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真相
龍兵離開，離開前瞪了張少楠一眼。
“冷總，你很強大，你算計了所有人，你看你多行，一個爛攤子半小時不到就收拾個干干淨淨。”張少楠冷面菩薩，“可是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人？一次又一次利用我，什麼都不對我說，讓我自己去想、去干，我干出成績以為這一切是我的功勞，殊不知全部都是你在背後操控，像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連何巧巧都知道，我卻被蒙在鼓裡，你就把我當一條狗。”
“你瘋夠罵夠沒有？”
“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了，但是我很不爽。”張少楠踢翻一張椅子，把冷面菩薩給那張銀行卡從錢包拿出來拍在桌面上，“老子不干了！”
五天過去，冷面菩薩沒找張少楠，連個電話都沒打，張少楠在家裡蝸了五天，感覺與世界脫節了，可就是沒勁，不想出去。
“走啦，到外面逛逛。”這已經是何瀟瀟五天以來第十一遍求張少楠，張少楠覺得無法再拒絕了，出去吸收陽光也好，順便把心裡的陰霾拿出去曬一曬。
大街上，何瀟瀟挽著張少楠的臂膀，說是她陪張少楠逛，實際上是張少楠陪她逛，不過看見她像只小鳥一樣快樂，張少楠感到很欣慰。至於花錢買東西，他現在有錢，冷面菩薩往他卡裡打了七十萬，應該是一百萬的，欠的三十萬扣了出來，在這方面冷面菩薩挺照顧張少楠的感受。
令張少楠郁悶的是，換個角度去看，代表冷面菩薩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這應了蘇決然當初的話，利用完了，一腳踢開，可笑。
何瀟瀟拿手在張少楠面前晃：“在想什麼呢？”
“沒有。”
“你電話響了都沒聽見，還說沒有？”
張少楠掏出電話看，是錢碧晴。他很思疑，錢碧晴想做什麼？不是成敵人了嗎？任何感情都已經破裂了吧？什麼工作於生活分開，分個屁。
猶豫了一下，張少楠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出來談談。”
錢碧晴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讓張少楠很不習慣，這才是真實的她嗎？張少楠不知道，總之不習慣，甚至說討厭，所以說：“有必要嗎？”
“你心裡有許多疑問，你不想知道真相？”
“好吧！”張少楠看了看四周環境，“我在南大商城一樓的咖啡廳。”
電話掛斷，張少楠看著何瀟瀟。
何瀟瀟說：“要我和你一起嗎？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一個人去逛逛，等你找我。”
“小心點。”
張少楠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要了一杯無糖咖啡，一邊喝一邊等錢碧晴。張少楠本來不打算與錢碧晴再見面，免得自找難受，他討厭欺騙，錢碧晴欺騙了他，而且欺騙了那麼長時間，這種利用比冷面菩薩對待他的方式更加不可饒恕。
錢碧晴聰明啊，張少楠確實想知道真相，她很好的捉住了張少楠的心理。
坐了十多分鐘，錢碧晴到了，張少楠沒在她臉上看見往常那種善良的笑容，更沒有看見那種與世無爭的清澈眼神，現在的錢碧晴可謂鋒芒畢露。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張少楠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把自己掩飾到那麼完美，他覺得錢碧晴該去拍電影，而非夾雜在這種亂七八糟的鬥爭裡，埋沒了天份。
剛坐下，錢碧晴對侍應說：“給我一杯咖啡，去糖。”
“你們口味一樣。”侍應說，不過發覺張少楠在瞪著眼睛，他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道，“我話多了，咖啡很快到，請稍等。”
錢碧晴對張少楠說：“我不知道原來你也喜歡喝苦咖啡。”
“第一次喝。”
“滋味如何？”
“難喝。”
“那是因為你心裡難過。”
“我不是聖人，被人騙、被人利用、被人耍當然難過。”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不要怨，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沒有接受規則。”
張少楠感覺難相信，這種話竟然在錢碧晴嘴裡說出來，這多像冷面菩薩的口吻？他忽然覺得很無力，苦笑道：“或許吧！”
“你……不在皇冠了？”
“問這些問題有意義嗎？沒有意義了！”
“是沒有。”咖啡上來了，錢碧晴停頓了一下，等侍應走開才繼續道，“冷總是個聰明人，智商比我們誰想像的都要高。哈哈，好一招將計就計，其實她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
“不算知道，至少不知道你原來是錢風平的女兒。”張少楠計息冷笑，“想不到啊，原來是太子女，堂堂太子女當小職員，沒受委屈吧？”
