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勒索

   榮志桓冷臉走進來。

   戰容以寧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榮志桓道:“多謝弟妹。”

   看著戰容以寧走出去,肖含煙拉住了榮志桓的胳膊:“志桓,志桓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志桓,志桓,你這些天去哪了?志桓,以寧告訴我說榮誠和榮信失蹤了,這事怎麼辦啊?啊?這可怎麼辦啊?”

   肖含煙哭了起來。

   榮志桓看著肖含煙。

   這幾天想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雙眼紅腫,臉也浮腫起來,到底不年輕了,如今不施粉黛就顯得十分的蒼老,完全沒了當初的顏色。

   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妙妙那張也是哭過的憔悴的臉。

   他倒不是以色取人,而是妙妙的真實與眼前這個女人的做作,對比是那麼的鮮明,讓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更加的心生厭倦。

   剛剛在門口,她與戰容以寧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他的心更冷了幾分。

   連她親生的兒子,都被她算作是籌碼,她的自私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見他不說話,肖含煙輕輕搖他的手臂:“志桓,你要想想辦法啊,那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啊,他們是我的命根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啊!”

   榮志桓慢慢而決絕的抽出了被她抓住的手。

   肖含煙立刻呆住,一臉的絕望:“志桓?你怎麼了?你,你是不是放棄誠兒和信兒了?我知道了,你如今又有了別的兩個,所以,就不在意他們了,是不是?”

   她見了榮志桓陰沉著臉不說話,馬上軟倒在了地上:“我的誠兒啊!我的信兒啊!我們娘仨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都是媽媽不好,媽媽連累了你們,媽媽如今年老色衰,沒有能力留住你們爸爸的心了,都是媽媽不好!”

   榮志桓的臉色鐵青:“你胡說什麼!”

   肖含煙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在地上爬到榮志桓的腳邊,抱住他的腿,仰起頭看著他:“志桓,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吧,我們倆也是歷盡艱辛在一起的,為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了,孤身跟著來住在福島一輩子,我們過去的好時光,你難道都忘了嗎?”

   她絮絮的哀求著。

   榮志桓的心不禁一軟。

   而肖含煙馬上從榮志桓的眼神中抓到了這個瞬間。

   她把自己的臉靠在了榮志桓的腿上。

   正想說話,門外有人報:“榮先生,項先生要您趕緊到前廳去一下。”

   榮志桓一下子冷靜下來,沉聲道:“出了什麼事!”

   門外的人有些焦急:“是關於兩位少島主的事。”

   榮志桓馬上撥開肖含煙的手,邊走邊道:“好,我馬上過去。”

   他邁步就往外走,冷聲吩咐道:“看好夫人,不要讓她到處亂跑。”

   前廳。

   項靖陽面色凝重。

   他打開了屏幕,沉聲道:“對方要求和我們視頻。”

   榮志桓點頭。

   連線後,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坐在椅子上的人,被套著頭,卻一動不動。

   他們的身後站著兩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只見他們上前一步,拉開了椅子上的人頭上的布罩。

   是榮誠和榮信!

   榮志桓和項靖陽不由大吃一驚。

   榮誠和榮信的眼睛是睜著的,臉上的表情一式一樣,他們的身上都沒有被捆綁的痕跡。

   “阿誠!阿信!”榮志桓驚呼出聲。

   榮誠和榮信看著前方,並無反應。

   項靖陽感覺到不對,連忙問道:“阿誠!阿信!你們在哪?出了什麼事?”

   “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放心,他們身上的傷,都已經治好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走進了鏡頭,他的臉上同樣戴著一副銀色的面具,身上卻是一件銀白色的中式長衫。

   他走到了榮誠和榮信的身後,負手而立。

   銀色的面具一片冰冷。

   他伸手解開了榮誠的衣襟,榮誠的左胸前有一道細長的傷口。

   面具人道:“他被他心愛的女人一刀扎在了心髒的位置上,那個女人恨她到了極致,因為大少爺曾經殺了那個女人最愛的男人,這關系挺亂的吧?他還讓那個女人失去了記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不過等那個女人恢復記憶的時候,這一刀就是奔著要他命去的。”

   面具人搖了搖頭:“可惜啊,這位榮大少爺雖然這輩子做盡了壞事,但也 林上輩子是積了德的,所以,他的心髒易於常人,不在左邊,雖然傷勢凶險,卻總算撿了條命回來,只不過,桑煙大概是死不瞑目。”

   面具人又舉起了榮信的左手:“這只手,沒了,不過,不是我弄的,是他自己砍掉的,因為那個叫意歡的丫頭想跟他下輩子結緣,他不願意,所以,斷了左手,不讓自己的血與那丫頭的血融合,這一點,我倒是欣賞他的,只不過這小子壞事做得有點多,這點小優點也被掩蓋了。”

