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刺青

  “老板,你們招人嗎?”安苓歌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如今她需要的,或許是一個安身的地方,需要一份工作。

  那茶行之內只有一人,安苓歌愣了愣,一般的茶行都有許多幫手,為何這個茶行,如此之大,卻只有一人。

  安苓歌本以為那人不會招人,沒有想到,准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他叫住。

  “姑娘,你懂茶嗎?”那男子似乎是想尋找一個知音一般,就這樣開口。

  安苓歌回過頭去,如今的她,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不懂,但我覺得,擁有如此好氣味的茶行,應當有一個樂於助人的老板。”安苓歌笑了笑,依舊准備離開。

  “姑娘留步,若是姑娘不介意,便留在我這茶行之中吧。”那男子見安苓歌如此直白,倒也是十分欣賞,便讓安苓歌留在了這裡。

  安苓歌有些驚奇,自己方才那一些話不過就是調笑,這男子居然真的留下了自己,不過驚喜之余,安苓歌還是選擇留下。

  男子不光給安苓歌安排了工作,也給安苓歌安排了住處。安苓歌這才發現,原來不僅僅是他的店鋪裡沒有人,家中也只有幾個親信。

  不過三日,安苓歌便已經牢牢掌握了這些烘焙茶葉的訣竅。就這樣,安苓歌在茶行之中,如魚得水,干的倒是十分自在。

  原來,這家茶行的老板名叫郝東岳,是京都之中最大的茶行。而他生性孤僻,茶行之內一直只是自己打理,從來沒有安排過工人。

  安苓歌這是個例外,而且郝東岳平日裡從來不喜歡女子近身,安苓歌又是個例外。久而久之,郝東岳也發覺了安苓歌對於味道的敏感。

  其實過去安苓歌接觸藥材比較多,這才能夠對茶葉也這麼敏感。

  安苓歌每日僅僅需要鼻子,就可以判斷出茶葉的名稱。這倒是讓郝東岳有些刮目相看,郝東岳在京都之內還有許多大的店鋪,因此他每日都需要來來回回的跑。

  可是如今,他突然想要把其中一間交給安苓歌,安苓歌這樣對於茶葉敏感的人,當老板一定能輕松解決許多事情。

  如此,安苓歌只憑借五日,便已經當上了茶行另一家店鋪的老板。可是安苓歌面上的傷疤,依舊是她的疼痛。

  如今她每日需要聞茶,因此不能帶著面紗,可是如果不帶著面紗,許多顧客都會因為她的面相,而拒絕買茶。

  如此一來,倒是讓安苓歌十分困擾。

  這日夜裡,郝東岳帶著一個女子來到了安苓歌的房間。安苓歌雖然心中奇怪,但是還是讓他們進來了。

  “這是京都最好的刺青師傅,若是你不介意,可以讓她對你的面龐,做些修改。”郝東岳的聲音十分好聽,如同春風一般,吹進了安苓歌的心中。

  安苓歌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影響了許多生意。但是雖然郝東岳一直沒有說自己什麼,她的心中也是分過意不去。

  郝東岳把女子帶來之後,自己便走了出去。留下了安苓歌與那女子一起,那女子生的極其好看,鎖骨之上,一朵大大的蓮花盛開。

  “姑娘可有什麼喜愛的花色?”那女子輕聲開口,聲音也是極其清甜,帶給安苓歌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茶花吧。”安苓歌想到自己如今的工作,便開口說道。

  安苓歌此時只感覺一陣陣的刺痛在面上襲來,面部的神經本就敏感,如此紋上東西,一定十分的疼痛。

  可是安苓歌知道,如今自己的臉已經毀了,如果不是如此掩蓋,恐怕日後都難以見人。因此安苓歌咬住了牙,忍住了這樣的疼痛。

  那女子見安苓歌如此堅強,著實有些驚嘆。很少有人能夠如此能忍,甚至不呼出一聲。許多男子都會忍受不了,更何況是在臉上。

  三日之後,安苓歌面上的紋身已經長好,赫然一朵白色的茶花,帶著藤蔓,如同就是長在面龐之上一樣,絲毫沒有違和。

  安苓歌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曾經的她,面容完好的時候,甚至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如今,居然有了一種妖艷的感覺。

  就這樣,安苓歌回到了茶行,繼續做起了自己的生意。與往日不同的是,她再也不用刻意隱藏自己受傷的臉,笑容也更加燦爛。

  而曾經的她,被他們稱作妖怪,鬼,可是如今,所有的顧客都叫她白茶仙女。說她如同從天上來的仙女下凡一般的脫俗。

  在此後的京都城內,處處流傳著關於安苓歌的傳言,說她是奇跡一般的女子,面上有著一朵茶花,活脫脫的仙女。

  就這樣,百裡明山自然也知道了安苓歌如今的下落,他的心思有些復雜。他這些日子十分想念安苓歌,那個與自己相處了一個月的女子。

  她的聰明,她的棋藝,都讓他感到驚嘆。可是如今她走了,離開了王府,百裡明山再也找不到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了。

  就這樣,百裡明山來到了茶行之內,試圖尋找安苓歌。安苓歌看到門口出現的那道身影,不覺愣了愣。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自然記得,只是因為他是皇家男兒,安苓歌著實不想……

  “你怎麼來了!”這一句話,不是安苓歌說的,而是身後的郝東岳。他看到百裡明山之後,面容立刻便有所變化。

  “好久不見。”百裡明山也微微愣了愣身,他本以為郝東岳不再裡面,但是卻還是撞見了他,二人對視著,氣氛十分尷尬。

  郝東岳自然也發現了安苓歌不同的視線,他這才發現,今日的百裡明山,是來尋找安苓歌的,並不是來尋自己麻煩。

  郝東岳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獨自離開,給了他倆說話的機會。

  “安苓歌,這些日子你不在,我,我著實有些孤單,你可以回到我府裡嗎?”百裡明山放軟了語氣,他發覺自己或許有些喜歡上了安苓歌。

  “對不起,王爺,我已經發誓不再與皇家有所往來,王爺請回吧。”其實安苓歌著實不是因為他一個人,而是完全不想與皇家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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