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挑釁
他心裡最後悔的,是和如明遠爭了同一個看似珍珠,其實是魚眼睛的女人。
還因此害了如明遠的命!
這個女人又對白子炎使了手段,至使他們現在連整個吉島都失去了。
紅顏禍水啊!
唉!
都怪他當年太年輕了。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
項靖陽垂眸,心中已是千回百轉。
榮志桓對如明遠和白子炎的歉意,來得太晚了。
也完全於事無補。
兩人來到前廳,佣人端上茶來。
“還是沒有消息是嗎?”榮志桓有些憂心的問道。
項靖陽點了點頭:“是,還是查不到是什麼人帶走的他們。”
“失蹤的人都有誰?”榮志桓問道。
“榮誠榮信兄弟倆和意歡,其他人員名單都對上了。”項靖陽答道。
“榮誠的那個女人呢?”榮志桓是知道榮誠有了女人,而且還懷了孕。
“那個女人死了。”項靖陽道。
他猶豫了一下:“也 林,失蹤的,還有一個嬰兒,那個叫桑煙的女人應該生了,傳回來的報告中沒有說桑煙是孕婦,只說是榮誠的女人,所以,我懷疑那個女人生下了孩子。”
榮志桓眉頭深鎖:“到底是什麼人呢?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如果是朋友,那這麼多天過去了,也應該把人送回來了,如果是想要脅我們,又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呢?”
兩人在這邊商量著對微。
白蘭回到房裡,膽戰心驚的對肖含煙說道:“夫人,我遇到了項家這邊的佣人,了解了一些情況。”
肖含煙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漫聲道:“說。”
白蘭輕聲道:“項家人多,都住在這一處,但每一家都有自己獨立的院子。其中與咱們島主關系最好的項先生,就住在離我們最近的那個院子裡,好像,好像項先生和他的夫人,關系不太好,但是,但是,項家的人對這位夫人都挺好的,項夫人也在幫著老夫人管家,許多事都是由項夫人做主的。”
肖含煙立刻睜開了眼睛,來了精神,她聽到了她想聽到的重點:“你說,項夫人和項先生,感情不好?”
白蘭低著頭,輕聲答:“是。”
“哦?”肖含煙來了興致。
“這是怎麼說的?你問到了什麼事?”肖含煙興致勃勃的問白蘭。
白蘭被肖含煙的興奮嚇了一跳,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想了一下才道:“項家的佣人說,項先生長年都在外面,回來的時候不多,還說,項夫人很厲害,她們看到夫人您這樣美貌,就感嘆,幸好您是島主夫人,要不然這樣美貌的女子來了,她們家的夫人還指不定怎麼不高興呢。”
其實,並沒有佣人這樣講,佣人們只是感嘆了一下美貌的女子為什麼脾氣都這麼差。
白蘭知道肖含煙的脾氣秉性,只有這樣說,才能讓她高興。反正也不會有人要找那位佣人來對質。
果然,肖含煙的表情由三伏天飲了冰水一般的舒爽。
她對白蘭道:“下去吧,多留心著一些那邊的動靜,跟那邊的佣人多走動。”
白蘭應是,轉身的時候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過了一關。
肖含煙坐在那裡,很是興奮,嘴角不由微笑了起來。
她從一進門,就看這裡不順眼,這裡處處都比她各處的福島宅邸豪華氣派,雍容華貴,她這個島主夫人,倒像個客人一樣。
不對,是從出島的時候就不開心了,那些佣人,都是項家的,卻那麼怠慢她。
她堂堂島主夫人,這些都應該是她的,她來,就是紆尊降貴,哼!
看榮志桓的樣子,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樣,在這裡沒有被當成個島主來看待,居然還論起了兄弟。
哼!這個項家的威風真該煞一煞了。
既然這位項夫人的日子這麼不好過,那就去會一會她吧,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白露!”肖含煙揚聲喊道。
“是,夫人!”一個身影匆匆而來。
肖含煙吩咐道:“去,把我桌頭的那個紫色的錦盒拿來,我們去拜會一下項夫人。”
白露應聲而去。
戰容以寧躺在搖椅上,身後的崔媽媽幫著輕輕揉著太陽穴,她的頭痛又犯了。
此時的陽光正好,暖暖的照在身上,讓她昏昏欲睡。
“喲,還是項家妹妹會享受。”一個柔媚的聲音在院門口處響起。
崔媽的手停了,戰容以寧也睜開了眼睛。
崔媽上前:“榮夫人,您怎麼來了?我家夫人還以為您在休息,沒好去打擾您。”
崔媽把話說得滴水不露。
肖含煙一窒,這是說自己不請自來嗎?好大的架子,她的臉色不由一冷。
戰蓉以寧慢慢從搖椅上起身,她有些眩暈。
她看著肖含煙,淡淡道:“榮夫人?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本想著等晚上再去請您過來吃個飯的,是我招待不周了。”
她讓崔媽請肖含煙坐,再去上茶。
肖含煙坐到了戰容以寧的對面,心中也不由暗暗吃驚,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美了。
肖含煙這一輩子,最驕傲的,也是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這一項優勢。
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能把如明遠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在失去自己後,會痛苦到自殺。
而榮志桓更是為了自己連兄弟情誼都不顧,硬生生把自己搶過來。
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的美貌,絕不在自己之下,她當然不能承認這個人比自己美!
