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你居然很冷靜?”顧凱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知道顧良景只身趕來,會很著急。女人不都是無腦動物,關鍵時刻只會添亂?”

   “你姥姥也是女人。”司馬純反擊。

   提到安晴兒,顧凱難得地沉默了一下。

   司馬純看著顧凱的臉,想到安晴兒的話。

   其實顧凱本身就是一個悲劇。

   身世原本很簡單,但是硬生生讓伍悠悠和安晴兒給弄的錯綜復雜,到最後估計顧凱都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誰了吧?

   “其實你想什麼我都知道。”顧凱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司馬純,然後拿起酒杯,讓酒杯中金色的液體在燈光下蕩漾,“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我只是我自己。我只要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就好。”

   這一點還真是和安晴兒如出一轍。

   司馬純腹誹。

   “時間差不多了,你想想馬上見到他?”顧凱將酒一飲而盡,聲音邪魅冰冷。

   司馬純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呼吸驟緊。

   她很想,怎麼能不想?

   但是,顧良景的處境很危險,比起想見到他,她更希望顧良景可以拋棄她,馬上離開。

   “准備吧。”顧凱的語調慢下來,但是話裡卻透出來凍死人的冰寒。

   “准備?准備什麼?”如果他讓她逃,司馬純二話不說就去跳氣窗。

   但是顯然不可能,失去她這個籌碼,顧凱面對顧良景,必輸無疑。

   顧凱看了司馬純一眼,不再回答。

   但是他卻沒有靜下來,開始一杯杯喝酒。很快價值不菲的烈酒就被他喝下了大半,而顧凱的臉色也湧現了一點醉意。

   “到了!”小個子男回來了,推開門的時候,臉上的喜悅比剛剛還大,“都檢查過了,顧良景自己來的,一個人沒帶,現在正在沙灘上等著咱們呢。”

   “很好。”顧凱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他和顧良景互相算計對方十多年了,到今天終於可以一分高低。

   安晴兒也好,伍悠悠也罷,還有那個死老頭子顧璉義,不管當初多牛逼,到頭來還不是輸了?現在輪到顧良景了,事實證明只有取得最後勝利,才是真正的牛逼。

   “別笑得太早,小心樂極生悲。”司馬純的心裡壓著一股無名的怒火,鄙夷地嘲諷。

   顧良景真的一個人赴約了!

   怎麼辦?

   她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顧良景擺脫這次危機,反敗為勝呢?這樣想著,司馬純越發痛恨顧凱,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將他咬死。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會忍不住將它挖出來,用福爾馬林做成工藝品欣賞。”顧凱高深莫測地盯著司馬純的臉一會兒,“捆了,按計劃進行!”

   “是!”小個子男立刻拿來膠帶。

   很快,她的雙手和雙臂便被膠帶裡三層外三層地給反綁在了背後,腳下踉蹌一下,由著小個子男給推了出去。

   顧凱跟在司馬純的身後,大搖大擺,臉上的笑容更加詭魅,仿佛勝利已經在向他招手。

   屋外,夜色朦朧,天上的月亮只剩下一個月牙,散發著黯淡的光。

   海面好像被黑暗吞沒一樣,遠遠望去,好像和夜色合為一體,不分彼此。只有海上屋和度假屋附近有點點燈光搖曳,偶爾劃過沙灘,露出金子般的色澤。

   小島的環境比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小島都要惡劣,因為她剛剛住著的房間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度假性質的海上屋,而是小島上唯一一棟建築。

   房間四周全都是坑坑窪窪的海礁石堆,那些看押她防止她逃跑的黑衣保鏢們離開房間後,隨意在海礁石堆上面休息。

   這會兒她走出來,黑衣保鏢們兩人一組,將附近的海礁石堆劃分為三十多個區域,每組負責一個,火力都對准了在海邊停靠,站在甲板上那個背影性|感迷人的男人。

   “好可怕。”司馬純被推到了海礁石堆的最邊緣,腳下就是深不可測的海水,身後是荷木倉實彈的七十多個黑衣保鏢,耳邊是一陣陣浪花衝擊石堆的聲音。

   “站好了。”小個子男狐假虎威地嚷嚷。

   “閉嘴,讓顧良景滾來!”顧凱站在司馬純的身後,滿臉猙獰。

   “是。”小個子男朝對面吆喝。

   過了一會兒,顧良景的快艇開到附近,在顧凱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司馬純的眼圈立刻紅了,忍不住定睛看他,顧良景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眼底的光芒冷峻又冷冽,靜靜而立時桀驁不羈的樣子,就像是一尊上帝精雕細琢雕刻出來的冰雕,線條冷硬又強勢。

   這樣的顧良景,不管身處多麼糟糕的環境中,都像是一只迎風破浪的海鳥,絕對不會因為危險就像對方屈服。

   司馬純漆黑的眼眸裡滲了水似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可以在顧凱面前故作鎮定,可以氣得顧凱跳腳,也可以悍不畏死,堅強的猶如小強。但是在見到顧良景的時候,她用堅強鑄造的堡壘瞬間轟塌。

   “景……”司馬純唇瓣微動,喊出聲來。

   聲音還沒落,司馬純突然間掙扎著就想擺脫小個子男,向顧良景奔過去。

   “別動!”小個子男掏出手木倉,狠狠抵一下她的腦袋,“再動一木倉嘣了你!”

   “純兒――”顧良景在司馬純看到他的瞬間,也看到了她。

   他對著司馬純抬了抬手,然後不易察覺地衝她點了點頭,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嗯。”司馬純哽咽著,拼命點頭。

   “真是一往情深啊,只可惜不過是苦命鴛鴦,注定要分開。”顧凱走到司馬純身邊,調薪地看著顧良景,“果然守信啊,明知道是陷阱也敢一個人來闖,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情聖,還是傻瓜。”

   “少廢話,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了。說,你到底想怎麼樣?”顧良景強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滔天怒火和看到司馬純時心中的悸動,冷冷開口。

   “用你換司馬純,這個條件很不錯吧?”顧凱詭笑,陰沉的臉孔因為得意過了頭看起來猶如怪獸般猙獰可怕,“把繩子給他,”

   “是。”小個子男立刻把准備好的繩索丟到顧良景的快艇上。

   “你乖乖把自個兒捆上。”顧凱說完又低聲警告,“不過不要隨便動彈,更不要妄想絕地反擊,否則我保證司馬純的命就沒了。”

   他的聲音剛落下,小個子男再次將手木倉頂在司馬純的頭頂上,木倉口正對准她的太陽穴。

   “可以。”顧良景很干脆地答應,彎腰將甲板上的繩子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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