤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我原本就是好意的，怕你那些女孩子家家本就應該學會的東西，你還這不會是本末倒置了，別到時候什麼都不會，被人嫌棄了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