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入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今天一身藏藍色華貴晚禮服的白靈雲。
今天JK國際只來了她一個人。
做為JK國際總裁的戰呈卓並沒有來。
但白靈雲是戰呈卓的母親,是目前JK國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導者,而JK國際的服裝公司就是白靈雲一手負責的。這次的Meou假貨事件,白靈雲也一直戰鬥前最前沿,之前還曾在公眾場合直言要收購Meou。
如今,Meou用一場空前盛大,空前別致的秀終結了外界對Meou的所有猜測。
而白靈雲成了這場鬧劇的締造者。
朱思雲的戰厲,其實早就被眾商家所熟知了,當年在夏以沫的遺產案時,朱思的霸氣外漏絲毫不輸於楚泰然。
這一次,果不出所料,朱思雲當場宣布要起訴JK國際。
擺明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而白靈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招架之力,
因為這一切完全不在她的預期之內。
她今天來,是來看Meou的熱鬧的,只等著這些受害人與朱思雲鬧起來,她就坐收漁利了。
JK國際的服裝公司是老爺子交到她手上的,是想著讓她把這一個版塊發揚光大, 雄興起來的,於公於私,她都不能輸。
戰家從不讓兒媳插手公司業務。
這是當年的方菲留下的後遺症。
現在,戰家的形式大大不同了,戰時濂的出走,讓本來就沒有什麼優秀後輩的戰家,只剩下了戰呈卓一個人。
戰志誠難當大任。
戰志信被老爺子越來越多的倚重,當年的事,應該從老爺子的心裡慢慢淡了。
這一次發展JK,老爺子破天荒的給她安排了位置。
她當然是愛寵若驚的。這令她在範娟妍那裡不知不覺又高了一頭。
所以,她下決心一定要把JK國際的服裝公司做好。
為了做好,那麼無所不用其極也沒什麼可厚非的吧?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但是,她萬萬想不到,一局死棋就這樣被朱思雲下活了。這個女人真的是太不簡單了。
可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應對,朱思雲已經單方面宣布了決定,她要起訴JK國際,並且連律師團都找好了,當場連證人都確定下來。
白靈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過。
她不只是沒有辦法回去向老爺子交待,也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白靈雲鋃鐺入獄。
戰氏集團在這段時間以來的商場爭奪戰中,本是隱在後面,保持著表面上的中立態度的,這一切隨著JK國際的風波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受人矚目。
戰志信只不過是個平庸之輩,他守住戰氏的現狀已是難為,更別擔開疆拓土了。
戰呈卓辛苦把JK國際重新打回到了鼎盛階段,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被母親所累,而戰氏集團也同樣受到造假事件的牽連。
這一大攤子都扔給了戰呈卓。
沒有辦法,戰正初只好重回董事局主持大局,以助孫子一臂之力,這不得不讓人感嘆,戰氏與楚氏相比,不說別的,只後輩人才這一層就已輸掉了大半。
戰氏也請了律師,幫助白靈雲洗脫罪名。
但是Meou這一次態度異常堅決,不肯和解,也絕不讓步。
戰正初只好舍下老臉約見楚紹元。
但楚紹元卻因心髒不舒服住進了醫院,謝絕探望。
戰正初明白,這次是明明白白戰家的錯,如果這件事,Meou沒有反擊,那麼結局將是Meou徹底消失,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本就是生死博弈,哪裡有什麼情面可講。
如果他是楚紹元,他只怕會乘勝追擊吧,楚紹元已經算是厚道了。
可是,這樣不給他面子,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白靈雲的日子就更加的不好過了。
想她養尊處優了一輩子,何嘗受過這牢獄之苦?
這裡的分分鐘都讓她瘋掉。
她盼著見丈夫,盼著見兒子,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著。
她相信他們不會不管他的。
可是,她也同樣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
這樣惶恐的從日落到天明,從天明到日落,三天的時間她就已經憔悴不堪了。
她沒有等來她的丈夫和兒子,卻等來一個陌生人。
會見室裡,看守讓她坐下,然後退到了一角。
白靈雲坐下來,看著面前這個容顏出眾的年輕人,問道:“你是戰家請來的律師嗎?”
“我叫蘇曼然,不是律師。”年輕人輕輕開口,聲音低淳,略帶一點國外的口音。
“蘇曼然?我不認識你。你不是律師?那你是什麼人,來見我做什麼?”白靈雲詫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沒來見自己,說明現在的自己是不被允 林見外人的,那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蘇曼然微笑,黑眸輕轉,看著白靈雲:“我來見你,是因為只有我可以救你離開這個地方,戰家的律師團是不可能打得贏楚家的律師團的,我想你心裡很清楚這一點。”
白靈雲眼睛一亮:“你,你能救我?
