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故居

   戰時濂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夏以沫穿著睡衣站在窗前,輕輕走到她身後:“孩子們都睡了?”

   “嗯。”夏以沫沒有回頭,輕輕向後靠在戰時濂的身上。

   冬夜的海面,沒有風,波浪猶如睡著了一般,卻又仿佛用沉默醞釀著雷霆萬鈞。

   戰時濂伸手摟住夏以沫,他知道,對於即將發生的事,夏以沫的心潮難平。

   “以沫,我們再生個寶寶吧。”他把下頜抵在夏以沫的頭頂。

   夏以沫“霍”的回身,成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戰時濂微笑,摟住她,溫暖她的身體,低醇的聲音在她的頭上響起:“我問過溫教授了,他說,你上次去診脈的時候,身體恢復得很好,雖然還是瘦了些,但沒有那個氣血虧虛的問題了。我們順其自然,不再避孕,阿Moon一直跟我說,想要一個弟弟?”

   “為什麼是弟弟?”夏以沫貪戀著戰時濂身上的溫度,任他摟著。

   戰時濂俯身抱起她,向大床走去:“阿Moon說,瑾瑜妹妹喜歡哥哥勝過喜歡她,那如果她有一個弟弟了,自然就會和她這個姐姐好。”

   夏以沫有些吃醋:“阿Moon越來越跟你好了,她都沒有跟我說過,她喜歡你這個爹地勝過我了。”

   戰時濂掀開被子把她放下,順勢躺在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裡:“哪有,在她的心裡,最愛的當然是媽咪。”

   戰時濂溫暖的唇輕輕在她的耳邊摩娑,夏以沫的臉紅了起來,向被子裡縮了縮,想要躺開他。

   戰時濂怎麼肯放過她?輕笑一聲,親在她的臉頰上:“我的心裡最愛的也是他們的媽咪。”

   “嗯——,走開啦!”夏以沫怕癢,轉過頭去,戰時濂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夏以沫不由自主的嚶嚀一聲,淪陷在戰時濂的溫柔攻勢中。

   疲憊的夏以沫任戰時濂擺布,換好睡衣,放在床上,摟在懷中。

   她往戰時濂的懷裡縮了縮,喃喃喚一聲:“戰時濂。”

   “嗯,我在。”戰時濂輕輕應。

   看著夏以沫沉沉睡去,戰時濂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乖,睡吧,我在呢。”

   他再也不會離開她,一輩子,生死不離!

   為她,他可以背負全世界。

   自從他當眾辭了JK國際的執行總裁職務以後,再也沒有去過JK國際,也沒有回過戰家。

   戰志誠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罵他一頓,通常,他會把電話放在一邊,等他罵夠了再掛掉,他自認已經給足了他這個爸爸的面子。

   倒是戰老爺子沒有找過他。

   他知道,戰老爺子不會善罷干休的,論手段,論智謀,論心機,戰老爺子都不輸常人,而且他還有著常人沒有的狠辣。

   媽媽的死越來越接近真相,他的心也越來越沉重。

   好在懷裡有著他一生摯愛的嬌妻,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要不然,那些事,足以再逼瘋他一次。

   新夏氏傳媒的新劇首播的那一天,M市幾乎萬人空巷,這是最年輕的影後溫幼寧回歸後的第一部劇,萬眾期待,而與溫幼寧搭戲的是當紅小生戰呈俊。

   在這部戲的拍攝期間,夏氏傳媒和兩家電視台都對戰呈俊進行了大力的包裝和宣傳,他的英俊外形和開朗率真收獲了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不同年齡段的粉絲。

   這部劇的宣傳策劃由戰雪親自負責,效果不同凡響。

   這部劇的拍攝一波三折,在第一次的宣傳中,嚴導甚至淚灑舞台,更點燃了觀眾們的熱情。

   新夏氏傳播,一炮而紅。

   夏以沫終於實現了自已對外公和媽媽的 林諾。

   而曾經的夏氏傳媒,如今 季氏集團旗下的 季氏傳媒,則在同一天,收到了上百張法院的傳票,都是導演、演員、工作人員對 林氏父女的聲討,以及之前 林氏集資被騙的群眾。

   季氏集團萬萬沒想到,一個收購來的,高價收購來的傳媒公司,會在毫無作為的情況下,還生生拖累了他們。

   季氏當機立斷,壯士斷腕,舍棄了這個毫無價值的公司,及時止損。

   林雄和 林芊芊被掃地出門,還面臨著巨額賠償金的問題。

   公司被查封了。

   顧林芝沒有想到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她不讓 林芊芊把公司變更成 林氏的,因為擔心沈林華母子來分割財產。

   而今,因為沒有及時把公司變成 林氏,他們連賠還賠款的能力都沒有, 季氏及時割掉了與他們的全部財務聯系,論卸磨殺驢,沒有人比 季氏父女做得更干淨利落了。

   林雄在書房裡打電話,總要最後搏一搏吧?

