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懲罰6

   何氏說的這些個人都是姨娘輩兒的,裡頭身份最高的也是數她和安國侯府的柳姨娘了,其實也不是何氏不想攀高,可是由於何氏出身青樓女子,又是側房,在京城裡頭兒稍微有些個輩分亦或者有些個傲氣的女眷都不願意同何氏作伴。

   這才導致了何氏的幾個說話的人都是些姨娘輩的,都說這人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能何氏相與的這些個姨娘輩兒的人出身自然也都不是不怎麼樣好的。

   比如張姨娘王姨娘便是正房夫人身邊的丫鬟抬上來的,柳姨娘是農家出身,花姨娘是被人從牙婆子哪裡買下來的,所以她們幾個平時也都能與何氏說上幾句話的人。

   這何氏平裡頭兒也不認識什麼正經女眷,這小妾朋友缺少一窩多了一窩去了,每次在一起難免都是會抱怨一下正房的壓榨,亦或者是京城裡頭的新鮮話題,所以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的發生。

   聽了何氏說的幾個人,楊國誠只覺得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相國府!聽聽,這都是些個什麼人?安國侯府戶部右侍郎家裡這樣說他還能理解。

   畢竟一個是當事人,皇上當時對著安國侯府表的態也不夠明確,也難得人家瞎想,而戶部右侍郎家裡頭的地位本就不算是多低,而且與他早些年也是有過些許過節的,會這般做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那另外兩個何府和劉府就讓他覺得自己這是顏面掃地了,何府和劉府他也是聽過的,不過這都算什麼玩意?兩個行商的低賤商族,竟然也敢這般討論他相國府的私事,還敢扭曲了一番,這難道當他楊國誠是死了嗎?

   楊國誠越想越覺得自己眼不下這口氣,這後院女眷的嘴都敢伸到他楊國誠這邊來了,真的是膽大包天了!

   思量再三楊國誠覺得這件事情他必須需要一個好好道歉與解釋不然斷然咽不下心裡頭這口氣,當下也沒了心思聽著何氏撒潑打滾了。

   轉過頭就對著何氏開口道:“這件事情,你休要再提了,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只有千愛和二丫頭才是這相國府裡頭堂堂正正的嫡女,若是你懂得個規矩,你就應該規規矩矩地對待她們,尤其是二丫頭你和楊月容以後也莫要找她的麻煩了。

   畢竟你們身份不同,她到底是如何打你們都是個對理兒,今天這件事情本相斷然不會輕松了你們母女兩個的,你們就回去扣五個月月錢,上刑法堂領十五個板子,女戒不但要抄五十遍,烈女傳也給本相抄五十遍好生的學著。

   而且從今天開始老夫人和二丫頭的院子十丈之內你們都不許靠近,若是有下次你們還敢在犯,就別在我這相國府裡頭呆著了。”

   何氏一聽楊國誠這一番話下去,立馬傻了眼睛,合計著自己這麼用心良苦地提醒楊國誠,不但對自己毫無好處,還讓她和楊月容母女倆的刑法更加深重了?這樣的話,她這可是塗個什麼啊!

   何氏連忙不依的開口道:“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啊?妾身這廂好心好意的提醒您二丫頭做了給相國府丟臉的事情,您不但沒有罰她,卻倒是把妾身和月容更加重的給罰了一邊,哪有這個理兒啊老爺……”

   聽著何氏語氣裡頭帶著的哭腔,楊國誠當下只覺得十分的厭惡,當下也不原意與何氏多說。

   開口回答道:“你們母女到底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庶出就是庶出,妾室就是妾室,嫡出永遠都是你們惹不起的,這尊卑貴賤之分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莫要再給本相說些什麼,你若是還是如此冥頑不靈的話,本相不介意在給你們加些什麼。”

   聽了楊國誠的話何氏覺得自己的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一般,頹廢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可是,可是楊千予她不過只是一個外養的野種,又憑什麼讓我的寶貝兒月容去尊敬她,她又有哪些個什麼讓我們禮待,不過一個野種而已……”

   看到何氏又要在提這事兒,楊國誠大手一揮,頃刻之間便有兩面小廝上前壓制住何氏,讓她無法動彈。

   楊國誠又張口對著小廝命令道:“把二夫人帶到刑法堂那邊,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出來,聽到了沒有。

   “是,老爺!”幾個小廝連忙回答道,壓著無法動彈的何氏就要往刑法堂走。

   何氏一聽要壓自己去刑法堂當下臉色就變了,連忙語無倫次的張口大叫道:“老爺啊,你不能這麼對我,明明是楊千予那個野種犯的錯兒,憑什麼叫妾身去刑法堂,老爺,老爺……”

   聽了何氏殺豬般的哀嚎,楊國誠心下的煩躁愈加旺盛,擺了擺手示意小廝壓著何氏退下。

   親自幫著睡在床上的楊千予掖好了被子,又吩咐幾個丫鬟婆子好生照看著楊千予,這才帶著幾個貼身小廝離開了楊老夫人的院子。

   楊國誠這廂剛離開不久,躺在床上的楊千予就掙開了眼睛,舒服的吸了口氣,楊千予自己徑直的下了床。

   幾個丫鬟婆子看到楊千予起了身子,連忙過去就扶她,另外幾個就要過去稟告楊國誠,楊千予抬了抬手,示意她們退下。

   又看了兩圈,沒有發現她的跟屁蟲小丫鬟悠容的身影,便張口問道:“悠容呢?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知道這個二小姐如今在相國府裡頭正值受寵的時候,幾個丫鬟婆子答話自然不敢馬虎,連忙答道:“回二小姐的話,悠容姑娘因為臉上有傷,方才已經叫大夫去瞧了,如今應該是正在上藥呢,二小姐可是要悠容姑娘來伺候著?要不然奴婢幾個去給您叫?”

