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雨前
陸皇後冷哼一聲,心裡暗道,等的就是你這句了,陸皇後便冷笑道:“大理寺少卿,將你剛剛呈於本宮的證物,拿給在場的大臣和那不孝子瞧瞧!”
那大理寺少卿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心裡慌張至極,頭上虛汗連連,顫抖著對身後隨侍的一個小差役道:“去!去把那東西拿來。”
不一會,那差役跟在幾個太監身後,最前面的一個太監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行至陸皇後跟前,陸皇後朝那太監示意,那太監便把蓋在上頭的帷布拿下,托盤中間赫然出現的便是一塊玄墨色的上好玉佩,那玉佩上卻正好刻著“桓”一字!
在場的大臣們看見這個便全都開始議論起來,誰都知道當今皇上現有五子,全都出宮建府,封王,而每個王府中,都配有相應的牌子,如同宮牌一樣,而如今出現在大家眼前的便是這桓王府獨有一份的腰牌,況且這上面還刻著“桓”字,想賴也懶不掉。這腰牌都是宮裡獨有制作的,外頭決不可能仿造,所以這次顏仲恆怕是罪責難逃……
顏仲恆盯著那腰牌看了一眼,便沉聲說道:“難道皇後娘娘要僅憑這一塊腰牌便要治當朝一位皇子的罪嗎!”
陸皇後被這顏仲恆的話語說的心裡底氣少了許多,但那不過只是瞬間,立馬陸皇後便氣勢洶洶的到:“這塊腰牌正是這大理寺少卿在案發現場尋到!逆子!你還想狡辯不成!”
顏仲恆冷笑一聲:“哦?那麼請問皇後!本王有何理由要刺殺父皇!”
陸皇後就等著顏仲恆這般說,接著便可立馬治這顏仲恆的罪,不由發出得意的聲音說道:“你這逆子!心裡總是不滿皇上與本宮待大皇子比你好些!心裡早已怨恨,怕是早就恨不得殺了皇上與本宮!”說罷還作勢那手帕擦了擦眼睛繼續到:“手心手背都是肉,本宮同皇上哪裡對你不好,你要這般傷害皇上!”
顏仲恆忍不住嗤笑一聲,這陸皇後果然如此說了……
陸皇後看著這顏仲恆還如此氣定神閑的,竟然還能發生笑聲,不免更加惱怒,對著顏仲恆說道:“逆子!還不跪下!”
顏仲恆把這陸皇後的話當做耳旁風,只是說到:“哦?本王從未這般認為,陸皇後卻自己這般說起來,難道陸皇後卻是真的想告訴在場的所有大臣!你處處擠兌本王這先皇後之子!偏愛你自己的孩子嗎!?”
顏仲恆噎的陸皇後一時語塞,聽聞這話,陸皇後才反應過來,這顏仲恆不但沒有掉進他的話套裡,自己反而被她將了一軍,陸皇後心裡不免後悔不已,卻也暗自道這顏仲恆果然不可小覷,看來眼前不除,將來一定是靖兒登上皇位的勁敵!
沒曾想到這顏仲恆竟然這般能言能語,便暗自打起精神,這顏仲恆不能隨意對待,萬一被他巧言令色,把她和陸群安排了許久的的一招,輕飄飄的揭過去,那這幾個月的心血就白白浪費了,她不能讓她辛辛苦苦的部署付之流水,只好整理整理好自己的心境,腦中更是把一絲慌亂拋開,強打精神,專心應付這令人感到棘手的顏仲恆。
二人的之間的惡戰才不會在此便結束……
但就是這路黃岔個神,陸皇後耳邊開始漸漸聽到聲響,環立四周的大臣們開始紛紛細聲細氣的小聲討論起來,細細想來這些年這皇上同這皇後真的對著三皇子有失偏頗,賞賜向來沒有,建的府邸也比那大皇子小了許多,擺設也差了許多,那大皇子剛剛弱冠這陸皇後便為大皇子張羅婚事,而這三皇子至今也未見著皇帝或者皇後有所行動,似乎是真的不把這三皇子不放在心中,想當年那孝淳皇後“端莊大方”“敦親有禮”“母儀天下”的名聲百姓黎民都家喻戶曉的,只是可惜福氣不夠,早早西去。各位大臣也不免感到可惜。這麼想來便對那陸皇後依依拋去露出責怪的眼神。
陸皇後心中底氣減少,這大臣怎麼全都責怪本宮來了!一群屍位素餐的東西!心裡不免怒火中燒,這些老東西怕是想起那孝淳賤人的好來了!陸皇後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紅,但也只好暗自忍耐,一邊暗自後悔自己怎麼鑽進了顏仲恆的空子一邊嘴裡不停的說道:“大膽!逆子!你休要狐言!”
顏仲恆心裡已經仿佛勝券在握,更是譏笑的對著陸皇後說:“逆子?誰的子?本王從來便不是你的子!本王是那名譽天下的孝淳皇後之子!別以為你是皇後,便有權說本王逆子!”
陸皇後頓時被顏仲恆的氣勢所攝,心裡不免一抖,慌亂起來,便說道:“來然!快把這顏仲恆給本宮拉下去!來人!”
