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沒孩子
想想冷面菩薩她連個親人都沒有，張少楠有點想哭出來。還有何瀟瀟，不過張少楠打電話給她了，之前張少楠本來想好了帶她回家過年，她已經沒家人，就張少楠一個不稱職的哥哥，但是經過米小影跟回家的事情之後，張少楠不敢了，惹來誤會怎麼辦？所以只能把何瀟瀟托付給何巧巧，跟何巧巧回家過年。
“哥們，今年又回家過年嗎？”回到家裡，吃著瓜子、喜糖，蘇決然問張少楠。
“要不我們集體去你家過年。”傍邊的郭曉婷搶在張少楠回答蘇決然的問題前插話道，“我聽說農村過年非常熱鬧，沒見過，想去見識見識。”
“我先聲明，我不參加啊。”馬燕燕看了馬寧燕一眼，“我跟我姐回家，我還沒回過家呢！”
張少楠說：“郭曉婷你過年不用值班？你跟蘇決然回家得了，我家那小廟擺不下你這樽大佛。”
郭曉婷拿瓜子砸張少楠。
張少楠砸回去：“說真的，你過年不用值班？”
“年初三才上班。”郭曉婷說，“我這個班抽回來的，運氣好吧？”
張少楠點頭，豎拇指。
“哎，走的走、散的散，這家也沒人看了、地也沒人掃了、飯也沒人做了、電視也沒人看了……”蘇決然搖了搖頭，“這過年啊……就是受苦受罪的日子。”
大家都笑了起來，紛紛拿瓜子砸蘇決然。
第二天，馬寧燕姐妹踏上了回家旅程，為期八天。蘇決然則跟郭曉婷去了張家界，要年三十中午才回來。張少楠沒地方可去，回家太早，無聊，他早上起床的，吃完早餐繼續睡，直到下午被電話吵醒，是米素素打來的電話，米小影出事了，讓張少楠馬上去一趟市一醫院。
張少楠以最快速度穿衣服下樓，他心裡非常著急，上出租車時車門沒關就催促司機開車。
到了醫院，張少楠往急診室衝，一路上還跌跌碰碰撞到東西，撞到人。
急診室外，米小影的父母以及米素素都在，米素素在跟自己的姐夫說著些什麼，似乎在罵，米蘭芝則坐在傍邊的椅子裡目不轉睛看著急診燈。
“叔叔、阿姨、素姨。”張少楠衝到了，“到底怎麼回事？”
米蘭芝看了張少楠一眼，目光隨即移開，沒說話。
米小影她爸瞪著張少楠，目光憤恨想殺人。
最後是米素素告訴張少楠的，答案很狗血，說不知道，要等醫生出來。不過米小影為什麼進醫院，張少楠知道了，米素素為什麼罵自己姐夫，張少楠也知道了，原來兩夫妻吵架，她爸知道米小影跟張少楠還有關系，吵架間無意中推了勸架的米小影一把，米小影直接撞桌子角去了，具體撞什麼部位不確定，米小影當場捂著肚子昏了過去……
大家心情都很糟，等待是一種煎熬，等車尚且如此，何況等醫生宣判？好不容易等了半個多小時，等到急診室的燈熄滅了，大家都很緊張，站了起來，堵在門口。片刻，醫生走出來，一個老醫生，女的，五十多歲的年紀，帶著笑容。
“醫生，人怎麼樣了？”米素素問。
“沒事，病人很好，沒檢查出內傷，就額頭一點外傷，敷敷藥很快就沒事。”醫生的話頓時讓他們松一口氣。
“孩子呢？”米素素繼續問，“孩子怎麼樣？”
醫生疑問的表情：“什麼孩子？”
“病人肚子裡的孩子啊。”
“弄錯了吧？病人肚子裡沒孩子。”說完，醫生在發愣的他們的身邊走過，離開了……
米素素看著張少楠，張少楠也看著她，米蘭芝則看著米素素，米小影她爸在傍邊冷笑，場景定格了，許久許久。
“怎麼回事？”米素素率先打破沉默，她問張少楠。
張少楠搖頭，表示不知道，事實上張少楠確實不知道，但無論什麼原因，沒人喜歡被騙，所以張少楠除了發愣之外，心裡還是憤怒的，他痛恨欺騙，因為被騙太多了……
可以進去看米小影了，張少楠走後面。
因為心裡都有疑問，進了病房後，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米小影，他們都沒有說話，沒有關心的問候，什麼都沒有。而米小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眼淚當場流下來：“素姨，對不起。”米小影目光越過米素素投到張少楠身上，仿佛亦要說對不起，但是沒有說出口。
“小影，你長這麼大第一遍撒謊騙素姨。”米素素皺著眉頭，“為什麼撒謊？為了讓我幫張少楠？值得嗎？”
米小影不說話。
“小影。”米蘭芝說，“這次媽也不幫你了！”
“說話啊，都已經這樣了，說清楚讓大家弄個明白。”米素素追問，“是不是為了讓我幫張少楠？”
“對。”米小影點頭，“剛開始你不肯，所以我……”
“小影，因為你的任性、你的自私，你知道這個事情弄到多大嗎？”米素素嘆了口氣，她的話讓張少楠吃一驚，莫非米素素跟組織裡的某股勢力發生摩擦？聽她的口吻，事情似乎沒有完結。
