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目的

   戰呈曼心中不由泛起酸意。

   人的命怎麼會如此不同?她戰呈曼到底差在哪了?比不上 林芊芊,連梓筠和溫幼寧都比不上。之前,爸爸媽媽帶他們去楚家,楚文和楚玉都是人中龍鳳,楚玉曾是她夢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那時候爸爸媽媽希望她能嫁給楚陽,盍陽也很好,但沒有楚玉那樣完美,可她知道她的身份,能嫁入楚家已是不易,她根本沒得選。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做著憂傷的綺夢。

   想著不管如何嫁入楚家就可以了,至少離他能近些,至少可以經常看到她,有機會她一定會.讓他知道她的心意。不在一起也沒有.關系,心離得近就可以了。

   那段時間她一直很憂傷。

   對於未來嫁給楚陽,她讓自己.認命,自己這一生注定是.憂傷的,愛而不得。

   可惜,世事從來有驚喜,從來不會放過淮。

   她還沒為自己哀嘆成疾,楚玉結婚了。

   她以為楚家這個最得寵的孫子無論如何都要娶個門當戶對的豪門貴女吧?她雖自認戰家是豪門,可是她卻絲亳不敢認為自己就配得上楚玉,否則也不會暗自神傷這麼多年。

   可是,楚玉娶了誰?

   溫幼寧算什麼東西?

   她是紅極一時的.明星!是個戲子!

   她是最好的戲劇學院畢業又如何?

   她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又如何?

   她是個戲子!

   楚家怎麼會讓一個戲子進門?怎麼可以?

   楚家和戰家都是名門旺族。戰家的門有多難進,楚家不是應該也一樣嗎?

   二哥想娶個平民女子,下場如何?

   林芊芊想嫁給二哥, 林家的父母都極力巴結,因為他們的家世根本配不上戰家。

   就算她,從來都不敢肖想嫁給楚玉,因為她的爸爸在戰氏有身份沒實職,如果她是大伯的女兒,那她哪怕不學無術也總還有些身份。

   可惜她不是,大伯和大伯母也不很喜歡她,所以戰呈曼對自己的身份很清醒。

   可是楚家怎麼了?他們怎麼可以娶一個戲子?

   沒有人知道戰呈曼有多傷心,全城像戰呈曼這樣傷心的女子不計其數。

   她的父母對此亳無所覺。

   他們開始為她安排相親,她意興闌珊。

   那些年,她一直過得渾渾噩噩。

   她是戰家唯一的大小姐,這個身份還是讓她很受歡迎的,可是她遇不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楚玉之後再無男人可入眼。

   楚家的人和事,一直都是她關注的中心。

   總是忍不住想要去關注他們,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或竊喜或神傷。

   那個父母當初看中的楚陽,慢慢地也入了她的眼,其實楚陽也不錯,沒有愛情,過日子還是沒問題的,將來說不定楚陽就是第一醫院的院長呢!前程無量,如果,退而求其次,這個人她也是能接受的,只是她的愛情都給了楚玉了。但能離楚玉進一步,她也無的撼了。

   當她鼓起勇氣,想提醒爸爸媽媽去為她重新提起這件事的到時候。

   夏以沫卻回來了!

   夏以沫是楚家的寶貝。

   當年,楚家就曾為夏以沫出頭,幸虧她死了,當年得知她的死訊,戰呈曼很是松了一口氣的。

   可是沒想到,幾年以後,夏以沫居然死而復生。

   而且還是強勢回歸,身份地位都與從前那個平凡的夏以沫大不相同了。

   她那個人中龍鳳的二哥,居然二話不說,立即與她攪在了一起,連他們這些家人都不要了。

   可因為他們,戰家與楚家的關系又降到了冰點,她與楚陽也成為了不可能。

   她不恨二哥,只恨那個夏以沫。

   為什麼她不死了算了?

   她的存在,把她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磨滅了。

   夏以沫公然與爺爺做對,她即開心又佩服。開心的是,這樣爺爺再也不會喜歡她,佩服的是,這個瘦小的女人的內心到底是有多強大,竟然敢與爺爺作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本來以為,夏以沫會被爺爺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只可惜被她拐走了二哥。

   沒想到,爺爺居然隆而重之的請二哥一家四口回來,還要他們全部都出來作陪。

   看著坐在對面的夏以沫,不卑不亢,再無當年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反而是自己,落得一身的小家子氣和滿心的傷痕累累。

   戰正初看著坐在面前的一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怎麼沒把Leo和阿Moon帶過來?”