“要獲取必須先犧牲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你得到沒有？”
“沒有，可是我不後悔，我年輕，還有機會。”
“哈哈，年輕，這個問題我對你爸說過，你爸怎麼回答想知道嗎？你爸說：不是年輕就玩的起，要有資本。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本嗎？”
“為什麼沒有？什麼是資本我告訴，生命。”
“你現在是失敗者，失敗者都喜歡給自己找借口。”張少楠諷刺錢碧晴，他討厭錢碧晴這張不是他熟識的臉，更討厭她那副不熟識的口吻。
“我不覺得我失敗了，我反而感到慶幸，或許我應該感謝你，因為如果不是你，我或許會失去更多，而現在，我還有拼下去的資本。”看張少楠一臉惘然，錢碧晴繼續說，“你不明白我可以告訴你，冷總原本的計劃肯定不是做董事長，她胃口沒那麼小，董事長這件事是我爸搞出來的，冷總只是將計就計。”
張少楠沒說話。
“冷總是想吃了我們，她的計劃應該是丁龍，從丁龍下手，先把丁龍趕絕，接收他的部門，接著逼李昌合作，再把我爸掰倒，她用什麼辦法我不知道，但絕對是這樣。可惜你弄亂了她的計劃，也不叫你弄亂的吧，是她不幸愛上了你。”
張少楠臉無表情，而心裡，漣漪很大。
“為了我，你為了我和冷總撕破臉皮，她沒辦法，愛一個人不被理解那種滋味很難受，會失去理智，做大事不能感情用事，呵呵，冷總還是有弱點。之所以顧及你的感受，最後才發生撞車一幕，其實是她自己設計的，與誰都沒有關聯。”
“你說的是第一遍撞還是第遍次？第一遍我知道，第二遍呢？”
“有區別嗎？這就是她自己設計的陰謀。”
“有區別，第一遍是她自己所為，第二遍卻不是。”張少楠猶豫了一下，把心裡的疑問提了出來，“是你爸干的對吧？你們家有黑道背景是不是？錢碧晴……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我不會放棄這種想法，因為經歷過這些復雜的事情，我已經很難再對你產生任何信任。”
“哈哈，我為什麼要你信任？我們有關系嗎？即便有，那也是合作關系，這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我們合作。”
合作？居然還可以合作，虧錢碧晴厚顏無恥說出來，而且說的那麼自然，張少楠鄙視她：“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我有好處嗎？而且，你指望我幫助你打敗冷面菩薩？”
“冷總給你一百萬吧？很吝嗇，和我合作，我給你五百萬。”錢碧晴看著張少楠的眼睛，“一個男人，沒錢寸步難行，離開了皇冠你什麼都不是，你曾經的輝煌只是任人擺布，你只是一枚棋子，你只能繼續當小職員，你願意一輩子這樣？”
“你問問自己，想想家人，我可以給你提供機會，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是在幫助你。我知道你喜歡冷總，但是冷總太強，你如果不去到一個高度你無法和她平起平坐你就無法平視她、無法去面對她，在她眼裡你永遠是一具廢物，你看吧，我可以幫助你在她眼中成為她要仰視的人物。再者，幫助我打敗她，她不再強了，此消彼長你們的距離就會拉近。”
明明是歪理，被錢碧晴用義正詞嚴的表情說出來，張少楠算領教到了，這是個人物啊，隱藏的真好，她就應該拿金馬獎。張少楠站起來：“你說完沒有？我沒有時間聽你說廢話。”
“為什麼不肯幫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張少楠居高臨下盯著錢碧晴，“給我一個理由。”
“你先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幫冷面菩薩？”
張少楠啞巴，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很混亂，他自己都不確定，似乎不是為錢，更不是為名，就是覺得不幫冷面菩薩就是不對，就是沒人性沒良心。
“回答不出來吧，我替你分析，一是為錢，二是為……愛情？”
張少楠不說話。
“為錢我可以給你多於冷總給的數倍，為愛情我一樣可以愛你，我們還有過關系，你寧願幫一個沒有關系的人都不願意幫我？”
“這不一樣，不可以混為一談。”
“有什麼不一樣？冷總不是爭，我們不是爭？因為我們弱勢嗎？還是因為一個先後次序問題？你幼稚不幼稚啊？只要有利可圖你何須顧及那麼多原則？”
“錢碧晴，做人別太過份，我不是商人，我和你們不一樣，至於原則，你不知道男人都這樣嗎？我討厭被人威逼，更討厭被人欺騙利用，這就是我不幫你的原因，你太惡心了，我受不了你。”張少楠火了，之所以要走，第一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第二是已經開始感到厭惡，害怕自己耍脾氣。
“算了吧，冷總沒威逼沒欺騙你沒利用你？”錢碧晴也站起來，與張少楠對視。
“有，就是因為有，我以後都不想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