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教訓6
楊月容被楊千予這幅不要臉的話,講的滿臉通紅,她是沒有想過這楊千予能這般的不要臉子,方才明明是楊千予掐住自己的脖子,威脅自己她情急之下才答應了給楊千予還有她的小丫鬟道歉的,她那只是緩兵之計,她才不要道歉。
她可是來教訓楊千予這個野種規矩的,想到自己來這裡目的,反應過來的楊月容氣急攻心的開口道:“呸,野種!你這個沒臉子的庵攢東西,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狀況不成?本小姐現在可是帶著這麼多丫鬟婆子在場呢,你若是知曉個好歹就把身後的丫鬟交給本小姐,順帶跟著本小姐去一個地方,本小姐自然就放過你。”楊月容嘴裡的地方自然青樓。
楊千予估計是怎麼想也想不到楊月容,竟然起了把自己賣到青樓的念頭。
“哦,那麼方才苦苦哀求我放過她的又是誰?方才好像是三姐姐自己說的要給千予下跪磕頭道歉呢,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楊千予前半邊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戲弄,到最後一句則語氣猛地一轉,帶著冰涼的冷意。
“你,你你……方才,方才只是本小姐用的緩兵之計,楊千予你這個野種、賤蹄子,誰叫你的膽子敢掐本小姐的脖子的,來人啊,把楊千予這個賤蹄子還有那個小丫鬟拖下去!”楊月容有些心虛,說話也有些個結結巴巴的,到最後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大手一揮就要叫丫鬟婆子把楊千予和悠容給拉下去。
丫鬟婆子們聽到楊月容的命令有些猶豫了,這二小姐如今正是受寵,她們可不敢得罪,方才見了楊千予掐三小姐的脖子她們都沒有敢上,更別說此時叫她們去綁了楊千予了,那不是要她們的命嗎?
當下她們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個個推推搡桑的在原地渡著步子,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動楊千予一下。
瞧見自己這邊的丫鬟婆子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又聯想到方才自己被楊千予掐住脖子的時候,這些個庵攢東西也沒有上前幫著自己,楊月容突然就怒了,對著幾個畏畏縮縮的丫鬟婆子罵道:“你們幾個懶東西,方才本小姐被這個野種掐住脖子的時候,你們就沒有上前,如今本小姐自己脫身了,你們還敢這邊畏畏縮縮的貓著,莫不是當本小姐的話是耳邊風不成?楊月容一番怒罵下來,嚇得一隊丫鬟婆子們連忙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一旁的春夏見了這些下人們這幅樣子心下不由的鄙夷,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自己還不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如今卻把自己的主子當“狗”使喚,而她們卻要小心翼翼的在她的“狗”面前求饒。
絲毫沒有掩蓋語氣裡頭滿滿的鄙夷,眾人只聽春夏尖酸刻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姐啊,依照奴婢看著也是,這些個庵攢東西,不但沒有個眼力勁兒,而且個個不把小姐您放在眼裡呢,您瞧現在您命令她們做個事兒都是不願意做了,方才小姐您被二小姐給擒住脖子的時候,奴婢可是看到她們幾個庵攢東西在偷笑呢。”
春夏這一番添油加醋的話下去,氣的楊月容哇哇大叫:“你們幾個狗腿子,竟然還敢嘲笑本小姐,等本小姐把你們一個個全部賣給牙婆!”
幾個丫鬟婆子聽了楊月容這話更是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暗罵一聲春夏這個狗腿子,這春夏還真是不要臉子,方才楊月容被二小姐擒住脖子求饒的時候,就數她笑的最為歡喜,如今卻先跑過去告她們的狀,若是這次三小姐將她們買給牙婆了,她們一定不會放過春夏這個死蹄子。
丫鬟婆子這廂對著春夏暗恨,卻不敢表露出來,她們心裡也是清楚這春夏十分得楊月容的信任,自己個幾個斷然是鬥不過她的。
空氣沉寂了良久,氣氛有些壓抑,終於有一個粗壯的丫鬟不顧眾位丫鬟婆子拉著她,忍不住的對著楊月容開了口:“三小姐,奴俺們幾個方才是沒有去幫您,可是三小姐您也要想想,這二小姐跟您一樣都是同為相國府內的小姐,你們之間的爭執,沒有老爺夫人她們的吩咐,俺們幾個奴才哪裡敢插手,若是誤傷了那一邊可都是俺們幾個要被罰。”粗壯丫鬟語氣裡有些委屈,也有些憤然,雖然話是土那麼一點,但是還是很中聽的。
這個丫鬟往日裡就是在楊月容院子裡做些粗使,而且長得也是十分雄壯,五大三粗的如同個男人一般,如今年紀已經有二十四五之有了,還沒有嫁出去,不過萬幸的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楊月容才沒有把她賣了。
