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識破女兒身
“呲拉”一聲,霍梧棲胸前的衣服就被吳大娘野蠻的撕扯開來,露出裡面的褻衣,霍梧棲感覺無比屈辱,可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努力讓自己不去看眼前這一幕。
可是這一幕全部都被在潛伏在辰妃宮殿暗處的九影盡收眼底,剛開始九影只是感覺眼前這個小廝很眼熟,一時沒有想起在那裡見過,直到霍梧棲扭過頭,露出那半張側臉,九影才想起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霍梧棲眼尾處有一顆顏色不太深的美人痣,這顆美人痣在霍梧棲臉上顯得恰到好處,顯得霍梧棲那張清麗的面容,帶了那麼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女子的嫵媚。
九影見過霍梧棲那麼幾次,對她影響最深的除了那張美好的面容,還有就是眼尾的那顆美人痣。
奇怪,這個女人怎麼會在皇宮之中,她不是鳳鳴國紅樓之中的女子嗎?還進了清涼殿,得罪了辰妃?
九影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什麼情況。
“娘娘,請看。”吳大娘的語氣變得輕松了不少,總算是逃過了這一劫。
“清霜。”
“是,娘娘。”
接到命令的清霜,立馬上前,抬手翻看了霍梧棲的胸口。
“娘娘,確是女子不錯。”
隨即,珠簾被撩起,一個美艷的麗影從珠簾之後走了出來,依舊是大紅色的衣裙,裙帶翻飛,像是用鮮血染紅的一般。
身著紅衣的辰妃蓮步輕移,一步一生蓮的走到霍梧棲跟前,清霜一個眼神,兩個站在霍梧棲身後的小宮女,就將霍梧棲從地上拉了起來,架在辰妃面前。
纖纖玉指,輕輕的伸到霍梧棲的下巴上,將霍梧棲的下巴抬了起來,辰妃這才看清楚霍梧棲的相貌,身後的清霜也是大驚,這不是那日前來稟報鳳鳴國公主突發急症,不能進宮赴宴的那個侍衛,怎麼會成了陳太醫的小藥童!
那夜在御書房的時候,清霜還在納悶為什麼陳太醫會說小藥童一只都跟在他身邊,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可是那日陳太醫是孤身一人前來,並沒有見他身邊有什麼小藥童。原來是她。那現在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她先是作為侍衛來清涼殿傳皇上口諭,之後又見了辰妃娘娘召陳太醫過來,命他去驛站為鳳鳴國紫霓公主診治病情,之後兩個人一起出的清涼殿。莫非是她想法子讓陳太醫帶她出了宮,還假意做了陳太醫的藥童,之後回來,就向皇上稟明了一切。擺了陳太醫和辰妃娘娘一道。
辰妃看著這張比自己還要美上幾分的臉蛋,心裡不禁一陣惱怒,不是惱怒她女扮男裝而自己居然什麼都沒察覺,而是惱怒這麼美麗的面容,若是當日被皇上給知道了,那豈不是皇上又有理由再捧一個瑤妃出來和自己抗衡?
辰妃心裡越想越惱,捏著霍梧棲下巴的手不禁越來越緊,最後竟然生生的將長長的指甲刺入了霍梧棲的皮肉之中,溫熱的血液順著指尖流到了手指上。
“哼。”辰妃輕哼一聲,又重重的一把將霍梧棲的臉甩在一側,下巴上的血液,就一點點滴到了白玉石地板上,血滴成蓮,在潔白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妖艷。
“說,是誰派你來的,是向接近我,還是勾引皇上。”辰妃一個巴掌就甩上了霍梧棲的臉頰上,蒼白的臉上迅速就泛起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這重要嗎?要殺要剮隨便你。”霍梧棲的嘴角淌出了血,不屑的看這此時癲狂的辰妃。恐怕不管她說什麼,今日自己都難逃一死了。既然改變不了自己最後的結局,那又何必再跟這種心狠手辣的後宮妃子浪費口舌。
“哈哈。好,很好。”辰妃突然大笑一聲,又立馬安靜下來,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盯著霍梧棲的眼睛,張口說道:“我很欣賞你這種人,來人呢,將她給我拖進密室。”
最後從紅唇之中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仗!斃!”