   面具人細心的給榮誠掩好了衣襟,動作一絲不苟。

   “他們的樣子有些奇怪是嗎?”面具人把兩個人的衣物姿勢都整理好,似自言自語般說。

   “那是因為,他們被注射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可身體的所有感覺卻都在,榮家二少爺給這種藥取了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叫相見歡。這種藥是他們用來控制那些不肯就範的女人的,當然也有男人,畢竟榮二少有些見不得人的奇怪嗜好。聽說,他們去賄賂世界各地的達官顯貴,給他們送去各色女子,就是用這個來控制那些女子的。”

   面具人抬起手,只看到他的手上銀光一閃,榮信的臉側就多了一條口子,血,一下子流了下來。

   榮信的眼中有痛苦閃過。

   “看到了嗎?他會痛,他只是不能反抗。我不得不說,二少爺在制藥這方面很有天份。不過,大部分都應該是那個意歡的功勞,可惜了,我們這位二少爺與意歡小姐是妾有意,郎無情,真是讓人唏噓。”面具人平靜的聲音裡有著淡淡的嘲諷。

   “阿信!”榮志桓不由驚叫。

   那是他的兒子!

   他怎麼會不心疼?

   “怎麼?心疼了?榮島主?”

   榮志桓咬牙:“說出你的條件吧!”

   面具人冷冷哼一聲:“果然榮島主是明白人,那好,就請榮島主拿十億美金換回你們的兒子吧。”

   十億,他說得輕描淡寫。

   十億,本也不是多大的數目,可是對於現在的福島和項家來說,這個數目卻是扼住了他們的咽喉。

   榮志桓和項靖陽都清楚現在的狀況,所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怎麼?榮島主的兩個優秀能干的兒子,連十億都不值嗎?”面具人目光冰冷的看著鏡頭。

   項靖陽心中一動,忽然覺得屏幕中的這個男人,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誰?”項靖陽不由脫口問道。

   面具人透過鏡頭傳來的目光十分的淡定:“我是誰,又有什麼關系?”

   他的手指著榮誠和榮信:“你只要認識他們就足夠了。而我,要錢。”

   項靖陽對他的話卻是充耳不聞,繼續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似曾相識。”

   面具人的手放在了榮誠和榮信的肩上:“項先生,用不著套近乎,大家都是生意人,我們如今不過就是談一樁生意罷了,與我們認不認識,沒有關系。”

   項靖陽的目光緊緊盯著面具人。

   可惜,隔著面具,他無法看到他的樣子,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可是他的心裡就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覺得面前的這個人,讓他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面具人看著鏡頭,目光冰冷:“怎麼樣,榮島主?成交嗎?還是,你要討價還價?”

   榮志桓看著屏幕上的男人:“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對我的兒子做手腳?”

   面具人冷笑了一聲:“你太不了解你兒子研制的藥了,他們被注射了相見歡,哪裡又還需要別的什麼藥?”

   “那他們會不會殘疾,或者再也醒不過來?”榮志桓冷聲問道。

   “放心吧,他們在許多人身上都試過了,一直很成功,相見歡的解藥就是時間,時間一過,自然藥性就消退。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意歡,這個藥最初的提煉者就是意歡。”面具人淡淡道。

   “你對我們很熟悉?”項靖陽一直盯著面具人在觀察。

   “你是誰?”一聲清脆的驚呼聲傳來。

   一抹淺藍色的身影飛快的衝過來,站在了屏幕的正前方。

   戰容以寧激動地看著鏡頭裡的面具人,她的手伸向前方,指著他,再一次顫聲問:“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戰容以寧的聲音發著抖,她的人又何嘗不是?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屏幕似乎卡住了,裡面的人都一動不動,無論是無法動彈的榮氏兄弟,還是那個面具人,全都被定格了。

   項靖陽和榮志桓也呆住。

   他們是被戰容以寧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屏幕突然黑了下來。

   裡面傳出一個粗啞的聲音:“榮島主,給你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然後,通訊中斷了。

   戰容以寧看著黑了的屏幕,緩緩轉過身,她的目光,呆呆地。

   她問項靖陽,聲音輕輕的,幾乎沒有生氣:“他是誰?”

   項靖陽不明所以,只得答道:“是綁架了榮誠和榮信的人。”

   戰容以寧看著項靖陽的目光定定的,可是項靖陽卻感覺得出,戰容以寧其實並沒有看他。

   她只是呆住了。

   他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戰容以寧忽然笑了笑:“哦,是我看錯了。”

   她的笑容還沒有收,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仿佛她的靈魂一下子就離開了她。

   項靖陽莫名其妙,不由出聲問道:“喂!你怎麼了?”

   戰容以寧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往門外走:“我沒事,我就是,認錯了一個人。對,不是他!不是!肯定不是的!他,不會是綁匪,不會!”

   走到門口處,戰容以寧的腳下一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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