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又是選妃宴
北冥淵眉頭驀地蹙起。
陸清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陰測測的,看得北冥淵不自覺有些心虛:“原來如此,不過大姐姐既然傷勢未愈,就少些出來走動,若是落下什勞子後遺症,妹妹可不一定能治。”
說著,便使了個眼色讓小閔將剛熬好的湯藥遞過去:“姐姐,記得喝藥哦。”
將藥遞給了陸清歡,陸清淺不再停留,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
北冥淵見此,連忙追了上去,才剛踏出去一步,衣袖便被人抓住,回頭一看,對上那雙似是幽怨的眼眸:“殿下,方才可是清歡說錯了什麼,二妹妹好像生氣了?”
北冥淵眸光微冷:“沒什麼,你且松手。”
陸清歡有些不甘心,可男人冷冽的目光著實讓她心裡發毛,思慮幾下,到底還是松開了。
彼時,陸清淺已經回到了東廂房,遠遠地就見北冥淵追了上來,心裡來了氣,嘭的一下將門關上。
“小姐,殿下還在外邊呢。”小馥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傻傻的提醒著她。
陸清淺擺了擺手,氣呼呼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沒看見!”
哪兒是沒看見,分明就是故意裝沒看見。
小馥無語地搖了搖頭,朝著小閔看過去,後者抿了抿唇,輕輕搖頭,示意她暫時先別多問。
“陸清淺,你開門!”
門外傳來叫喊聲,陸清淺翻了個白眼,轉了個身,背對著門口,儼然一副老子什麼也沒聽到也不想聽到的姿態。
“陸清淺,你......可是吃醋了?”
北冥淵壓制著心底下泛起的點點歡喜,開口欲要說話,卻在這時,門忽然嘩啦一下打開了,陸清淺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六皇子說話真是好生沒道理,清淺為何要吃醋,吃誰的醋?”
“殿下莫要把自己看得過於重要了。”
分明是冷言冷語,可聽進耳裡,卻是那樣的令北冥淵歡喜。
那像一只氣炸了的小貓模樣,還說一點兒都不在意?北冥淵可不信。
“好,清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知可否能讓我進去坐坐?”
“不讓!”
說完,又是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跟在身後的星垂瞧著自家主子摸摸鼻子,略有些尷尬的模樣,忍俊不禁。
“笑什麼?”
涼涼的一句問話激得星垂一個激靈,他慌忙搖了搖頭:“主子,屬下並沒有笑。”
才怪。
跟在北冥淵的身邊久了,星垂可是頭一回見自家主子三番兩次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
偏偏主子自個兒心裡還樂乎著。
這陸姑娘,著實厲害。
關上門,陸清淺又回到方才的位子上坐著,許是因為怒意未散,陸清淺只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心裡頭,不上不下,卡得讓人難受。
一時氣急,還咳嗽了。
“小姐可是著涼了?”小馥不敢馬虎,當即去衣櫥裡拿出披風給陸清淺披上,“如今天氣轉涼,奴婢早就勸過您夜裡不可不穿外衣便坐在窗邊看書了。”
陸清淺又咳了幾下,接過小閔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無事,不過是著涼,喝上幾包藥便可痊.......哈秋......”
一個響亮的噴嚏打出來,小馥和小閔登時緊張起來,連忙讓陸清淺會床上躺著,蓋好被子好生休息。
陸清淺啼笑皆非,不過是小感冒,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不過也是念著二人是為了自己好,是以,陸清淺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北冥淵走後不久,宮裡頭的黃公公便來了,道是天啟帝將在幾日後在宮中設宴,為太子殿下挑選側妃。
各家適齡的官家小姐都被邀請在內。
只是邀請自己也去,倒是令她有些意外:“公公,皇上可曾說些什麼,譬如我與北......六皇子殿下?”
說話間,陸清淺還止不住咳嗽了幾下。
不論承不承認,至少明面上看,她是北冥淵自己承認的為未來六皇子妃,天啟帝叫她也過去,怕是不妥吧?
這不是打自己兒子的臉麼?
然,黃公公只是笑:“老奴可是什麼都不知曉,老奴不過是負責為皇上傳達旨意的罷了。”
這令人摸不准的笑倒真是令人不喜。
陸清淺低眉沉吟,小馥上前一步,從兜裡掏出一個滿鼓鼓的荷包塞到黃公公手裡:“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
荷包的重量令人歡喜,黃公公暗自掂量了一下,登時便笑彎了眼,“小馥姑娘哪兒的話,這不過是老奴分內事罷了,如今旨意已經傳達,陸姑娘,老奴就且回宮去了。”
“公公且慢。”陸清淺喊住了黃公公,掩唇輕咳幾聲,“還望公公回去稟報皇上,如今天氣轉涼,清淺貪水,不慎感染了風寒,只怕不能前去參加了。”
瞧著那小臉蒼白了幾分,似是沒了血色,眉宇間透著著一股孱弱,倒是真像是得了病。
黃公公一時犯難:“老奴定會如實稟報,只是這去與不去可不是老奴能決定的。”
“陸姑娘還是好生歇著吧。”
說完,黃公公便轉身回了轎攆。
天啟帝從黃公公口中得知此事,登時氣笑了:“這陸清淺倒是為了不參加宴會,什麼法子都想得出來。”
於是,他大手一揮,派了宮中的太醫前去各家小姐府上,挨個給各家小姐把脈診治,從某種程度上看,倒是將陸清淺這身子抱恙的理由給堵了回去。
不是身子不適麼?
派太醫前去看著,左右距離設宴還有段時日,也足夠治病了。
陸清淺得知此消息,真是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師傅,你且去回了皇上,就說徒兒的病一時半會治不好,好不好?”
來給陸清淺看病的,自然是她的師傅鶴太醫。
鶴太醫用著一種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清淺這是要為師犯下欺君之罪?”
額......
陸清淺嘴角抽了抽,鶴太醫松開把脈的手,拿出一張藥方子來遞給小馥:“不過是尋常風寒,喝了藥,好生休養幾日便能痊愈。”
說著,他又回過頭,正好看見陸清淺一臉郁悶的神色:“你呀,與其在這兒胡來,倒不如去求求六皇子殿下,說不定你也就能得償所願了。”
求他?
陸清淺不假思索,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才不去求他!”
“那你便死了這條心吧。”
收拾收拾東西,鶴太醫便離開了清苑,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陸清淺。
罷了罷了,去找找北冥淵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清淺可不會承認,自己心底也是隱隱有些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