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好強媽媽打孩子1

   丁小兵在一旁笑著說:“我看雲蔓他爸挺好的(雲蔓的爸爸叫郝學志,和丁小兵同在檢驗科工作。因為郝學志為人老實,受幫助別人。時間常了,人們送他一個外號叫好好先生。)他業務又好,人又老實,你看他整天在家不說不講的。你讓他干什麼,他馬上就去干,從不說什麼。這樣的好丈夫現在不好找了。”丁小兵還三顧意把“不好找了”這幾個字的尾聲拉得長長得。

   鄭護士聽完後好像消了點氣,把嗓門壓低說道:“他,哦,吃虧就吃虧在他老實上。你看他學歷夠高的吧,醫科大本科生。一干都快二十年了,到現在連科室副主任都沒干上。”

   郝學志聽鄭護士說到這裡,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邊把雲蔓的小書桌,小凳子擺好邊說道:“這能願我嗎。我一沒有錢,二‘上面’沒有人。我又看不貫那些奴顏媚骨之徒。見了領導狠不得趴上去吮癰舐痔。就這樣我每年在過節過年時,我不也送煙送酒的,有個屁用。那一年過年,都到過年前一天晚上,你非讓我送幾瓶好酒給領導。那天晚上,我拎著酒敲開領導家的門。至於那位領導我在這裡都不多說了。”

   這時丁小兵隨著他的話聲會意地點了點頭。

   郝學志接著說:“可就是那天晚上,領導也不在家。後來給我開門的是我們科一位同志,這裡我也便說是誰了。只見他身上圍著圍裙。雙手還有沾雞血、雞肉丁等等。看樣子是正在領導家幫剁小雞。我看到他這樣子疑為走錯門了。我當時一想這位同志家離這裡很遠,那怎麼會在這裡?這時這位同志看見我,好像他就是主人一樣忙說:‘你來了,把酒放這吧,等一會XX(領導)回來,我告訴他這酒是你送來的就是了。’我當時也沒多想便問了一句:‘你沒回去過年?’這位同志頓時紅著臉對我說:‘哦,嗯,等我忙完了。不……不是明天才過年嗎。’我當時見他語無倫次樣子,想我不再問他。忙把手中的酒,放在地上陪笑道:‘那好,這酒就放這裡。多麻煩你告訴XX(領導)一下。’這位連聲回答道:‘好的,好的,你放心好了。’最後我還要倒過來巴結這位比我年青的同志。你們說這種人我能做得來嗎?”

   鄭護士聽她丈夫說了這樣一串話。心裡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對郝學志說:“現在可不就是這種人吃香。你看你學不來。到現在別說什麼副主任了,就連房子也沒有。你看自從你分進來,結了婚就住進這兩間集體宿舍,一住就住了十幾年。再過一兩年,連這兩間集體宿舍也沒有你住了。我聽說院裡馬上就要拆集體宿舍,要蓋商品樓。我看你到時候住那?住露水地去吧。”

   魯桂花一聽笑著站了起來對鄭護士說:“鄭護士,你看我們家不也同樣要和你們一起拆嗎?哎,我們現在還正發愁呢。”

   鄭護士接著說:“你們家不聽說你們家南方還有親戚嗎?讓他們幫幫你們。”

   魯桂花聽到鄭護士提到丁小兵他們家的南方親戚便嗤之以鼻道:“你說他(指丁小兵),他家的那南方親戚,聽說他父母在世的時候裡還有幾間破房子。等他父母去世時,我們去找孩子他姑要房子。孩子他姑說:‘現在男孩子,女孩子都有繼承權。’我說:‘他姑,都有繼承權。那我們那一半該給我們吧?’孩子他姑說:‘你們在外面他們父母都是我一個人照顧的。沒讓我們給扶養費就很對得起你們了。’小兵他父母有病的時候我們也沒少花一分錢。哎,在他南方老家,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怎麼和人家爭。最後鬧一肚子氣回來。從此以後,我們就和孩子他姑斷絕一切來往。你看我們家小寶眼看都上高一了。現在要錢沒有錢,要房子沒房子。我真不敢想以後怎麼過。你們家雲蔓是個千金,長大出嫁一到人家。就剩下你們倆口享清福了。我們真羨慕你們啊。”

   鄭護士聽魯桂花這麼一講,一想魯桂花講地也對。眼下自己就一個小丫頭。把她扶養上大學結過婚後。不就剩下老倆口了嗎?拿著退休工資,想去那就去那玩。自由快活,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鄭護士想到這裡便氣全消了,心裡反而暗自高興。於是,她站了起來拉過雲蔓說:“下次還聽不聽媽媽的話,好好寫作業?”

   雲蔓點了點頭。鄭護士便對雲蔓說:“謝謝你魯姨。”

   雲蔓轉過臉對魯桂花說了一聲:“謝謝您,魯姨。”

   “噯,不用謝。”魯桂花站在那兒微笑地回答道。

   於是,鄭護士拉著雲蔓的小手,走到臉盤邊把雲蔓臉上的淚水洗干淨。

   魯桂花站在原處看鄭護士幫雲蔓洗完臉。便向雲蔓招了招手道:“來小雲蔓,阿姨看你是那道數學題不會做?阿姨來教你。”

   “嗯。”雲蔓高高興興地跑了過去。又從丁小兵手裡接過笨重的書包。把書包放在她那小書桌上,找出那道剛才沒有做出來的難題。指著那道難題對魯桂花說:“就是這道。”

   魯桂花忙搬來一個凳子,讓雲蔓坐在那個上凳子上。自己坐在雲蔓身後凳子上。幫雲蔓解起難題來。很快便做好了那道難題。魯桂花繼續看著雲蔓寫作業。

   鄭護士在她們倆身旁看見,雲蔓這樣認真地做作業。會心的微笑著為魯桂花倒上一杯茶。端到魯桂花手中,鄭護士沒說什麼,只是對她微微地笑了笑。魯桂花忙接過那杯茶,放在窗下八仙桌上。又坐回了原處繼續教雲蔓做作業。

   丁小兵和孫曉梅看到這情景也不便繼續站在那裡傻愣。二人便悄悄地走出了郝學志的家。

   丁小兵和孫曉梅先後走在這昏暗走道裡。本來住在這集體宿舍裡的職工,住房小得可憐。於是各家都把煤爐了,煤球了。砧板了,菜刀了,都放在這過道裡。本來就不大寬的過道,就顯得更加狹窄了。加上這長長得過道只有一盞六十瓦的電燈。而且從把這個燈泡上上去那天就從來沒有人擦過,整個燈泡都變成黑的了。所以顯得各外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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