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證人
電梯門關上,前台小姐拍拍手,輕蔑一笑:“還不滾?等著保安把你們趕出去?”
夏以沫收了笑容,看著她:“你們經常把人趕出去?”
前台小姐傲然一笑:“當然!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像你們這種削尖腦袋想成為明星的人啊,哼!”
石妮娜面色一冷,剛要發作。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不上去?”
戰時濂帶著肖嘉瑞快步走了進來。
夏以沫輕輕一笑:“沒有 林董事長的預約,不讓見。”
戰時濂唇邊一抹輕蔑的笑客:“是嗎?那,要麼我們回去吧, 林雄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約我們就是了。”
夏以沫不置可否。
三個穿著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的男人走進了大堂。
“戰先生,夏小姐,你們怎麼在這裡?”為首的人問道。
前台小姐在看到戰時濂的時候就傻眼了,眼前這個男人,她就算是瞎,也一定會認得,這是JK國際的戰時濂總裁,是M市最具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啊!更是她們家 林大小姐最心儀的男人!
而之前的那個女人——前台小姐的臉色白了白,這個女人就是八卦雜志上面說的那個戰總裁的妻子,與他有兩個孩子的妻子。
糟了,他們這是要干什麼?來找大小姐算帳的?正室找小三打架?
正在胡思亂想,剛想給大小姐打電話,後進來的那三個男人中的一個已經走到他面前:“小姐,您好,我們是江浦律師事務所的代表律師,請告訴 林董事長,我們和戰時濂先生、夏以沫小姐已經到了。”
前台小姐傻傻地聽著他們的名字,心裡打起了鼓,手中的電話直接撥到了總裁辦,有些結巴的說出了那幾個名字,垂頭喪氣的放下電話,看也不敢看夏以沫他們,趕緊引領他們進電梯間。
石妮娜剛想說話,白子瑜看了她一眼,石妮娜忍住了。
電梯到達頂層, 林芊芊已經站在了電梯口,電梯門一打開,她溫婉地微笑著:“江律師好!姐姐、姐夫,你們來啦!”
她這聲姐姐姐夫叫得很自然,石妮娜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夏以沫睨一眼戰時濂。
戰時濂的唇邊立刻勾起一彎笑意,大手在夏以沫的頭上揉了揉,盡是寵溺。
他喜歡夏以沫吃醋的樣子,不過他可不敢給她吃多了,這樣子,剛剛好。
白子瑜和石妮娜早習慣了他們的秀恩愛,隨時灑狗糧。律師們七情不上面,事不關己,視而不見,唯有 林芊芊,看得呆了呆,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難受。
她適時轉過身,為眾人在前面帶路,去 林雄的辦公室。
林雄見到他們進來,起身相迎,假意笑道:“都來啦?呵呵,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戰時濂見到 林雄,就收了之前臉上的柔情:“ 林董事長,還真不是我們遲到,而是你樓下的前台小姐不讓我們上來,說什麼,沒有 林董事長的預約,還以為是 林董事長今天不想見我們,正想回去,就碰到了江律師。”
林雄一怔,臉上尷尬起來訕笑著道歉,對 林芊芊說:“查查前台的人,一定要給她處份。”
林芊芊低頭應是,是她特意沒有告訴前台的,就是想給夏以沫一個下馬威,夏氏不是她想進就進得來的。
“ 林董事長,請問是否所有股東都已到場?”江律師面無表情的說。
林雄立刻轉移話題:“是的,是的,各位請跟我到會議室吧。”
顧林芝看著一身正裝的夏以沫,心中忿然,夏以沫從出了電梯的那一刻,目光就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仿佛她是個不存在的人一樣。
她果然就是一只白眼狼,現在,夏氏還沒有到她手中,就這樣趾高氣昂了。
“咳,以沫!”她笑容完美的輕咳一聲。
夏以沫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轉向了她,仿佛詢問,卻一句話也不說。
顧林芝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好久不見了,你都認不出你了,想來你也不記得我這個把你從小帶到大的人了吧?”
夏以沫看著顧林芝,唇角笑容冰冷:“ 林夫人可能記錯了吧?你有把我從小帶到大嗎?”
