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宴上露臉
陸清淺三兩步追上前去，“三姨娘，你懂我的意思的。我一個人撼動不了夫人，可若是我們聯手，一定能扳倒她。”
憑著三姨娘的心機，再加上她，若是想要扳倒趙氏，大抵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大姨娘已經受到毒害，綺蝶自然也不能幸免，因此他們膝下一直都生不出兒子來，換言之，三姨娘嫁入了陸府，必定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奇怪的是，三姨娘竟然能生出兒子！也就是說，三姨娘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而且還有幾分手段。
就是怕這一點會引起趙氏的嫉妒，三姨娘這些年才一直藏拙，表現淡然，不與任何人為伍。
三姨娘的苦心，陸清淺猜得很對。
可她隱忍了這麼多年了，若是在此刻和陸清淺結盟，必定會引起趙氏注視，屆時，一切可都功虧一簣了。
她不能冒這個險。
於是，她拉下臉來，瞪著陸清淺，很是認真地回絕道：“我不會幫你的。”
說罷，便決絕地揚長而去。
陸清淺站在後頭，咬了咬唇瓣。
對此結果陸清淺並不意外，若是三姨娘如此好說話，那也不值得自己在她身上花費苦心。
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要真的結盟，而是從內部瓦解趙氏的實力，讓三姨娘跟趙氏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條線上。
……
趙氏之所以在陸離能夠只手遮天，除去陸離的不作為外，亦是因她的身份背景。
趙氏雖是趙氏旁支的子女，卻也算是太後的遠親，自小便深得太後喜愛，如若不然，她又如何能夠嫁到身為禮部尚書的陸離府上做主母呢？
因近日陸府瑣事繁多，趙氏分身乏術，距今為止已有好些時日未曾入宮看望太後，引得太後思念。
正好宮中無事，太後便尋了個日子，親臨陸府。
對此，趙氏十分重視，早早地便叫人收拾好了後花園，准備在後花園設宴招待太後。
忙活完這些，趙氏領著一眾姨娘小姐少爺的，就候在了門外。
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後的轎子，趙氏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太後！六皇子殿下！”眾人齊齊行了一禮。
太後是和北冥淵一起來的。
陸清淺一瞧見他，就忍不住皺眉。
“好孩子，這麼些日子不見，你可還好？”太厚一臉慈祥，拉著趙氏的手，慢慢踱步進了尚書府府。
“好，只是事務繁多，沒來得及去宮裡看您，反而叫您出宮過來，只叫相宜羞愧得很。”趙氏淺淺笑著，這話相當於在誇贊自己勤奮忙碌著陸府的事情，可的的確確是在太後面前誇了自己一把。
後面那幾個姨娘嗤之以鼻，可在太後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聽著趙氏吹得天花亂墜。
“可真是辛苦你了。”
太後笑著，跟著趙氏一同上了後花園，才走到半路，便見一個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便迎了上來。
“清歡參見太後。”
外頭難得起了大風，方才眾人等在外頭時，陸清歡刻意留了一個心眼，怕她的精心打扮被外頭的風塵吹了，便留在院子裡等著，這會兒冒出來，也算是給太後一個驚喜了。
瞧見北冥淵，陸清歡心下甚是歡喜，只捏著帕子，低著頭，不敢正眼去看他，只能偷偷用光打量。
太後瞧著，心裡也是無比高興，上下細細打量了陸清歡一番，“清歡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我那幾個孫兒瞧了，可是喜歡得緊？”
“太後就知道打趣清歡。”陸清歡故意嬌嗔一聲，顯出幾分羞澀。
趙氏母女二人跟太後聊的很是歡快，好像祖孫三代一般，而身後跟著的一眾姨娘小姐簡直就像是陪襯，一個個看得心裡眼紅，可想著趙氏和太後還有一層遠方親戚的關系，便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子裡咽，什麼也說不得。
這說話間，已然就到了後花園設好的宴席上，待眾人入座，趙氏便安排了歌舞上來，做好備著的美味佳肴更是琳琅滿目。
對此准備，太後很是滿意，“相宜啊，看來，這陸家主母當之無愧。”
“太後謬贊。”趙氏說著，便朝著身後的小馥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跟太後上茶。
這並不是小馥的活，可原本准備給太後上茶的丫鬟臨時疼了肚子，只能將茶水塞給了小馥幫忙看著。
小馥端著茶水站在那裡，無奈，只能上前幫著太後斟茶。
就在她才走兩步，只到太後身側時，一股不知名的力氣落在背後，不等小馥反應，猛地一推，霎時間，整個人身形不穩，便跟著倒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一只手猛地拉住小馥，手上稍稍一個用力，便將她拉了回來，堪堪扶住身子。
伴隨著一聲尖叫，眾人嚇了一跳。
太後擰眉。
趙氏陡然拍案而起，嚇得小馥身子一哆嗦，手中空了的茶壺便拖了手掉在地上，嘭的一聲碎成一片。
小馥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不只是嚇得，還是疼的。
那茶壺裡的茶水還滾著熱氣，經過方才那一下，可全都往她身上招呼了。
趙氏目光凶狠地瞪著地上的小馥，怒道：“你這丫頭，怎麼伺候的！來人，把這個不知輕重的東西拖出去！”
下人得令，便上前來，一把架住小馥的手，正打算拖出去，便見著陸清淺衝了上來，一把跪倒在了太後面前。
“太後息怒。小馥是清淺的丫鬟，出於好心，才替著斟茶的丫鬟。若是要責罰小馥，便降罪清淺吧。”
陸清淺遮掩著方才扶住小馥時，同樣被茶水燙紅的手腕。
太後頓了頓，又瞧了眼小馥，她身上盡是茶漬，若不是她方才調轉了方向，那茶可都倒在她身上了。
如此一想，不由得有些動容，便擺了擺手道：“罷了，也不是故意的。哀家難得來一趟，也不必鬧得不開心。”
“可是……”趙氏張了張口，本還想說什麼，可邊上的陸清淺卻槍了話，“多謝太後恕罪，為表歉意，清淺為太後撫琴一曲，可好？”
太後眼睛一亮：“你這丫頭竟還會彈琴？”
陸清淺謙虛地笑笑：“只略懂皮毛罷了，還望太後莫要見怪。”
王伯見狀，連忙去尋了把琴來，遞給了陸清淺。
陸清淺正襟危坐，指尖微動，便聽見悠揚的琴聲從指尖傳了出來，伴隨著清風微動，叫人沉醉。
一曲畢，太後還有些沉醉其中。
陸清淺收了琴，垂著小臉跪倒在太後面前，聽太後贊道：“好！沒想到這陸府二小姐，竟然也是這般多才多藝，倒是旁人注意不到的，有賞！”
原本想讓陸清歡出風頭的趙氏見著太後賞賜，眼中的恨意濃郁得好像能殺人。
她實在是氣不過去，便朝著邊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會意，趁著宴會進行的時候，將小馥綁走了。
會至一半，陸清淺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左右尋不到小馥，著急之下，一個轉身，便撞見了北冥淵。
北冥淵擰著眉毛，“你怎總是毛毛躁躁的？”
陸清淺垂了垂眼眸，可臉上依舊是一副著急的神色，“我現在沒空跟你鬥嘴皮子功夫，小馥不見了，我得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