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往事再提
逍遙洞主乃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她又深知,今日能與天軒有此緣法,實在難得至極,哪裡就此滿足?雙臂緊摟天軒脖頸,稍歇片刻。醉仙花果然非凡,天軒經逍遙洞主以冷水解除藥性,四肢雖然已能動彈,但周身乏力,尚不能活動自如。
天軒此時神志尚不清楚,陰陽心經玄妙無方,一旦習會,便會自動運轉不止,他本身修為本就絕高,幾乎是萬邪不侵之體,若非實在特殊,恐不能迷得倒他。隨著體內真氣不斷運轉,藥性竟漸漸解除,神志漸清,氣力也慢慢恢復。
天軒漸漸醒轉,只覺得身上有重物壓負,脖頸被人抱住,耳邊熱氣騰騰,還聽得女人呢喃之聲。他是過來之人,早知不妙,忙睜眼看時,不由一驚,尚未說話,仔細一看,竟然是逍遙洞主。心中又驚又怒,怒喝一聲,他功力基本已復,那逍遙洞主毫無覺察,竟被他一掌打飛出去,口吐鮮血,在空中劃兩條曲線。
逍遙洞主本就已受傷,因了陰陽心經的緣故,恢復不少,但天軒這一掌,卻是含怒而發,威力非凡,若非她修為高絕,恐已斃命。饒是如此,也倒臥地上,口中鮮血狂噴不斷。
天軒躍到逍遙洞主面前,怒道:“,如此害我,還不納命來!”揮掌本欲取了她的性命,突然想到自己曾答應白逸雪饒她一命,又看她雖然傷重,卻眉目含笑地望著自己,甚為滿足模樣,一時也下不了手。思之再三,便把逍遙洞主抱到床上,以青木之氣助她療傷。
逍遙洞主看天軒非但不取她性命,反而為她療傷,心想這冤家果然不舍得傷害自己,不由心花怒放。傷勢稍一穩定,便又開始胡思亂想,媚笑道:“還是雙修來得快些。”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右頰已挨了天軒一記,只聽天軒怒喝道:“我看你師姐替你求情的份上,饒你一命,竟死不悔改!似你這等卑賤無恥,叫我哪只眼睛瞧得上!”他自發現被逍遙洞主侮辱,心中便難過非常,想到柔情似水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秋容芷,更愧得無地自容,即使殺了逍遙洞主,也難解他心頭之恨,只是自己既然答應了白逸雪,便無論如何不可食言,心中憤懣可想而知,偏偏逍遙洞主以為他憐惜自己,竟又輕薄,叫天軒如何不怒?
逍遙洞主被天軒一掌擊成重傷,也沒有絲毫難過,但聽了天軒之言,卻猶如利箭穿心一般,世間還有什麼比讓自己所愛的人不齒更可悲傷?半晌哈哈笑道:“我真是有個好師姐啊!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我,哈哈,叫我這樣人人唾罵的人,如何不感恩戴德!哈哈哈。我真是好感激你啊,師姐!哈哈哈”笑聲未落,早已淚流滿面。
天軒看她笑得凄苦,也不由一怔,細思她之言,心中疑惑,剛要詢問,心中不由又羞又怒,也不及問她,喝道:“還笑!”
逍遙洞主聞言,天軒一見,越發惱怒。他哪裡知道,逍遙洞主幾千年來皆喜如此,早已不以為恥。天軒一腳將她踢翻,穿上衣衫,氣便不打一處來,喝道:“你這賤人,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之心,還不將衣衫穿上!”
逍遙洞主聞言,一聲不出,也把身上整理干淨,穿上衣衫,默默站立天軒身側,也不敢看他。她本一代霸主,叱吒風雲,誰不懼怕三分,如今在天軒面前,卻如溫順的貓兒一般,說出去都無人相信。
偏偏天軒看她,卻是越看越不順眼,怒喝道:“看看你這德性,還不跟我見你師姐去!”
逍遙洞主聽天軒說要帶她到閬苑仙境,連忙搖頭道:“我不去見她!”
天軒怒道:“這由不得你!”
逍遙洞主凄然道:“我玷污公子,自然罪該萬分,公子或打或罵,或殺或刮,飛娘不敢有半句怨言,但要我去見這個賤人,向她低頭,卻是萬萬不能。”
天軒聞言,臉色頓變,厲聲怒道:“你……”
逍遙洞主看天軒盛怒,忙道:“公子息怒!我那師姐,害我非淺,我落到今日下場,全是拜她所賜,公子將我交給她處置,不如將我殺了干淨,死在公子手上,好過活在她的凌辱之下。”
天軒聽她說得奇怪,心中疑惑,怒氣稍抑,問道:“此話怎說?”
逍遙洞主道:“適才……公子既然已習練陰陽心經,當知道陰陽心經雖然不是邪門歪法,卻有一樁奇處,若非仙人以上修為,難以忍耐。”
天軒倒是不知此節,聽她所言,突然想到與秋容芷雙修之時,且曾說:“不知誰弄出這樣的東西來,讓人一練,只想這事,沒個盡足,豈不是害人非淺?”而自己也有此感,不由心中驚訝。
逍遙洞主看天軒不言,接著道:“我名許飛娘,自小便是孤兒,幸而師父看我根骨頗佳,收留身邊,那時師姐已入門多年,修為有成,對我也頗為關心疼愛。就這樣過了將近千年。眼看師父飛升在即,卻生出了一件禍端,讓我淪落到今日這般模樣。”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濃濃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