“你!以沫,你說這話不昧良心嗎?”顧林芝眼角瞄一眼律師。
夏以沫明白她的意思,這是顧林芝最擅長的,自己從前一味的躲閃,因為自己在意夏家的名譽,在意 林雄的面子,於是,她總是退讓的那一個。她讓習慣了,顧林芝也得寸進尺習慣了。
“昧不昧良心,你比我更清楚。哦,對了,你不清楚,因為你從來不知道良心是什麼。咱們要不要把從小到大的事都一件一件拿出來說說?看看我有沒有昧良心,你有沒有把我從小帶到大?”夏以沫寸步都不想讓。
顧林芝沒想到夏以沫居然頂嘴。
看一眼她身邊臉色已經很差的戰時濂,心裡明白這是有人給她壯膽的結果。
於是嫣然一笑:“以沫啊,另怪林姨沒提醒你,這男人啊,能被你迷惑一時,卻不能被你迷惑一世,你自己的行為不檢,被拋棄的那一天,就會很慘。”
“這話我同意,並且也是我想對你說的,一個字也不差。”夏以沫強硬的懟回去。
顧林芝還想說話,江律師的目光已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了 林雄。
林雄連忙給顧林芝使眼色,顧林芝怏怏的住了口。
會議室裡,夏氏傳媒的股東們都已等得不耐煩了。
林雄假意安撫大家:“不好意思,因為以沫來得晚了些,讓大家久等了。”
他總是這樣不吝於把責任推給別人,總是不遺余力地抹黑別人。
夏以沫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以前她會因為他的不公平,他的苛待而傷心,但現在,不會,她只覺得他醜陋。
林雄以她為恥,從來不想承認她的存在。
她對父愛的渴望,以及對父親本能的尊重,早就在 林雄一次次的無情中消耗殆盡了。
股東們有夏哲聖那一代留下來的老面孔,看到夏以沫,不由激動萬分,夏以沫與他們頷首致意,並沒有多言,而選擇安靜地坐在一邊。
而大部分的新股東都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看著這個看上去還沒有 林芊芊成熟的姑娘,對於她夏氏千金的身份頗不以為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他們這些人都叫來聽什麼遺囑。
不過他們對於坐在夏以沫身後的戰時濂不由多看兩眼,不熟悉夏以沫,但對於戰時濂,卻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對於他出現在這裡,他們也是萬分驚奇。
江律師待到人群安靜下來,才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文件袋,語調平穩地說道:“這是夏蘭若女士生前立下的遺囑,大家請看,封口的日期完好無損,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打開。”他把文件在眾人面前緩緩展示,眾人點頭表示已經看見了。
江律師輕輕打開封口,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畢竟聽別人家的遺囑,這樣的經歷並不多,大部分的人還從來沒有過呢。
江律師拿出最上面的一張紙,瀏覽了一眼,面色微變,抬頭看一眼大家,然後目光落在 林雄和夏以沫的身上。
“ 林董事長,夏小姐,請允 林把內容公示出來吧。”
夏以沫點頭, 林雄也沒有否定。
江律師遂朗聲念道:“本人夏蘭若,今在江浦律師事務所立下遺囑,對父親與我所留財產及公司做以分配安排,鑒於一些特殊原因,本人要求,遺囑公布之日,須請至少兩家媒體全程見證。另請公布遺囑之律師先生務必幫我請到楚氏集團楚紹元先生、Moen品牌首楚設計師朱思雲女士,和戰時濂先生,以上三人必須至少有兩人到場,才可宣讀遺囑。”
包括戰時濂在內的所有人都愕然。
林雄更是一頭霧水。
江律師看站 林雄和夏以沫:“遵照夏蘭若女士本人的意願,我們現在要請到兩家以上的媒體,還需要請到楚紹元先生和朱思雲女士或其中任何一位,戰時濂先生,我們需要驗證您的身份證明,以保證您與夏女士所說的戰時濂先生是同一人。”
戰時濂緩緩點頭:“沒問題。”他之前說要陪以沫一起來聽遺囑,開玩笑說萬一有他什麼事呢?結果一語成讖了,只不過他原本是擔心 林雄又欺負以沫,沒想到蘭姨居然把自己寫進了遺囑裡。
夏以沫也點頭到:“好,按我媽媽說的做。”
一位股東站起來說:“我可以聯系星周刊的記者。”
林雄看他一眼,對戰時濂說:“戰總,可不可以請到每日新聞的記者?”
戰時濂沒說話,衝著肖嘉瑞擺了擺手,肖嘉瑞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夏以沫衝著還站在那裡的股東說:“李伯伯,那就麻煩您請星周刊的記者過來了。”
那個股東本來被 林雄晾得有些尷尬,一聽夏以沫的話,馬上下台階:“好的,我這就打。”
江律師則拿出手機,直接撥到楚氏集團的法務部,楚氏的法務部一直是由他們江浦律師事務所負責的,正好熟門熟路。
十多分鐘以後,楚氏集團回復江律師:“楚老爺子和朱思雲女士都表示馬上動身去夏氏。”
星周刊的記者是第一個趕到的,來的是他們報社的首楚記者,還還著兩個助手,一男兩女三人,相當有眼色,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撿到寶了,在一點也沒影響到別人的情況下,就悄悄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不由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每日新聞的記者就穩重了些,帶著設備,悄然進場,做事中規中矩,但職業操守也是沒得說,只找到肖嘉瑞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一切後續都只待他們自己觀察采訪了。
楚紹元和朱思雲是半小時以後才到的。
楚老爺子一身白色沈裝,拄著一只烏木手杖,精神矍鑠。
朱思雲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因為聽說是要來聽夏蘭若的遺囑,所以,她穿得莊重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