蘇曼然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白靈雲。
白靈雲試探著問:“我們賠錢也不行嗎?“
蘇曼然悠然開口:“賠錢是一定的,所有損失JK國際都要賠償,但是Meou是要繼續追究你的刑事責任的,除了賠錢你還要坐牢。“
“不,不要,我不要坐牢!“白靈雲驚恐的搖頭,急急說道。
蘇曼然不說話了。
白靈雲的呼吸急促起來:“那你,你有什麼辦法?我可以讓戰家賠錢,但是我不能坐牢!”
坐牢以後,她還回不回得去戰家,就變成了一個未知數。
她絕不可以坐牢。
至於賠錢,自己是戰家的人,這次的損失雖然慘重,但戰家還至於付不起,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戰家的臉面,他們也會拿出這筆錢的。
蘇曼然態度很悠然:“我只有一個條件。”
白靈雲有些猶疑又有些期盼地看著他:“什麼條件?”
無非就是給錢吧?沒關系,只要不坐牢,就算讓她拿出私房錢,她也願意!
蘇曼然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我不需要你付款,只想問你一件陳年舊事。“
還有這麼便宜的事?
白靈雲皺眉:“什麼事?“
蘇曼然的眼睛看著白靈雲的眼睛:“我想知道方菲是怎麼死的!“
白靈雲吃驚,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看他的年紀,不像是能知道當初的事的人。
“你,你到底是誰?“白靈雲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慌。
蘇曼然把白靈雲的反應看在了眼裡,慢慢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當年方菲到底是怎麼死的。“
白靈雲別過了目光:“她,是出了車禍,是一場意外而已。“
“是嗎?”蘇曼然的語氣依然慢悠悠。
“當然!”白靈雲已經完全調整過來。
“不信,你可以去查當年的報紙,警察局的檔案,寫得清清楚溫,她開車撞上了橋墩,當場就死了,這件事當年的很多人都知道。”
蘇曼然也不著急,點了點頭:“是啊,所有的證據似乎都表明了這一點。”
“就是啊,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白靈雲急促的說。
蘇曼然看著她:“白女士覺得,如果我想要一個這樣的答案的話,需要再費這樣的周折來見你一面嗎?我想你到現在都沒見到戰志信和戰呈卓吧?因為他們根本見不到你,而我卻可以進來,不只可以進來,還可以帶你出去,我的條件也很簡單,不過是要一句實話罷了,難道你想替戰家隱藏什麼秘密?寧願自己做牢?”
白靈雲的目光閃爍。
這個蘇曼然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是相信的,只是她真的不能說出那件事!
蘇曼然的笑容見冷。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白靈雲急了,他是要走嗎?不管自己了?
“哎,你,你去哪?”
蘇曼然已經走到了門口,門拉開,門外,一輛輪椅,上面坐著一個中年婦人。
蘇曼然從輪椅後面的佣人手中接過輪椅把手,把人推了進來。
白靈雲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猛地向後退去,帶倒了椅子。
看守過來叱道:“坐好!“
白靈雲被硬生生按在了椅子上,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方,方菲?怎麼是你?怎麼可能?你,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白靈雲感覺自己的聲音飄渺得都不像是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
面前的方菲唇邊綻開一抹輕笑,白靈雲心頭一跳,這是方菲慣常有的笑容。
“死不瞑目,總要問個清楚,問誰都不如問你,你說是嗎?”方菲的聲音很慢,卻每個字都仿佛是一記重錘敲在她的心上。
白靈雲驚恐地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方菲的笑容依舊:“是嗎?那,我找錯人了?好吧,曼然,我們回去吧。既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救她?她是戰家的人,讓她為戰家人把一切都承擔了吧。對了,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她,戰志信正忙著整理自己的資產,為與她離婚做准備?“
蘇曼然躬身恭敬地說:“我忘記了。“
方菲慢慢瞥他一眼:“你這孩子,總是丟三落四的,這麼重要的事都能忘。你是不是也沒告訴她戰志信早在十年前就在外面養著一個大學生,如今他們的女兒都八歲了?“
蘇曼然態度更恭順:“我以為她能在坐牢和告訴我真相之間很快就坐出選擇,誰知道她竟如此忠心於戰家。“
方菲的笑容淡了淡:“女人啊,總是傻的,總以為自己把丈夫抓在了手心裡,豈不知戰家的男人要是靠譜,母豬都能上樹了。“
白靈雲呆住了:“你們,你們,說什麼?“
方菲看著她的目光定定的:“我們在說,你的丈夫在外面還有一個家,他的情人比你小二十幾歲,他們有一個女兒,八歲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白靈雲急急否認。
方菲一笑,轉過頭:“曼然,我們走吧,讓她在這裡等著戰家來救好了,我看,她對戰家還是挺有信心的,就不用我們費那個力氣了。“
說完她開始撥動自己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