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饒他們一命
一股熱流自下體流出，騷臭的氣息瞬間彌漫至整間廂房，淚水好似決堤的江水，嘩的一下流下來，瘦乞丐害怕得兩條腿直打顫，旋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髒兮兮的褲子還沾上了那股溫熱散發著惡臭氣息的黃色液體。
“小......小的錯了，求......求您饒......饒了我吧！”
北冥淵感到時，看見此景，心頭猛地一跳，眼看著陸清淺揚起了手中的椅子腿，所對准的方向正是瘦乞丐的腦袋！
北冥淵當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個手刀劈在她腦後，陸清淺驀然吃痛，握著椅子腿的手忽然松開，兩眼一翻，便沒了意識。
若非北冥淵及時接住她，只怕她不是摔倒在這流淌的液體中，就是摔在四處都是碎片的地面上。
星垂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到了，卻被眼前一幕震撼住：“主子，這是......”
“小姐！”
小馥哭嚎一聲，撲了上去。
北冥淵抱著人兒往一邊躲了躲，示意星垂拉住小馥，才道：“你家小姐沒事，你快去看看你們夫人還有其他人如何了。”
“哎哎，好！”
聽聞陸清淺沒事，小馥那不安的心才算是稍稍心安了些，旋即她又轉身撲上綺蝶，綺蝶正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裹著棉被，一頭青絲亂成了雞窩，眼睛都哭腫了，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夫人，奴婢該死，奴婢沒能護住夫人您......”
小馥心疼得哇哇大哭，小閔等人在星垂的攙扶下也都緩緩從地上起來，一些受傷較為嚴重的也都囑咐好各自攙扶著，聽著小馥此話，個個流著淚，跌跌撞撞地跑到綺蝶床前。
一時間，哭嚎聲響徹了整間院子。
瘦乞丐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出來，只敢用余光瞥向床邊，看一眼，眼神裡又多了絲不忍。
“你們別哭，你們已經盡力了，我不怪你們，更何況，我沒事。”
綺蝶性子溫柔，卻極其堅韌，即便是遭遇了此等侮辱，也都是默默將委屈和驚懼往肚子裡眼，淚水撲簌撲簌地落下，顫抖著的手從棉被裡伸出來，一下又一下地摸著眾人的腦袋。
其實，方才若不是陸清淺及時趕到，只怕她現在早已經被侮辱了徹底。
想起陸清淺，綺蝶轉目看向北冥淵。
男子背著身子，可似是能夠感知到她的目光注視，閉目穩了穩心緒：“夫人放心，我只是暫時讓淺淺昏睡過去，如若不然，方才只怕是要鬧出人命來。”
聽聞此話，綺蝶也都放下心來，他又道“此事我定不會坐視不理，具體要如何懲治這二人，大可聽夫人和淺淺的意思。”
“我到底還是慶幸，免了一難，還請殿下能夠饒了他們一命，至於其他的，就且聽淺兒如何做吧。”
北冥淵應了一聲，旋即看向了星垂：“你且先將人綁住，丟到院子中任風吹，另外，去將鶴太醫請來。”
陸清淺的小院大多都是女眷，他與星垂在此有諸多不便，眼下她們最需要的便是大夫，可宮中並無女大夫，遂只好請醫術最好的，同時也是陸清淺師傅的鶴太醫來了。
早前只顧著保護淺淺的周全，倒是忘了護著她身邊的人。
看來，暗衛的訓練要抓緊了才行，如若不然，人手根本就不夠。
陸清淺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的時候，鶴太醫處理好綺蝶、小閔等人的傷後，便又看了一下陸清淺，見她還沒醒，遂又匆匆回了宮去。
彼時，北冥淵正站在門口，叮囑著十七加緊訓練暗衛，並從中挑選幾個來專門保護綺蝶等人的周全。
忽聞動靜傳來，他忙揮了揮手讓十七退下，轉身走至前邊，扶著陸清淺從床上坐起來：“可有哪裡不適？”
“是你打暈了我？”
話音冰冷，好似一塊冰錐一般扎進北冥淵的心上。
北冥淵吸了口氣，點點頭：“是，是我，可當時......”
“我明白。”陸清淺打斷了他的話，“那你打暈我以後，我娘如何了，還有小馥他們，那兩個乞丐你是如何處置的？”
氣急攻心，陸清淺眼下腦袋都還是嗡嗡的。
北冥淵將情況如實告知：“所幸你及時趕到，夫人並無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鶴太醫說，只消喝上幾劑安神藥，靜心休養幾日即可，除了小馥外，大大小小的身上都帶了傷，不過並無大礙。至於那兩個乞丐——”
北冥淵緩了緩心緒：“夫人說，饒他們一命，其余的，端看你想如何處置。”
“饒他們一命......”陸清淺嘴角綻開一抹笑，那笑似是有些涼，又似是有些譏諷，又像是有幾分輕松，情緒復雜。
“罷了，就饒他們一命吧，不過——”陸清淺下了床，床上鞋子，走至窗邊，透過窗，她恰好能看到那兩個乞丐被綁住了手腳跪在院子中，受盡冷風吹打，凍得臉頰、耳朵通紅。
目光好似裝著無盡冰山，冷得讓人不敢直視：“此事並不會就這麼輕易揭過。”
日光明媚，一改前些日子的陰沉沉，只是這冷風卻好像是刀一般，每次吹過，都像是刀子在臉上一下又一下的割著，又冷又疼。
不多時，兩個乞丐黑漆漆的臉登時還有點點泛紅透出。
就在兩人幾近奄奄一息之際，跟前忽然出現了一雙月牙白繡著四腳蟒蛇的靴子以及一雙淺色繡花鞋。
兩人緩緩抬起了頭，正巧撞上陸清淺那冷漠無痕的眼眸中，方才的那一番震撼還歷歷在目，兩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正欲開口求饒時，女人緩緩開了口：“你們二人若是想活下去，便老老實實回答本小姐的問題，如若不然，本小姐便將爾等扒皮抽筋，掛在那城牆之上。”
話語極其平靜，可話語裡的那點點嗜殺意味卻著實唬住了二人。
兩兩對視一眼，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狂點著頭：“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女人滿意地頷首一下：“第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