   林雄並不擔心他們未來的生活,無論是 芊芊還是輝輝,他都給他們留了房產和存款,他自已和顧林芝的生活也足夠安度晚年的了。

   林芊芊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事情怎麼會急轉直下到這個地步,她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正當她在客廳裡像頭困獸一樣團團轉時,佣人進來:“小姐,外面有位夏小姐來訪。”

   “夏小姐?” 林芊芊立刻想到夏以沫。

   “她?她來看什麼?趕出去!不 林她踏進來一步!” 林芊芊怒吼。

   “妹妹就這麼恨我嗎?”一個清越的聲音已經在門口響起。

   一身淺灰色小西裝的夏以沫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面無表情的白子瑜和石妮娜。

   “你來干什麼?” 林芊芊看到這樣神清氣爽的夏以沫,恨由心生。

   “你來看熱鬧嗎?你滿意了? 林家毀了,你高興了?” 林芊芊怒道。

   夏以沫點點頭,四處打量了一下,才對 林芊芊說:“嗯,我很滿意,也不滿意,因為這還遠遠不夠。”

   夏以沫說得雲淡風清。

   “你還要怎樣?” 林芊芊怒視著夏以沫。

   夏以沫緩步向樓上走去。白子瑜和石妮娜梓步梓趨的跟在後面。

   “你干嘛?這是我們 林家,你大搖大擺的要到哪去?” 林芊芊跟在後面想攔住夏以沫,卻被石妮娜擋住了去路。

   “我只是想看看我住過的儲物間,怎麼?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實現嗎?”夏以沫頭也沒回,徑直往樓上走。

   走在這個還算熟悉的走廊裡,夏以沫思緒萬千,那個最角落的小房間還在,輕輕推開門,夏以沫看到裡面戰亂的堆放著一些不用的雜物,她曾經住過的痕跡一點都沒有了, 林雄一家三口,總是努力消除她存在的痕跡,哪怕是一間這樣的小小容身之所,都不想讓她的擁有,不想讓這個房間與她有一絲沾染。

   “這就是我從十二歲住到二十二歲的房間。”她輕輕對身後的白子瑜和石妮娜說。

   二人不禁動容。

   他們都是孤兒,多苦的日子都過過,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父母。

   而有個親生父親的夏以沫,居然曾經被如何對待,遠遠不如他們這些沒爹沒媽的,至少,沒有就不會奢望,也不會在感情上受傷。

   白子瑜冷冷道:“Skye,你不會是心裡還有一絲掛念吧?”

   夏以沫轉身,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是,我做不到像他那樣鐵石心腸,所以,我來這裡看看,找一找,哪怕,能有一絲溫情,我也滿足了,也能我自已一個收手的理由。”

   白子瑜沒有說話。

   石妮娜輕輕一笑:“Skye,你不是從前的你了。”

   夏以沫邊走邊點頭:“說得對。”

   林雄和顧林芝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正好相遇在樓梯口。

   “你?你怎麼來了?”顧林芝吃驚地看著夏以沫, 林雄也是一臉的震驚。

   夏以沫在樓梯口停下來:“我來看看,聽說這套房子會被拍賣,好歹我也在這兒住了十年,總要緬懷一下吧。”

   “你這個逆子!白眼狼!” 林雄衝過來,就想給夏以沫耳光。

   白子瑜一抬手,抓住了 林雄的胳膊,冷聲道:“你敢動手,我就廢了你!”

   “喲,夏以沫,翅膀硬了,有男人爭著護著你了,連你親生父親你都敢動手了!”顧林芝尖聲諷刺道。

   夏以沫全不在意,看著 林雄:“真正的白眼狼並不是我,你心裡清楚。這些年你都做過什麼?你自已回頭想想,不用我提醒吧?你覺得沒得到外公和媽媽的遺產就是吃了大虧?為什麼不想想你是怎麼對待媽媽的?怎麼對待你們唯一的女兒的?如果媽媽的遺產還給留給你,你的罪孽要用多少個來世才贖得清?為什麼會走到今天,你不明白嗎?”

   白子瑜松開了 林雄的手臂, 林雄吃痛的捂住手臂:“夏以沫,你少來這一套,我憑什麼不該得?我把你養這麼大,虧欠你什麼?我在夏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難道沒功能還沒苦勞嗎?”

   對於 林雄的不可理喻,夏以沫早有心裡准備,只不過對於他臉皮的厚度還是低估了。

   “你為什麼要更改我的記憶?冒著我可能會瘋,會痴呆的危險也要更改我的記憶,為什麼?”夏以沫突兀的問道。

   林雄臉色一變,愣在那裡。

   夏以沫看在眼裡,微笑:“因為我的記憶裡有比遺產還多的財富對嗎?”

   夏以沫的目光看向昊林芝,輕笑:“我媽媽的首飾裡有一件珍珠項鏈,就是你嫌珍珠成色不好的那一條,被 林芊芊當成我的遺物送給了戰時濂,你們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那串珍珠裡就藏著媽媽和外公最大的一筆基金的秘密。你們親手把它送給了戰時濂,而戰時濂是我的丈夫,這項鏈自然回到了我的手上,所以,天注定的,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搶走了也要雙手奉回,沒想到吧?你們心心念念的巨額財產,陪了你們那麼多年,你們卻絲毫不知!”

   夏以沫笑得很甜蜜, 林家三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夏以沫,如墮冰窟。

   夏以沫看著他們:“珍珠上用特殊方式寫過字,是銀行的保險箱號和密碼,如果你拿著那條項鏈時常哭一哭我媽媽,說不定這個秘書早就被你發現了,可惜的是,你只恨她死得太晚,於是錯過了這樣一筆財富,那些基金,夠你重開一百個夏氏,再安安心心的安排好你的大小老波,以及不同老婆的不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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