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爭風

   林芊芊拿來的是一條珍珠項鏈,顆顆飽滿圓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項墜是一顆比其他珍珠都大一些的黑色珍珠。

   “這是姐姐的媽媽留給姐姐的,是姐姐心愛的東西,想來姐姐也會希望由姐夫來保管。” 林芊芊把項鏈展示給戰時濂看。

   戰時濂接過項鏈,知道這是夏蘭若的遺物,那時候以沫還小,對這些東西未必有印像。可是,畢竟是以沫媽媽的東西,找回一些是一些。

   他把項鏈放回盒子裡:“謝謝你!我會替以沫好好保管。”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金卡:“這是梵克珠寶的金卡, 林小姐和 林夫人如果需要什麼首飾只管去那裡取,把卡出示給店員即可,不必付錢。”

   林芊芊眼睛一亮,接過卡摩挲一下,輕輕放在桌子上:“不用了,姐夫,我以前不懂事,常常惹姐姐生氣,現在我很後悔,卻沒有機會向她認錯道歉了,能為她為你,做一些事,也讓我心安些。”

   說完看一眼戰時濂,含淚強笑,神色很是凄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姐夫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戰時濂大步跟出來:“嘉瑞,幫我送 林小姐回去。”

   “不用了姐夫,我自己可以的。”

   “是,戰總, 林小姐請!”肖嘉瑞已經站在了 林芊芊的身邊。

   林芊芊於是溫順的笑笑:“那,謝謝姐夫!”

   跟著肖嘉瑞向電梯走去。

   戰時濂的目光就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目送她進了電梯。

   “時濂,我們去吃飯吧。” 季輕語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翻滾的醋意。

   “哦?你還沒有走?”戰時濂轉過身,有些吃驚的看著 季輕語。

   季輕語抿唇一笑:“等你一起吃飯,你總是三餐不定時,這怎麼行?再忙也得照顧好身體!”

   戰時濂微蹙眉,向辦公室內走去:“沒什麼味口,改天吧,改天我請你。”

   季輕語跟他一起進到辦公室。

   彭越小聲對華燦道:“老大最近的美男計用得越來越熟練呢!”

   華燦用肩膀撞他一下,瞪他一眼,示意他說話當心。

   彭越吐了吐舌頭。

   季輕語的目光落在戰時濂手中的珍珠項鏈上,這麼女性化的東西,想也知道是誰的。

   看著戰時濂把玩時的眷戀目光, 季輕語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時濂,已經三年多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下?放過你自己吧,她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做!”

   戰時濂抬起頭,看著 季輕語含淚的雙眸:“我放不下。”

   “那我呢?時濂,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是她趁著我不在,插了一腳進來,好!你們情不自禁,我能理解,她對我那麼過份,推我下樓,我也可以原諒,她現在都死了,你還要這樣把她放在心裡嗎?時濂,那我呢?我對你的好,我的付出你就一點都看不到嗎?我們的情份從兒時到現在,你一點都不在意嗎?為了一個認識短短半年的女人,你就這樣子不管不顧,為什麼?到底要我怎樣做?啊?你說,你讓我怎樣做,你才能回來?” 季輕語的情緒激動起來。

   戰時濂的目光靜靜看著激動的 季輕語。

   這樣一張精致美麗的面孔,淚光盈盈,嬌弱可人,惹人憐愛。

   沒錯,男人都會相信這樣一張臉,無論她說什麼,那是一張無害的,讓人相信的臉。

   “輕語。”戰時濂靜靜開口。

   季輕語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我再問你一次,當年是不是以沫推你下樓的?”

   季輕語咬唇,眼淚眩然欲滴:“時濂,還要我說多少次?是她惱恨我的存在,把我推下了樓梯,她說她恨我!我媽媽和你爸爸都親眼見到了,還有張媽,張媽也可以作證,當年,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戰時濂看著她的目光漸漸冰冷:“好,我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張媽自從那件事之後就請辭了,可我去她的老家卻沒有找到她,我會繼續找下去,我要當面問問她,一定要確定她說的是實話!”

   季輕語“忽”地站起來:“時濂!你懷疑我們冤枉夏以沫?好!你去查,去查好了!只是,她都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騰你自己?值得嗎?”

   戰時濂慢慢站起身,語氣平靜:“值得,是我對不起她!我也會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付出代價!”

   季輕語心中一緊,轉過身向外走去:“時濂,你太傷我的心了。”

   戰時濂目送她走出去,臉色冷冽。

   季輕語到了地下停車場,坐在車裡氣得狠狠錘打方向盤,拿出電話打出去:“找到張媽,把她們全家都控制起來,必要的時候給我滅口!”