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起來。
戰容以寧卻不在意這些。
“榮夫人,這一路上寧車勞頓,辛苦了,院子裡缺什麼少什麼,或者是人力不夠,您盡管告訴我。”
肖含煙調整了一下心緒,微微一笑:“聽妹妹這意思,項家如今,是妹妹管家了?”
戰蓉以寧不以為意:“沒有什麼管不管的,我婆婆才是家中的主母,什麼事都要聽婆婆的,只不過,婆婆會吩咐我做事罷了。”
“哦?是這樣啊,那看起來,老夫人對妹妹很好,都說婆媳關系難處,可見妹妹是個溫柔的人。”肖含煙笑意盈盈。
戰容以寧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說話繞圈子假客套。
她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島主的妻子,可那又如何?
她這一副居高臨上,高高在上的樣子,是做給誰看?難不成在別人家做客還要端個主人的架子不成。
戰容以寧淡淡道:“公婆待我如親女兒一般,管家這種事也沒什麼,我們各院有各院自己的生活,婆婆與我更親近些罷了,弟妹們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只有我是個沒志氣的,就願意跟婆婆一起養花種草,說到底,我不過是個米蟲罷了。”
打機鋒是吧?好歹她戰容以寧也是大家出身,這點小伎倆,她還不放在眼裡。
肖含煙笑了,這個項夫人,一看就是個草包美人。
“妹妹的名字可否相告?我叫肖含煙,托大喚你一聲妹妹,你叫我含煙姐姐就好。”肖含煙一臉的真誠。
戰容以寧心中鄙視,面上卻不露聲色:“我姓戰容,戰容以寧。”
肖含煙又吃了一驚,居然有這樣美的名字。
她笑容勉強了些:“妹妹這名字真好聽,那我以後就叫你以寧了。”
戰容以寧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她忽然也對這個肖含煙感了興趣。
這個女人,明顯是一只養在井底的青蛙啊。
她來住到別人家,卻對別人的家裡一無所知,她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會不會是故意的?
戰容以寧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她倒想看看肖含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肖含煙嘆了口氣:“我們這一次到你們家來度假,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還好遇到以寧這樣好的人。”
說著她莞爾一笑。
戰容以寧呆了呆,她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崔媽媽。
崔媽媽也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她低下了頭。
肖含煙以為戰容以寧為自己的笑容吃驚,很多人都是看到她這種笑容的時候呆了呆的。
而戰容以寧心中的吃驚和好笑真是無以言表。
度假?這個女人,腦子沒病吧?
“以寧,你平常在家都做些什麼?以後,我們也可以結個伴啊,我們家志桓,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看到這裡好,就把我叫過來了,我來了,他又沒影了,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他。”肖含煙掩唇笑了起來,眼角瞥了一下戰容以寧。
戰容以寧看著她,心中更覺好笑。
這個女人,原來是向她示威來的呀。
明明是逃難,到了她的嘴裡,卻成了度假,是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實情還是她以為這樣粉飾一下別人就相信呢?
她提榮志桓,提得這樣情意綿綿,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夫妻感情好嗎?
榮志桓跟她肖含煙好不好的,戰容以寧還真不知道,不過跟別人,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戰容以寧忽然來了興致。
看一個傻瓜自編自導自演,還真挺好玩的。
戰容以寧掠了掠頭發,微笑:“我就是只米蟲,平常也就是逛逛街,美美容,吃吃喝喝,所以我說自己是米蟲呢。”
她看一眼肖含煙:“有時候會陪著婆婆打打牌,哄婆婆開心,我婆婆年紀大了,不常出門,但是願意聽我給她講外面的新鮮事,也願意看我給她買回來的新鮮小玩意兒,婆婆喜歡養花,我也陪著她侍弄花草,看,就是這樣的。”
肖含煙聽得饒有興致。
等到戰容以寧說完了,她笑道:“聽上去真是充實又舒適呢。”
戰容以寧話鋒一轉:“那姐姐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呢?”
肖含煙就等著這句話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可沒有妹妹的好福氣,我這一天啊,要操心的事很多呢,我們家志桓一天都離不開我,衣食住行,樣樣要我操心,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整天黏著我,這不,他獨自出來也沒幾天,就讓人去接了我來,說那邊不安全,總是要把我帶在身邊,他才會覺得安全!”
她瞟一眼戰容以寧,不無得意的說:“所以啊,我哪裡有像妹妹一樣的閑暇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