   夏以沫笑笑沒說話,若論揣著明白裝糊塗這種事,誰做得最出色?非這位戰老爺子韓屬了。

   戰時濂淡淡地說:“小孩子太皮了,活潑得很,這邊環境陌生,就不帶他們來了,免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戰志誠冷哼一聲:“什麼意思,怕我們嚇著你的寶貝兒女?你們這樣也能帶好孩子?爺爺奶奶和太爺爺不認,整天呆在個不著邊兒親戚家裡,能有什麼好教養?,長大了怎麼做人?“

   戰時濂目光一冷:“我小時候不也沒人教嗎?只不過是遺傳而已。“

   戰志誠語塞,漲紅了臉,跳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啊?你把話說說清楚!你這是指責我嗎?我是你老子!你還有沒有王法了?有沒有倫理道德了?“

   戰時濂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向戰正初:“爺爺該明白,我在戰家從來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我可以忍受,但我的孩子卻不能。您能理解吧?“

   戰正初輕咳一聲:“志誠,你看你成什麼樣子?“冷厲的目光看過去,戰志誠梗著脖子坐下來,範娟妍不由看得皺眉。

   其他人見怪不怪,這對爺子見面就掐,從無例外過。

   “時濂,聽你大哥說,盛安集團加入了聯建項目,你是盛安的CEO?“戰正初切入正題。

   戰時濂的手一直握著夏以沫的,聞言看了一眼角落中的戰呈卓:“是。“

   戰正初皺眉,表情有些沉痛凝重:“盛安是個什麼來頭?你有股份嗎?還是年薪?JK國際如今是你大哥在代管,那可是你多年的心血,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看楚家,再看看咱們家,你如今也是兒女雙全的人了,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耍脾氣就算了,還是應該回到咱們自己家來,你說是吧?以沫?“

   戰正初目光慈祥的看向夏以沫。

   戰正初最擅長的就是粉飾太平。

   之前的那些明裡暗裡的拆台,那些疾言厲色,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面前的這一位就是一個慈祥的,風燭殘年的,可憐的,用心良苦的老人。

   可惜,現在的夏以沫不是當年的那個無知少女了,誰的話,什麼話都能當真,她輕輕一笑:“時濂的事,我不插手,他自己喜歡就好,做什麼我都支持他。”

   “哼!少來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難道他殺人放火你也支持?”戰志誠對夏以沫嗤之以鼻。

   夏以沫的目光閃動,看向戰志誠:“沒錯!他殺人放火我也支持,因為他的事一這一有他的理由,他是我的丈夫,他的理由在我就是真理。”

   “不可理喻!不知所謂!”戰志誠怒視著夏以沫。

   夏以沫無所謂的看著戰志誠:“我從來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和明白,我和戰時濂兩個人彼此理角就足夠了。”

   夏以沫說完再也不看戰志誠,她看向戰正初:“盛安是時濂與向個朋友運作的,他們之前的融資募股以及合並收購的工作都是銳逸做的,公司實力沒有問題,發展前景也很好。”

   戰正初的面上風平浪靜,目露欣賞:“早就聽說了你在銳逸做得不錯,銳逸在業內口碑很好,現在你經營著夏氏傳媒,責任重大,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跟家裡說,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

   夏以沫淺淺一笑:“謝謝,不用,夏氏傳媒是我外公的心血,發揚光大是我的本份。”

   “有志氣!哲聖兄泉下有知,自當欣慰。”戰正初一派長者風範。

   戰時濂與夏以沫都不再說話。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戰正初看向戰呈曼:“呈曼,你陪著你二嫂到處走走吧,你們年輕女孩子間總有些話題好聊,在這裡呆久了,難免有些煩悶。”

   還不等戰呈曼表態,戰時濂握著夏以沫的手,不動聲色地說:“不用了,以沫是陪我來的,就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好了。”

   白靈雲撇嘴:“喲,二少爺這是怕我們吃了你的心上人不成?”

   戰時濂毫不猶豫:“沒錯,還真是怕有人傷害了她,五年前發生的事,我還記憶猶新,以沫一離開我,說不定這樓梯上就又掉下一個人來,這在場的人,只怕又要集體做證說是以沫所為,這樣的當,上一次就足夠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你!”戰志信和白靈雲,戰志誠與範娟妍齊齊變色,不由面紅耳赤,氣急敗壞。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就是啊,二少爺,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們?”

   “我有說錯嗎?”戰時濂的目光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很有默契的,所有人都別過了目光。

   “時濂,這件事是他們做得不對,今天都在,我替他們給以沫道個歉。以沫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再計較這件事了,看在我這行將入土的老頭子的份上,戰家對不起你,希望你能不再記恨。”

   這一楚話,說得不可謂不重,以戰正初的身份來道歉,如果夏以沫不原諒,就是連戰正初的面子都不給,那夏以沫未免也太跋扈,不進人情了。可這樣的以身份壓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戰時濂的手不由收緊。

   夏以沫別一只手拍拍他,不急不緩的說:“戰老言重了,當不起戰老這聲對不起,當年的事,差一點置我於死地,大家不是也都以為我死了嗎?還好當年有另一位女孩子的死混淆了視聽,讓我躲過一劫。”

   夏以沫的目光看向戰呈卓,戰呈卓猛然一凜,不明所以的看著夏以沫。

   夏以沫卻已轉過了目光,轉移了話題:“有些事,發生了就無法再抹雲,我可以不追究當年的責任,比如起訴某些證人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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