這丫鬟因為是粗使的丫鬟而且貌醜,只在院外做些洗衣看門之類的粗活,往日裡對楊月容這院子裡情況也不甚了解,只是知道下人們都很怕這個三小姐還有那個叫做春夏的丫鬟,今日楊月容拉著她來到底是干啥她都不清楚,她又不了解這院子裡頭的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聽了這楊月容因為這事竟然要將她們賣了,也不管旁邊的丫鬟婆子拉著自己,情急之下才開了口。
其實這個丫鬟的話說出的正是在場所有丫鬟婆子的心聲,但是她們卻不敢說,如今見了她說出來,心裡不禁都有些悲涼,有些敬佩,怕是這個丫鬟又要……
可惜這楊月容從來都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主兒,換作旁人可能還會聽上一兩句,可是她楊月容才不管這些,聽到竟然有人敢反駁她,連忙向那名丫鬟瞧去,這一瞧方才發現,這不是今日裡頭自己在粗使院子裡拉得那個最為雄壯的丫鬟嗎?楊月容拉她來正是看了她雄壯無比的身材,依靠這個丫鬟給她撐場子呢,眼下見了她不過一個粗使丫鬟竟然也敢反駁她,也不顧自己本來拉這個丫鬟來的目的了,對著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你這個死丫鬟,不過是個粗使而已,竟然還敢跟本小姐頂嘴,你等著、本小姐,本小姐這就把你買到牙婆子哪裡給人當豬馬使喚。”楊月容可能是方才在楊千予受了比較大的刺激,如今說話都有些個結結巴巴的。
那個丫鬟哪裡能想到這三小姐竟然會是這般不講道理的一個主兒,聽到楊月容要將自己賣給牙婆竟然也不怕,還開口道:“三小姐,你要是將俺買給牙婆,俺也不怕,俺本來在這相國府裡就跟著豬牛一樣做活兒,到哪裡不都是去做?可是這個丫鬟明明跟俺們一樣也是下人,她憑什麼就不用給賣,而且方才暗可是瞧見了,三小姐您被二小姐擒住的時候,可就數她笑的最歡快。”粗壯丫鬟手以伸立馬把苗頭指向了春夏。
她雖然憨厚了些,但也是明白點道理的,這春夏方才笑的那麼歡快在場的丫鬟婆子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憑什麼不用跪,也不用被賣。
“什麼?春夏!”楊月容聽了前半部還沒有覺得有什麼,畢竟在她眼裡這個粗壯的丫鬟已經是被賣掉的命了,可是等到她聽到粗壯丫鬟說的後半段的時候,臉色就已經掛不住了,怒氣衝衝地問著旁邊的春夏。
原本在一旁帶著洋洋得意的春夏,一聽到這粗壯丫鬟的話心下暗道一聲不妙,她這次算是在這個死蹄子這裡栽倒一個跟頭了,她這是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丫鬟敢跟楊月容告她的狀,要知道她春夏在楊月容這裡受寵多年,一直把楊月容玩弄與鼓掌之間,這楊月容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沒有一個敢得罪她的,別說告她狀了,就是往日裡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春夏姐姐。
看到楊月容愈加難看的臉色,春夏只覺得心裡對那個粗使丫鬟更加憤恨了,這楊月容這個目中無人的性子可是她帶出來的,她最是清楚。
楊月容可是一直覺得自己是這相國府內頂頂尊貴的小姐,是誰都惹不起的主兒,雖然她從來沒有把楊月容當回事兒,可是不得不說這楊月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把她放在眼裡了,一旦她感覺有些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就會發怒,春夏這麼多年來能一直受楊月容的信任,也是因為她每次見了楊月容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摸樣,總能讓楊月容覺得十分的受用。
春夏又抬眼偷偷的用余光瞥了楊月容一眼,發現她的這已經是一幅明顯是發怒的邊緣了,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要有大麻煩了,當下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小姐,小姐您還不知道奴婢嗎?方才,方才奴婢是瞧見了小姐您是已經脫了身,奴婢這廂,這廂歡喜的才笑的,並沒有跟這群庵攢東西一樣,奴婢跟著小姐您這麼久了,小姐您還不清楚奴婢對您是什麼樣的嗎?”春夏這話說的確實是夠心虛的,不但結結巴巴的,而且儼然一副上句接不了下句。
楊月容倒是在傻也聽出來了春夏語氣裡的磕巴和心虛,說真的,在場的只要是個人叫她來聽了春夏方才那一番話來下,都會覺得有問題,除非是個聾子,或者是個傻子才聽不出來。
畢竟是這相國府裡的三小姐,楊月容她雖然是夠蠢的,但是從來不傻,仔細一聯想道方才自己被楊千予擒住脖子的時候,也沒有見這春夏來幫自己啊。
想像平日裡自己對春夏這個死丫鬟的好,再想想方才自己受了難,這死丫頭都沒有敢上來幫自己,她就估摸著那粗壯丫鬟說的怕也是八九不離十了,春夏剛才真的是在嘲笑自己。
越想越怒楊月容只覺得心中憋著一股悶氣,順不出來,張口就對著春夏罵道:“你這個死蹄子,本小姐問你,往日裡本小姐倒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竟然敢這般落井下石,嘲笑本小姐,你個狼心狗肺的庵攢東西,你倒真以為本小姐聽不出來嗎?你以為本小姐是傻?還是瞎?會瞧不出來你這庵攢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