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無力回天
兩人相繼離去，宮中不時有著一隊隊身穿甲胄的侍衛在宮中穿行而過，氣勢森然。
“淺淺，我父皇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
路上，一直有著心事的北冥淵走在陸清淺的身邊，突然輕聲問道。
他眼中有著些許的擔心，現在知道內情的或許也只有面前的陸清淺，他自然按奈不住心中的一些擔憂。
“皇上他...”走在北冥淵身側的陸清淺欲言又止的呢喃到，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正式的情況告訴他，心中糾結。
“父皇怎麼樣了？”
北冥淵扭頭看著身邊的陸清淺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急忙追問道。
“皇上他...”陸清淺慢吞吞的開頭，皺著眉頭，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大膽！沒有出宮的令牌，竟然敢私自出宮？！”
這時候，就在陸清淺正准備說下去的時候，他們正走著，遠處太子府的宮門面前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兩人的目光也在瞬間被吸引了過去，順便打斷了陸清淺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怎麼了？”
北冥淵皺著眉頭往前走去，沉聲對著侍衛問道，面前的墨皖站的筆挺，對於北冥熠的這個侍衛他自然是只曉的，以前沒少見過面，印像自然也是頗深。
“稟報六皇子，面前的這個墨皖沒有出宮的令牌和手諭竟然想要私自出宮，被我們攔了下來。”
兩侍衛躬身說到，雙手緊握胸前的長槍，語氣謙卑恭敬。
“他想要出去干什麼呢？”
看了看一邊站的筆直冷著臉不發一語的墨皖，陸清淺轉而對著兩邊的侍衛問道。
“他似乎是要去買藥。”
侍衛恭敬的說到，面前的陸清淺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在她的面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那你們放他出去吧，既然是買藥，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人命關天，不能耽誤了大事，萬一有什麼不測，除了閃失你們擔待不起。”
陸清淺平靜的說到，順帶著看了看一邊抿嘴微笑的北冥淵。
“只是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
兩侍衛為難道，語氣有些吞吐，畢竟他們只是辦事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倒霉的總是他們，不過他們自然知道陸清淺說的很對，雖然現在太子北冥熠被廢，但是之前再怎麼說也是太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兩人就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砍頭的。
“出了事就說是我說的。”
看出他們心思的陸清淺語氣緩和了幾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兩侍衛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一同點了點頭，抽手撤掉了擋在墨皖面前的長槍，抿嘴答應道：“那好吧。”
出門之後的墨皖依舊冷著一張臉，不過還算是緩和了幾分，瞅著面前的陸清淺，淡漠的說到：“多謝。”
說完之後便徑直向著遠處邁步而去，眼中的那種冷漠始終不曾消減半分。
“對了，現在北冥熠的情況如何？”
北冥淵邁步跟了上去，在墨皖的身邊問道，眼中有著關切的神色浮現。
畢竟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弟，北冥淵對他，還是做不到恨。
“無可奉告。”
墨皖冷聲說道，腳步始終不曾停留片刻，徑直向著太醫館走去。
北冥淵見狀也就不再追問，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墨皖的性子，絕對是那種你問什麼他都不會說的人，兩人見狀便只能跟在墨皖的身後，死皮賴臉的向著太子府走去。
墨皖沒有阻攔，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阻攔了也無濟於事。
走入昔日人潮湧動，門客縈繞的太子府，首先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那凄零的院落，青色的石板上面遍布著枯黃的落葉和灰塵，好久沒有修剪的樹木搖曳著枝丫，其中的草木已然長得很高，門口的牌匾都依然碎落在地上，猛地一看宛如久久無人居住的院落一般凋敝。
踏上青石的台階，一步一步的向著殿門走去，墨皖走在最前，手裡面提著買來的藥物，神色浮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凄涼。
“主子，墨皖回來了。”
進入殿門之後墨皖便躬身說到，沒敢往殿後走。
“買到了嗎？”
此時的殿後傳來一聲有些沙啞的回答，聲音之中帶著些難掩的疲憊。
緊接著，身穿黑袍的北冥熠輕緩的走了出來，臉上滿布著疲憊和難掩的落寞頹廢，看到墨皖手中的藥物先是一喜，隨後看著身後的兩人，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眯著雙眸，涼薄的嘴唇輕輕抿著，右手金攥著拳頭，由於過度用力，指節上面赫然浮現著一絲毫無血色的慘白。
“是太子妃病了？”
陸清淺疑惑地問道，面前的太子顯然無事，那麼生病的肯定就是太子妃無疑了。
“關你何事？”
北冥熠低沉著眼眸，語氣冷漠，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他雖然頹廢，卻永不會忘面前的兩人。
北冥熠的臉上赫然泛起一陣冷笑，自己的太子妃已然病入膏肓，他自知無力回天，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在她死後自己陪她而去，所以一切事情也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可視面前的兩人卻永遠都會是自己的敵人。
“我看到墨皖抓的藥，赫然都是治一些大病的藥物，能否讓我看一下太子妃？”
陸清淺試探著問道，看著北冥熠沒有變化的表情，自己率先往殿後走了進去。
而站在原地的北冥熠自然知道陸清淺的醫術了得，雖然心中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但是當陸清淺走入後面的時候，他猶豫了，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太子妃活。
搭在太子妃手腕上的三根手指輕輕地離開，陸清淺的眼中一絲憂愁赫然浮現。
“唉。”
重重的嘆了口氣，正如她之前所想，太子妃的確是得了重病，已然是沒辦法救了。
“如何？”
一直冷漠的北冥熠眼中有著急切的神色浮現，他聲音顫抖著問道，雖然不抱有希望，但是他卻不甘心。
陸清淺之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到：“太子妃已然無藥可醫了，我只能盡力讓她少受一些痛苦。”
北冥熠眼眸微動，心中的最後一根線像是剎那間折斷，他緊咬嘴唇，抱拳鄭重說到，一字一句。
“北冥熠，謝過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