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他決定離開

  “厲總!”聞聲,鴻政猛地抬頭,只見一道高貴筆挺的英姿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而念謠也頓時隨著鴻政詫異的聲音看過去,竟意外的看到厲薄延突然也來到鴻氏集團。

   只見厲薄延走進鴻政的辦公室,先是看了眼念謠,注意到她手裡拿著的是秦氏的股份合同後,於是他果斷上前,一把將她拉到他身後去,隨之就轉身面向鴻政,冷冷的笑了下,凌厲開口:

   “剛才,好像聽鴻總在問,貴公子鴻世豪欺辱公司女員工的事情有沒有證據,關於這個,我可以來回答你!”

   “唐茜茜,鴻總的上一任秘書,半年前突然離職後,聽說就得了抑郁症。”

   “夏曉倩,貴公司前台秘書,兩個月前就在貴公司跳樓自殺,但自殺未遂進了瘋人院。”

   “還有一年前,貴公司設計部一個應屆大學生,來鴻氏上班沒幾個月突然懷孕了,當時鴻氏上下都在傳這個女大學生懷的是鴻氏貴公子的孩子,而這個傳聞出現第二天,這個女孩子就遭遇了車禍,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一輩子都毀了。”

   “厲總,你說這些什麼意思?”聽厲薄延說出這些,鴻政頓時心虛了起來,而厲薄延諷刺的笑了下,隨之逼近鴻政,犀利道:

   “鴻總,您當時出錢擺平這一切您都忘了,如果您真是如此健忘,那我倒是不介意,把這些受害的女員工都幫您找到法庭上,我們公然對峙下?”

   “不!”不等厲薄延余音落下,鴻政就慌忙抓住了厲薄延的手臂,看著厲薄延犀利逼人的目光,心虛的鴻政連忙求情,“厲總,我兒子是精神有問題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而且他現在殘廢了,已經受到了懲罰,還請您高抬貴手!”

   “既然鴻總知道貴公子今天的下場都是他罪有應得,那麼鴻總又何必得理不饒人?何況,這次也是貴公子先傷害的我太太!”厲薄延凌厲的說著,伸手把護在身後的念謠攬入臂彎。

   “您太太!”而聞此,鴻政更是大驚失色,他沒想過厲薄延和秦念謠之間還有這層親密關系。

   而厲薄延隨即眯起寒眸,更加危險逼人的道:“鴻總,以我們多年打交道的經歷,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厲薄延向來不會對侵犯我的人手下留情,您的兒子欺負了我太太,我只是讓我的朋友幫我教訓他一下。”

   “至於他跳海,也是他自己沒用經不住打,落下殘疾,更是他自找的,現在鴻總把責任都推在我朋友身上,這筆賬,如果真要拿到法庭上去算,那我想,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不不不!”聽厲薄延說到這,鴻政連忙搖頭擺手,雖然他氣不過兒子被打成殘廢,可自己兒子對公司那些女員工做過些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要是真被厲薄延把那些事情搬到法庭上,到時候別說他兒子得坐牢,就是整個鴻氏集團也注定動蕩不安。

   想到這些,鴻政最後只能低聲下氣表態,

   “厲總,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教子無方,不知道秦小姐是您太太,穆先生是您朋友,多有冒犯,真是對不起了,我馬上就撤訴,馬上撤訴!”

   看著鴻政在厲薄延來到後陡然轉變的態度,念謠站在厲薄延身邊,不由咬著唇瓣默默看他俊逸的側臉,內心充滿了感動。

   是他的來到,把她從絕望和無助的邊緣拉回,尤其此刻,感受著他把她護在臂彎裡的大手,回想著剛剛他告訴鴻政,她是他太太的話,她心裡突然五味雜陳,還記得,幾個月前,她已經把簽好的離婚協議給了他,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仿佛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厲薄延轉過臉來,默默與念謠掙扎的目光對視,他深邃的眸子裡似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在心裡對她說:“念謠,一日為妻,終身為妻!”

   就這樣,厲薄延的來到,輕易就讓鴻政當場決定撤訴。

   於是念謠和厲薄延一起走出鴻氏集團,這才發現南城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

   念謠走到路邊停下,不由伸出掌心接下紛飛的雪花,看著潔白的雪花落在掌心裡瞬間融化,她不由彎起嘴角,露出了一抹久違的輕松笑意。

   隨之轉過身,她看著今天突然出現在面前,幫她走出困境的男人,緩緩開了口:

   “厲薄延,謝謝你今天,幫我救了穆景墨!”

   “你就那麼在意他麼?”厲薄延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她,脫口而出這個問,在剛剛趕到鴻政辦公室外的時候,他親耳聽到了她要為救穆景墨拿出她在秦氏所有的股份,他一直以為,那是她現在最看重的東西,可卻為了穆景墨,她選擇放棄。

   而念謠看著厲薄延復雜的目光,思考幾分,於是開口告訴他:

   “我秦念謠,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欠人情,穆景墨,十七年前給了我一個家,就算他做過錯的事,他其實也不欠我,反倒是這次,如果他為我坐了牢,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安心。”

   “所以現在起,你的余生,不再欠任何人的了!”厲薄延為莫如深的說著,黑眸深深凝視著念謠精致的容顏,然後突然的問她,

   “念謠,你還會恨我麼?”

   當他這句問出口,一個“恨”字深深觸痛了念謠的心,天知道,她重來沒有真的恨過他,但是有一個人,她卻不能原諒。

   想到這,念謠只能狠下心對他說:“你姓厲,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

   厲薄延怎會不明白她的話意,一絲沉痛在眼底劃過,於是他告訴她,“我爺爺,兩天前的晚上,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念謠眸光一顫,害死她父母的凶手終於死了,可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一點都沒有快感,反倒是看見厲薄延眉宇間的沉痛,她的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

   “……節哀!”

   良久的沉默,她才掙扎出這兩個字,而厲薄延則是深深的凝視著她,那種入骨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此時此刻的樣子都深深刻進靈魂中,生命裡。

   幾經掙扎後,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告訴她,“念謠,明天,我就要離開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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