說完,就扭頭進了自己的寢殿之中。
傻愣在原地的吳大娘還沒反應過來,辰妃已經進了內殿,清霜緊隨其後,也跟著進去,地上的霍梧棲也已經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拖走了。本來以為這次可以戴罪立功,趁機求個情,讓辰妃娘娘將自己從那個臭烘烘的小院裡調到別處,或者放自己出宮養老,可是最後辰妃居然什麼都沒有同自己講,就轉身離去,只留下自己在那裡傻愣著。
吳大娘原本不是一開始就在那個臭氣熏天的地方當值的,她原本是辰妃娘娘母親的身邊的一個丫鬟,那會辰妃還只是陳家的陳雪月的時候,因為自己是陳家主母身邊的親信之一,當初就被陳雪月的母親選了送給陳雪月,隨她一起進宮,為的就是可以好好的護著陳雪月,順便陳雪月有什麼情況可以及時彙報給辰妃的母親。
剛開始的一年,陳雪月對她也是頗為倚重,基本上沒什麼事情都會跟自己講,自己自然也就給陳家主母彙報的詳細一點,可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陳雪月越來越防著這位昔日頗為信任的吳嬤嬤,並且還慢慢提拔了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宮女。
精明的吳嬤嬤怎麼會嗅不到自己和陳雪月之間不同尋常的氣味,但是依舊沒怎麼將此事放在心上,依舊跟往常一樣的偷偷地與陳雪月的母親書信往來。
直到有一天,陳雪月氣衝衝的闖進自己的房間之中,身後的清霜手裡還拿著一只白色的信鴿。
這不是自己剛剛放出去的那只信鴿,怎麼跑到辰妃娘娘手中了?
吳嬤嬤看著清霜手中的信鴿腿上還綁著一個卷的極好的信件,心下暗道不好,趕緊下跪請罪。
“娘娘,您聽老奴解釋啊,不是您想的那樣。”
“那你告訴我是哪樣?”辰妃憤怒的眸子盯著吳嬤嬤的臉龐,手掌已經先一步拍了吳嬤嬤旁邊的桌子,宣泄心中的怒火。
“這只是老奴給陳夫人寫的普通家信,不是小姐想的那樣。”吳嬤嬤試圖將對辰妃的稱呼改成了“小姐”,借此提醒她,自己是她母親身邊的人。可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敏誤,這無異於是在陳雪月的心頭上刺了一把利刃。一寸寸的將陳雪月的心頭傷的體無完膚。
陳雪月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從信鴿上拿下來的紙條,指甲深深的刺進手掌中,卻渾然不覺疼痛。
“到現在了,你還想拿母親來壓本宮?本宮現如今身在這深宮之中,她除了利用本宮為陳家謀取利益,他可曾想過本宮這個女兒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謀取利益的機器,還是被她壓榨的工人?”陳雪月歇斯底裡的衝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的吳嬤嬤控訴著這麼多年來的一切,“而你,被母親派來我身邊,說的好聽一點是為了照顧本宮的生活起居,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將本宮控制在她的掌握之中!讓本宮成為她一輩子的傀儡!為陳家不停歇的謀取利益,滿足他們自己的私欲!”
吳嬤嬤被眼前的陳雪月嚇壞了,爬到陳雪月的腳下,苦苦哀求到:“小姐,小姐,求求您別說了,夫人不是這樣想的,夫人和老爺如此疼愛您,怎麼會舍得利用您……”
“閉嘴,不准喊本宮‘小姐’,本公現在是夏雲國的辰妃娘娘,你給我聽好了,世上從此再無陳家大小姐,陳雪月,有的只是夏雲國尊貴無二的辰妃娘娘!”
辰妃一腳將抱著她腿的吳嬤嬤踢倒在地,吳嬤嬤顯然沒有想到平日裡較弱得陳家大小姐會有這麼大力氣,生生的將自己踢到了左腳上,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辰妃變得顛狂,吳嬤嬤驚恐的望著辰妃的一言一行。眼中的恐懼,不禁泄漏。
“你現在似乎很怕我?呵呵……”辰妃突然壓低自己的身子,一張漂亮的臉蛋放大在吳嬤嬤驚恐的眼睛裡,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嚇得吳嬤嬤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嬌艷欲滴的紅唇,在吳嬤嬤耳後,輕輕的說了幾個字:“以前的陳雪月已經死了。”
“哈哈……”
“來人啊,將這個叼奴給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死了就扔到亂葬崗喂狗,沒死就扔到殿外去洗涮恭桶,永世不得出來!”
“辰妃娘娘不要啊,老奴知錯了,求您看在夫人的份上,饒老奴一命吧……”
吳嬤嬤聽到辰妃要將自己重責五十大板,心一下就涼了,五十大板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嗎,此時的吳嬤嬤還不知道為什麼陳雪月會突然如此憤怒,還妄想將陳雪月的母親搬出來,救自己一命。吳嬤嬤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在青石地板上,額頭上已經變得一片血肉模糊,最終還是沒等到陳雪雪月松口,等來的只有兩個粗暴的太監將自己拖到院子中央,一聲聲的嚎啕也隨著吳嬤嬤的離開變得模糊,再也聽不到聲音。
陳雪月扶著桌子站在那裡,眼中的淚水在吳嬤嬤被帶走,如泄洪一般頃刻而下,怎麼止也止不住,心髒像是被人撕扯了一道口子一樣,疼痛難當,為什麼曾經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要這樣對待自己,為什麼身邊長久以來自己頗為倚重的吳嬤嬤要背叛自己,為什麼偏偏是吳嬤嬤!連吳嬤嬤都不可以被信任了,那自己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還有什麼人可以信賴的呢?皇上嗎?皇上已經十余天沒有踏進自己的清涼殿了,早就不知道在哪個宮中坐擁美人三千。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素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