   “不必了,叫大夫給悠容好生瞧瞧吧,你們莫要打擾了她,順便叫人去我房裡頭給她提點個藥送過去。”楊千予吩咐道。

   幾個丫鬟婆子自然是不敢輕怠了楊千予的吩咐,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房間裡頭瞬間恢復一片安靜,楊千予走到房間裡頭的床上,又重新座了下去,緩緩地吐了一口濁氣,楊千予整個人重重地癱在床上發呆,這一天的事情又算是過去了,如今楊千愛與千玉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楊月容何氏這邊也應該會老實了,可是隨即而來的清譽問題又讓她頭疼不已,還有上次追殺自己的那伙人又到底是誰派來的,她還沒有搞清楚,楊千愛,千玉天肯定不是了。

   楊千愛和千玉天那個時候剛陷害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皇上赦免了罪,而且她們兩個再怎麼沒有腦子,也不敢前腳陷害完她,後腳就去派人追殺她,可是仔細的想想看,自打自己重生以來除了楊千愛與千玉天她什麼人也沒有得罪過,那麼到底是誰會派人追殺她呢?

   楊千予躺在床上細細地理著這些個消息,只覺得越想月亂,迷迷糊糊中一陣困意襲來,就睡了過去。

   …………

   又在相國府裡頭安穩地待了數月,每天聽著悠容與自己說道些有從其他小丫鬟哪裡聽來的趣事兒,什麼何氏和楊月容被楊國誠罰了板子,何氏心疼楊月容自己替楊月容挨了扳子,躺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來床。

   又聽說楊國誠在上早朝的時候一向不愛發言的他,連帶著彈劾了戶部右侍郎和幾家大大小小的官員,還有京城有名的幾家富商何府與劉府因為逃賦稅叫人把一家老小都逮了過去……

   楊千予看著悠容一副興致勃勃地樣子不由的好笑,暗暗地記下她說的近來遇事兒的幾個府邸,發現都是何氏嘴裡頭說道了她的幾家,冷笑一聲,看來她這個渣爹還是很注重她的清譽嘛。

   “小姐,奴婢可是聽說了一件事兒,小姐絕對不知道。”悠容神神秘秘的開口,打斷了正在思量中的楊千予。

   瞧著小丫鬟這般神神叨叨的摸樣,楊千予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饒有興致地開口道:哦?那你倒是與本小姐說說到底是什麼神秘的事情,本小姐會不知道。”

   瞧見楊千予感興趣的摸樣,悠容馬上雀躍起來,連忙開口道:“小姐,奴婢還聽說啊,這京城裡頭有人敗壞小姐清譽,本來奴婢自然是氣急,小姐這般好的人兒,會做什麼壞事兒。

   可是後來啊,奴婢又聽說了這些敗壞小姐清譽人,都叫老爺給整治了,據說那何府和劉府就是因為偷偷的說道小姐的不是,叫老爺給弄進了牢裡。

   小姐您說,這老爺可不是在寵著您嗎?聽後院的小丫鬟說,之前老爺對大小姐都沒有這麼好呢,現在都說著小姐您是這相國府裡頭的最受寵的小姐呢。”

   雖然悠容神神叨叨的,但是語氣裡頭的自豪卻怎麼欄也也是攔不住。

   看到悠容歡喜的恨不得在自己面前飛上一圈的悠容,楊千予忍不住的皺眉,這悠容作為自己目前身邊唯一一個能信任的人,斷然不能因為楊國誠他們的一些施舍而迷了眼睛,就以為楊國誠是對自己好的。

   對於自己這個渣爹楊千予可是在清楚不過了,利益永遠被他放在第一位,翻臉不認人的速度比蕃薯那是快多了,思量至此楊千予覺得自己要好好的“教育”一下悠容。

   “悠容你信我嗎?你若是信我,就別去相信楊國誠對我的寵,他的寵愛最是不值錢,他今日可以讓我成為這相國府裡頭最受寵的小姐,明日就可以讓我成為人人可以欺之的奴婢。

   而且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欺辱與我的人,我必將百倍千倍的奉還,你若是信我,就記住這相國府裡頭包括祖母在內,除了我,誰都不要相信。”楊千予嚴肅的開口道,話語裡更是把“本小姐”給換成了“我”。

   悠容聽到楊千予的話,又瞧了楊千予皺眉,以為是自己說了什麼惹了自家姑娘生了氣,馬上就開口解釋道:“不是的姑娘,不不不,小姐,悠容絕對相信您,悠容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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