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葬禮(上)

  秦潤楠聽著安九月的話,愣了一下,以為安九月之前說的一切話語,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要錢。心中略有些嗤笑了一下安九月看錯他,他的心裡也未免因為這件事情有些看清她。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安九月是那種很看清錢財的人,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被對方所吸引住目光。

  在他的目光越來越被吸引的時候,安九月突然間像他要錢了。

  這讓秦潤楠有一種安九月之前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欺騙他的感覺。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絲的怒氣。

  其他人欺騙他的話,秦潤楠不會有絲毫的感覺,可是被安九月這樣欺騙著,他就總是有一種被背叛,被欺騙了的感覺。會很生氣。

  腦海之中的想法飛快的在腦海中閃過,秦潤楠看著安九月已經染上了不耐煩的表情,最終還是偏向了安九月。

  從衣兜裡拿出錢夾,夾著一張黑色上鑲嵌著金色絲線的銀行卡出來,秦潤楠低頭看了一眼銀行卡的名字,才將卡片遞給了安九月。

  安九月看著秦潤楠遞過來的銀行卡,有一瞬間的愣神,這種卡她在封城那裡看到過,據說是銀行的黑卡。

  她還記得當時看到這種卡的時候,她還嘲笑說銀行卡的黑卡果然是黑色的卡來著。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會有這樣的一天,一張真正的黑卡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並且手持著這個黑卡的人似乎還想要把卡交給她。

  有些遲疑的後退了一步,她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隱約之間,安九月想起來,似乎封城之前說過,一般每一張黑卡代表的都是卡主人的身份,所以手拿著黑卡的人,也一定與卡的主人有著很深的聯系。

  想到了這個事情,安九月看著秦潤楠的目光更加的狐疑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秦潤楠在之前結婚的時候沒有說給她這個黑卡,反而要在兩個人離婚了之後才給。

  猜不透他的心思,安九月不敢隨意的接下黑卡,尤其是在她知道了他遞過來的這張黑卡所代表的含義。

  她怕,怕這又是秦潤楠設計出來的一個陷阱。

  見著安九月遲遲不肯把卡接過去,秦潤楠眼睛裡明顯的帶上了不耐發的情緒,再次將手中的卡往前遞了遞,道,“你不是說錢不夠?這是副卡,直接拿過去。以後就不要再找我要錢了。”

  秦潤楠的意思是,這張卡她拿過去,這樣以後要是在需要錢的話,就不用再想借口找他要了。

  而這話落在了安九月的耳中,則是變成了,秦潤楠在拿著這一張卡收買她。

  或者說,想要用這張卡裡面的前包養她。

  在沒有得到秦潤楠的錢時,安九月可以說她是為了顏染才妥協於秦潤楠的。可是,當她收了秦潤楠的錢的話。

  那麼,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

  不想接過秦潤楠遞過來的黑卡,安九月再次向後倒退了一步,眼中帶著明顯的拒絕意味,“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只要將何雪茹的醫藥費還回來就可以,其他的就算了,不需要。”

  聽著安九月的話,秦潤楠心裡自從安九月向他要錢開始,就覺得有些不爽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眼中出現了明顯的笑意,“多少?”

  淡漠的語調,在不被人察覺的地方帶上了少許的溫暖。

  這大概是秦潤楠說出口的,最為溫柔的話了,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可惜,怎麼說呢?這個人啊,就是沒有什麼自知之明,當一個人在評判他人的時候總是能夠很精准的找到別人的缺點。

  但是當他評價起自身的時候,往往是找不到不足的地方的。在自己看來,自己哪裡都很好。

  所以說,其實秦潤楠這個話落在他人的眼中,與他平日裡說的其他話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共六萬九,因為不知道事件的主要責任在誰,所以一人分擔一半,也就是三萬四千五。”心算了一下一半的價錢,安九月細心的從隨身的包包中拿出了一張紙,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個明白。

  同時,在結尾處她還寫了一句,若是在這之中再產生其他的費用,則也是需要兩個分攤。

  秦潤楠接過了安九月遞過來的自己手寫版的協議書,看了一下上面涉及到的問題,發現除了極個別的一些小錯誤以外,這一份協議書都可以直接當作是合同來看待了。

  在心裡默默的肯定了安九月的工作能力,秦潤楠隨手從上衣西裝的衣兜裡掏出了一根筆來。

  “沙沙沙”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過去,秦潤楠看著眼前由他簽上了名字的協議書,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