“素姨，對不起。”
“我呢，為什麼騙我？你告訴我的時候我根本不需要幫忙。”
米小影沒回答，只是流眼淚，說對不起。
米素素要走，她說有事情對張少楠說，把張少楠拉了出去。
上了車，米素素說：“你失望嗎？我很失望，小影第一遍騙我，因為你。”
“對不起！”
“好吧，其實也不關你事。”米素素啟動了車子，開出停車場，上了馬路才繼續道，“說些與你有關的事，你借的幾千萬利息很低，比我們正常借出去低三份之二還要低，為了給你爭取這個讓步我跟許多人都鬧了一場，關系弄到非常緊張。現在……我再這樣做已經沒有意義跟價值，你自己也失望了，或許你們的關系就破裂了，所以……請不要怪我無情。”
“我明白的，利息我會給，我自己給。”
米素素說：“兩分息，這是最低的，已經給你打過折。”
張少楠心裡苦啊，一個月就要幾十萬利息，去那裡弄？
“去那？”
“回家，海平路。”
很快的，米素素把張少楠送了回家。
下車前，張少楠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很有利的主意，不能僅僅利用米素素的力量，那樣太弱，得自己掌握力量，或者掌握別人的經濟命脈，以借助別人的力量干自己的事情，好像控制李昌那樣：“素姨，你的組織想要賺更多錢嗎？給我投資一億，我能給你們翻倍。”
“翻一倍？哈哈，翻一倍，一億翻一倍就是兩億。”米素素大笑，“自信是好的，過份自信卻未必好，你看你現在，你就是一個打工的，你以為自己是商業大亨？況且，你知道我們是什麼組織嗎？踩進來就很難分出身去，一旦你辦不到，你會死的很燦爛，你以為可以失敗了再重來嗎？沒機會的。”
“算了，我有賺錢計劃，我沒有錢投資，但我有時間等。”
“什麼賺錢計劃？”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跟你說，翻倍只是最初步的估算。”張少楠下車了，回家了，米素素也走了，她覺得張少楠很大口氣不切實際很可笑，張少楠沒失望，他確實有賺大錢的計劃，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形，那不難，可以爭取時間做出方案拿去給米素素看。
回到家，躺在床上，看著外面快天黑了，張少楠終於才感覺到餓，穿好衣服出門。
因為都放假回家過年了，大街上許多飯店都沒有開門營業，天氣很冷，下著毛毛細雨，糟糕的天氣、糟糕的心情，張少楠覺得看什麼都是糟糕的。他實在想不到米小影會騙他，今天的事情讓他毫無准備，米素素變的太快了，不愧是混黑的，永遠都是利益排最前面，為了利益反口復舌，毫無人情可講。
一個月幾十萬利息，他真不知道去那裡弄，難道跟冷面菩薩說？讓高科付？說不出口，關鍵是不能每次惹了麻煩都讓冷面菩薩買單，雖然那個麻煩是因為高科才引起的。
走了兩條街，張少楠終於找到了一家在營業的飯店，點了兩個菜，一碗飯，但發現吃不下。正發著呆，手機響了，收到米小影發的短信，內容是對不起之類，張少楠看了一眼刪了，沒有回復。
原本張少楠打算回老家過兩三天再回來陪米小影的，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心情，只能乖乖回老家呆著，又或者去泰國逛一圈，雖不能跟冷面菩薩一起去，一個人去也未嘗不可，就當散心。
吃晚飯回家，收拾好東西，然後睡覺，張少楠以為自己能睡著，睡不著，亂思亂想，感覺世界越來越肮髒，什麼都是騙人的、虛假的，連米小影都騙他。
第二天，張少楠開著郭曉婷留下的車回家了，當然回家前先去辦了旅游手續。
晚上，兩家人圍在一起聊天，張大年、方玲和陳春燕都問起米小影，張少楠含糊應付過去。接下來兩天，也被問了無數遍，張少楠都有點煩了，更煩的是張大年說過完年到隔壁村找王大伯要個好日子，安排他和米小影結婚，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年三十晚，兩家人一起吃飯，很多好吃的，還有白酒、啤酒，張少楠喝醉了，在家喝醉就小時候試過一次，他情緒很糟糕……
年初二吃完中午飯，張大年說和張少楠一起到隔壁村去找王大伯。要發生的還是發生，張少楠很不知所措，猶猶豫豫走了一半路才說了出口，張大年當場愣了，問為什麼，張少楠說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冷面菩薩多一點，而孩子是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