外面的侍衛是御林軍,不是正在玄鷹軍的羽林軍,同這顏仲恆沒有絲毫交情,便不會手下留情,一聽到這陸皇後的喊叫聲,便烏泱泱湧進來,想要拿下那顏仲恆。
這時,一位耄耋之年,扶著白花花胡子的三朝老臣嚴閣老,緩緩的出列,也不跪拜陸皇後,慢悠悠的說道:“陸皇後不可!如今皇上還未清醒,你不過後宮之主,還無法判定這皇子之罪!”
這嚴閣老見皇帝都不必跪拜,陸皇後雖氣這老東西卻也不能對他做什麼,只是暗地衝陸相使個眼色,那陸群便幽幽出聲道:“嚴閣老此言差矣,那三皇子,好說歹說,現在也算是皇後娘娘的孩子,這母親教訓自己孩子不知哪裡不行?”
這嚴閣老往年是受過那孝淳皇後的恩的,當時這嚴閣老因事得罪當今聖上被罰去做監考官,但是卻被政治隊裡的敵手陷害,胡謅他泄露考題,差些被當今聖上斬首,卻被那深明大義的孝淳皇後知曉,憐他是上朝老臣,便苦苦哀求當今聖上把他泄露考題一事查明,也因此救下這嚴閣老一家九族之命,現如今這三皇子有難,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原本已經不大出現的嚴閣老今晚才會在這宮殿裡,為顏仲恆說話。
站在一旁的顏仲恆心裡暗自慶幸,幸好讓青龍給這嚴閣老傳信,才能讓他這般順利的跳出這陸皇後的陷阱。
嚴閣老用著那年邁的聲音到:“要說如此的話,依陸相之言,這孝淳皇後便不是皇後,只有陸皇後是皇後?”這話也就這嚴閣老敢說,畢竟這話聽上去便是大逆不道。
陸群被這嚴閣老堵住話,心裡不是滋味,這老東西早朝堂上便總是與她作對,但陸群卻苦於沒有機會扳倒這嚴閣老,做官做到嚴閣老這個歲數,已經是十分不易,況且人家還是三朝重臣,光是免死金牌就一代皇帝賜一個,再說這嚴閣老門生遍布這朝中上下,不管是能進金鑾殿上朝的還是下放到各個省府的,真的是學生遍布天下,輕易不能得罪。
但現在是陸群與陸皇後布的局,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對著嚴閣老說到:“嚴閣老這不是說笑麼?自古以來哪個皇子不是要尊稱這皇後為一句母妃,且不說這三皇子張口閉口就是皇後,也不喊著皇後娘娘作母後,此行此舉難道不是不孝之行嗎?”
嚴閣老不屑的看著只會賣弄小聰明的陸群,嘲諷到:“那陸相讓三皇子喚那孝淳皇後做什麼?難不成喊母妃不成!”
陸群心裡咯噔一下,這下也不妙了,說是,喊母妃的話,就是等於承認把那孝淳皇後說成妃子,自己給孝淳皇後降級,一邊是要被天下人的吐沫淹死,一邊是殺頭之罪,他不敢說是。可若說不是,不就打自己臉,承認這三皇子不用喊這陸皇後為母後不成,這嚴閣老果然是老狐狸,陸群應付這嚴閣老心下苦不堪言,不知道如何說下去,怕是在說下去,自己倒要惹禍上身,不禁往陸皇後暗暗的給了一個,放棄的眼神。
陸皇後看到了,心裡一陣氣悶,難道就這樣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陸皇後不甘心,便依然開口到:“好!好!好!那本宮便撇開這個不說,那這腰牌,三皇子還有什麼需要狡辯的!”
顏仲恆等的便是陸皇後這句話,冷笑一聲,嘲諷到:“腰牌只要宮裡有心的人想要陷害本王,自然就……”
“大膽!三皇子你這是說本公子掌管這這內務,故意陷害你不成!”陸皇後藏在寬大的袖子裡的手捏的死死的,心裡已經一陣虛過一陣,慌亂不已,說出的話,句句透著心虛,自亂陣腳。
顏仲恆他的神色透出對陸皇後的譏諷,眉眼處隱隱帶著勝利的得意,那雙鳳眸安靜且深沉有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沒有半分慌亂。顏仲恆淡淡的扯起嘴角,露出譏諷的弧度帶著風流倜儻的模樣,不緊不慢說道:“哦?本王可沒有這般說,難道是陸皇後自己心裡有鬼便急著推脫?”
“你!”陸皇後深知不能在繼續說下去了,否則自己露出的馬腳只會越來越多,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心中的不安,裝作淡定的模樣只對著眾為大臣說道:“本宮也沒有想要處理這三皇子的心,畢竟這三皇子也是本宮的孩子,只是這確鑿的證據在此,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宮也想同孝淳姐姐一般賢良淑德,只是事與願違,所以這三皇子今晚定時不能走。走了,本宮如何與天下人交代,怎麼對面那些列祖列宗!”
這群大臣有的是贊同的點點頭,只是聽見這陸皇後說相同孝淳皇後一般,便忍不住心下譏笑,這陸皇後在他們心裡遠遠比不上孝淳皇後的。但這陸皇後說的有理有據,也無人反駁。只有嚴閣老出列說道:“既然如此,皇後娘娘都這般說著,那老臣們也不敢不從,依老臣之諫,只是這案情依舊疑問重重,不如便把三皇子禁足於他先前在皇宮內的寢殿吧?也好隨時候著皇上醒來發落,皇後娘娘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