  幸好他之前因為總是要簽字,還有寫一些寄語什麼的,特意去練習了一些書法,不然的話現在他的字還真是拿不出手。

  將手上的協議書遞還回去,秦潤楠看著安九月小心收起的樣子,心情愉悅的再次將黑卡遞到了安九月的面前,道,“我想你那裡應該也沒錢了。你直接用我的先墊上好了。”

  “其他費用的話,等到你賺到了錢再還我就是,畢竟……”頓了頓,秦潤楠看了一眼安九月的樣子,繼續說道,“你現在手裡應該也沒有多少錢才是。”

  “我手裡沒有錢,是因為誰啊!”聽著秦潤楠沒有一絲一毫的歉疚的聲音,安九月直接生氣的吼了出來。

  說句不好聽的,若不是之前秦潤楠一直將她關押著,她至於現在手裡沒有多少的存款了麼?

  說一千到一萬,她現在手裡沒錢,還是因為秦潤楠的原因造成的。

  佯裝做沒有聽到安九月的話,秦潤楠眼神向著四周瞟了一眼,說道,“還有事?”

  “沒了。”搖了搖頭,安九月其實是有些想問,為什麼秦潤楠突然對她這麼好了的。不過想了一下兩人剛剛緩和的關系,她又沒有問出口。

  其實緩和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要不是因為何雪茹的話,安九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給秦潤楠一個好臉色了。

  現在她對著一個肯給何雪茹賠償的老板,也僅是將對方從黑名單裡暫時的,拿了出來。

  要是說什麼這之後,秦潤楠就永遠都不進黑名單了這種話,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因為以親潤的性格來說,他就不是一個能讓安九月這樣的人接受得了的男人。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平和關系,就好像是水面上的泡沫那樣虛幻,僅需輕輕的觸碰上一下,就會立馬破碎開來。

  當然,此時的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件事情。

  在他們看來,也許此時的這種狀態,就已經很知足了。

  與秦潤楠道了別,安九月拿著秦潤楠給她的那張黑卡,回到私立醫院之中交了之前使用的基金。

  然後,她又在前台那個小護士的幫助下,繳納了一些需要提前預交的住宿費。

  看著手上光是住宿費就差不多上萬的價格,安九月突然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來,幸好秦潤楠把黑卡給了她。不然按照她要錢的那個方式,怕是將今天的住院費交完,就又僅剩下了一丟丟的錢了。

  處理好了一切,安九月重新回到了何雪茹的房間,身上穿著消毒了的衣服,安九月伸手隔著多層布料,輕輕的在何雪茹的耳邊說道,“雪茹,我這會兒就要出去了先。等我忙完了孩子的葬禮,在過來看你。”

  提到孩子兩個侍寢給,安九月的眼就忍不住的泛紅,好似下一刻就能夠哭出來一般。

  也許孩子的死亡,真的是安九月心中最深沉的痛。

  一身純黑色的女士西裝,腦後的頭發被一個黑色的頭繩綁起,在她右手臂的位置還綁著一塊白色的布條。

  這些東西,到底都有一些什麼講究,安九月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她之前在咨詢了一下顏染的母親後,他的母親告訴了她這樣的事情的一個准備。

  當時會打電話會回去給顏染的母親,是因為顏染需要給他的母親打個電話,不然的話不出三天對方一定會連續的撥打上無數的電話。

  當時打著電話時,正好趕上安九月要歸納一下火葬時的程序。那一天,也許只有她與顏染兩個人在,不過安九月相信,只要她沒有放棄,孩子在天堂就一定會過很好。

  聽到顏染的身邊終於有了女孩子的聲音,了解顏染的顏母哪裡會猜不出來,在他房間中的女孩子就應該是安九月了。

  因為顏染當時在家裡那邊時,就一直在等待著安九月的。

  現在對方的附近終於出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她又如何猜測不出?

  有些激動的顏母,直接拉著安九月聊了很多的話,然後在安九月表示她不會弄的時候,顏母突然表示她可以幫忙。

  那一夜,顏母一直在幫著安九月整理歸納一下葬禮當天要弄的事情,一直弄到了很晚。

  後來,還是在顏染不耐煩的催促聲中,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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