   而夏氏傳媒的股價繼續下跌。

   夏氏傳媒旗下的影視公司越來越不景氣,有些名氣了的藝人紛紛跳槽,沒有名氣的也開始自己找出路,負面消息不斷暴出,股價一路走低。

   還好 林雄一直在不斷弱化夏氏傳媒的實力,大部分的資金都在轉投其他行業。

   他不能改變夏氏的名字變成 林氏,而一直讓他頂著夏氏的名頭,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越來越難以容忍的事,如今連夏以沫都不在了,他卻依然沒有權力變更夏氏傳媒,那幾個老不死的股東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不過,即便他轉移了大部分的資產,但 季氏的強力打壓也讓他喘不過氣來,股份的低迷令小股東非常不滿,紛紛轉讓,夏氏傳媒越來越不被看好。

   正當 林雄一籌韓展的時候,JK國際的特別助理肖嘉瑞送來一份合同,戰時濂願意注資夏氏傳媒,令 林雄大喜過望,戰時濂如果成為了夏氏的股東,那他就不再怕 季氏的打壓了。總算可以緩一口氣了,現在只要等到那筆遺產解凍就可以了。

   戰時濂的注資,令夏氏傳媒的股權稀釋,也暫時穩定了夏氏傳媒的現狀。

   林雄和 林芊芊覺得終於找到討好戰時濂的方法,溫續把夏以沫媽媽當年的遺物送回到戰時濂的手中,並堅決不要戰時濂給的補償,令戰時濂很感動,連帶著JK國際的人對 林小姐也客氣起來。

   季輕語很是不爽,卻又無計可施。

   轉眼間,到了年底。

   戰時濂這幾天一直呆在空城,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如此,總有那麼幾天,他會不停喝酒,醉了睡,醒了喝,喝了再醉。

   四特助輪流值守,不 林任何人靠近,不會再給任何人封閉他記憶或者傷害他的機會。

   這是一年中他最脆弱的時候。

   楚玉總是嘆息一聲,聽之任之,吩咐手下的人好生照顧著。

   這樣的痛,沒有人可以代替他,也沒有人勸得了。

   夏以沫就是這個時候離開他的。

   失去夏以沫,說像硬生生把他的心拿走了一般。

   他把自己關起來,不聽不看,像一只狼一樣,受了傷,把自己藏起來舔傷口。

   玫瑰進來的時候,肖嘉瑞皺了皺眉。

   玫瑰當然知道規矩,低聲道:“飛馳找到了張媽,人已經帶來了,你能不能去請示一下,是現在見還是等過了這幾天。”

   肖嘉瑞一愣,他們找了張媽差不多有四年了,都有些不抱希望了,沒想到,飛馳還是找到了。

   肖嘉瑞點頭:“好,我進去問一下。”

   戰時濂今天並沒有喝酒,他試過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是其實根本沒有作用。

   這四年來,那種心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醉酒也清醒。

   以沫一點蹤跡都沒有,無論是他的緋聞滿天飛,還是他的深情告白,都沒有一點回應。

   紫金的房子,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每天讓人清潔,他卻不敢住在那裡,到處是以沫的影子,空氣裡都是她的氣息,每次回去,他都想流淚。

   林芊芊送回來的以沫的東西,他一樣一樣的放回到他們的房間裡。

   那些東西,他知道是顧林芝一點點從以沫那裡奪走的。

   每拿回來一樣,他都想像著當年,為這件首飾,她是受了怎樣的委屈和虐待。

   她該是有著多強大的內心,才熬過了那一年又一年,想到 林雄和韓同甫他們對她做的一切,他的心就如同火在燒一般的疼。

   彭越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干脆搞垮他們算了。

   他不讓他們垮,也不讓他們好過,他要留著他們,給以沫留著,那是她自己的事,相信她會用自己的能力去收回那一切的。

   他會幫她守著,不讓 季氏吃掉,也不讓 林雄做大,維持著原來的樣子,等著她回來親自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夏以沫二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是夏以沫外公和母親留給她的遺產解凍的日子。

   林雄以夏以沫死亡為由,提請由她的妹妹來繼承。

   可誰知道,夏蘭若對那筆遺產追加過一個決定,如果是夏以沫的原因不動用那筆遺產,那麼在夏以沫三十歲的時候,遺產自動轉為慈善基金,以夏家祖孫三人的名義用於慈善教育事業以及先天疾病兒童的救治。

   這個規定讓 林雄惱羞成怒,他覺得自己就是被夏哲聖父女給耍了,憤而提起訴訟。

   可是無論是夏哲聖的遺囑還是夏蘭若的追加遺囑,均有公正處的公正,委托的律師行和托管機構更是業內的頂尖機構,無論如何,他們都得無法得到半點好處。

   戰時濂一直派人盯著 林家和律師事務所,他多希望以沫能回來,就算不原諒他,她總要回來接受外公和媽媽的囑托吧?

   可是,他的人沒有任何發現,沒有夏以沫,哪怕是夏以沫的委托人出現過。

   戰時濂也已經做好准備,如果 林雄膽敢李代桃僵,他就會出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以沫的權益,畢竟,他是夏以沫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比所有人都有更直接的權利。

   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他不禁深深佩服這位深謀遠慮的老人家,感謝他為以沫做的一切。

   這位老人家與爺爺和楚爺爺都頗有交情,楚爺爺也因此視以沫為親孫女,倒是爺爺,似乎對夏家並沒有什麼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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