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成熟了

   梅玲玲說完了,到蘇決然說,隨隨便便的,反正很逗!張少楠也說了,他職位比較大,醜人他做了,嚴肅的發表,說完連句謝謝都不帶。

   菜進來了,酒也進來了,一大幫人推杯,先敬張少楠,再敬梅玲玲,然後敬蘇決然。梅玲玲不太會喝酒,都是蘇決然給她擋了下去,不過那幫家伙心腸有點歹毒,明知道梅玲玲不會喝酒硬要敬梅玲玲。

   一頓飯下來,氣氛融洽了,一幫人不亦樂乎,張少楠聽他們說,過去袁總一個月也弄一次聚餐,基本上是固定的,然後有什麼大事……也弄,比如升遷,簽大單,或者當月銷售額有了新突破,再一個就是過年過節前。

   人事部主管已經微醉,端著酒杯從隔壁桌走過來對張少楠說:“張總,我敬你一杯!”

   “好。”

   有了開始就會有延續,人事部主管敬了張少楠一杯,接著財務部,一個短發女人,嘴巴大大,鼻子高高,也要敬。再接著所有亂七八糟的部門都敬,張少楠腦袋已經開始暈乎,不能再喝,趴在桌子上,腦袋亂哄哄的,耳邊也是亂哄哄的。睜開眼睛看了看,蘇決然也趴在桌子上,張少楠碰了他一下:“頭暈啊?”

   “廢話。”蘇決然說,“你不暈?”

   “暈,真巧。”

   蘇決然閉上眼,不搭理張少楠。

   張少楠也閉上眼,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始散了,張少楠自己先站起來,不過剛站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隨即又趴了回去,最後他是被七手八腳架上車的,包括蘇決然也是,馬燕燕負責送他們回家。

   到了樓下,實在不能同時照顧兩個,馬燕燕只能給馬寧燕打電話,最後兩姐妹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扶了回家。

   第二天上班途中,蘇決然對張少楠說:“媽的,我昨晚吐了幾次啊?早上起來臭死了!”蘇決然話題是跳躍迅速,下一句說,“我看我們得買個車,天天這麼打車不是辦法,不方便。”

   張少楠沒說話。

   “不同意啊?”蘇決然說,“我下午就去買。”

   張少楠以為蘇決然說笑的,沒想到蘇決然下午果然開回一輛白色的凌志,外觀還可以,裡面很寬敞。蘇決然說花了四十多萬,張少楠覺得他神經病,蘇決然說公司得有倆車,不然談生意要打出租去?反正遲早要買,宜早不宜遲,張少楠沒話說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那時,張少楠和梅玲玲就坐在蘇決然新買的車裡,還有個產品研究部的員工,負責給他們帶路,去生產基地了解情況,基地在郊區,在張韻就讀的學校的方向,從市區出去剛剛一半路左右,是工業區,隔壁近的有食品、紙品廠,再遠點有電纜廠、電子廠,雲禾的生產基地在中間,門面很光鮮。

   車子順利開進了基地內部,停在辦公樓的空地前面,由於研究部的員工給基地領導打過電話,已經有三個人在等,兩男一女,兩個男的都是四十多歲年紀,女的比較年輕,少婦模樣。

   “張少楠總、梅總、蘇總,歡迎光臨基地。”其中一個男人道,這個男人有脫發的毛病,前額一片光滑,頭發都在後面,他是廠長,黃風然,另一個是副廠長老張,那個女人是指導,聶倩。

   張少楠說:“我們隨便看看。”

   黃廠長開路,帶著他們往辦公樓走……

   走住,梅玲玲說:“你們去辦公室吧,我到處逛逛,聶指導給我帶路可以了!”

   聶倩帶著梅玲玲走了,還有研究部的員工,三個人往廠房方向走,張少楠和蘇決然則隨正副廠長進辦公室。

   辦公室在二樓,一樓是飯堂,三樓是領導宿舍。辦公室環境不算很好,但也不算糟,教室那麼大,分兩個室,一個是正廠長的,一個是副廠長的,有會客廳,通用。隔壁房間是指導室,再隔壁是一個比較大的綜合辦公室。

   坐好,奉了茶,剛聊兩句,綜合辦公室那邊的人找副廠長來了,有事要處理,副廠長跟他們去了,剩下正廠長在,張少楠問:“黃廠長,你在基地干多少年了?”

   “剛開就來了。”黃廠長說,“袁總是我同學。”

   “袁總出國去了,公司交到我們手裡,還得你多多幫忙。”張少楠分了根煙給他,“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按照制度上報,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這個當然。”

   往下,張少楠問了許多關於基地運作的事情,黃廠長告訴張少楠,基地首要困難是招工,用工本來就緊缺,加上廠址在郊區,而且待遇方面在附近三個工廠沒優勢,原本當時和袁總商量好過年後提高待遇。

   現在公司賣了,事情只談到一半。次要困難是貨車不足,基地只有幾輛車,送貨緊張,通常要加班加點,三更半夜還在跑,現明年夏天到來之前必須解決,否則會很麻煩。

   和黃廠長談了半個小時,梅玲玲回來了,看見她抱著一疊資料,張少楠問:“梅總,有何收獲?”

   “就這麼多。”梅玲玲晃晃手裡的資料,“聶指導給的,我們總部要深入關心基地,得研究。”

   蘇決然說:“我看我們該走了!”

   “走吧!”

   黃廠長和聶指導送他們走,一直送上車。

   “基地的工作效率很低。”車子駛出基地,梅玲玲說,“不知道是管理問題還是其它原因,那些工人上班都懶懶散散隨隨便便的,制度表我看過一下,亂七八糟,一點都不科學。”

   “我剛剛看了一眼,飯堂髒死了!”蘇決然插話道,“受檢的時候怎麼能通過?”

   “廢話,檢查前,要檢你肯定提前通知,除非跟你有仇。”張少楠轉向梅玲玲,“我剛剛聽黃廠長說了,比較嚴重的有兩個問題,第一是用工,現在整個基地缺口五十多人,這五十多人的工作都要用加班來完成,效率低多少與這個事情有關聯,還有工人不太認真的方面,估計也是,老加班誰都討厭,還要守那麼多規矩,情緒上鬧點別扭情有可原,我們要解決問題得從根本上解決,不過很難。”

   梅玲玲說:“有辦法的,我們不能單單用提高待遇的方式,要有技巧,結合投入與收益,如果得出的數據創造的效益可以接受,我們可以投入,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張少楠繼續說:“另一個問題,貨車緊缺,現在不是夏天還好,夏天是銷售高峰,這個事情要在夏天到來之前及時解決,否則很麻煩,這會是一筆大投入,不過沒選擇。”

   梅玲玲說:“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任何事情都不止一種解決辦法。”

   到了公司,還沒進去,手機響了,李昌找喝午茶,所以張少楠在門口放下了梅玲玲和蘇決然。

   開車到了和李昌約好的地方,城郊的一個茶莊,經過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剛好有人開門出來,張少楠瞄了一眼裡面,好幾十人,好像在賭錢。張少楠以為茶莊是喝茶的,原來還賭錢,不過難怪,茶能賺多少錢?加點別的娛樂項目無可厚非,就好像沐足加色情,一樣道理。

   根據房間號找到李昌,房間裡除了李昌還有一個女人,那個皮膚好到嚇人的女人,李昌的小情婦。

   “李總你很悠閑啊。”張少楠坐在李昌對面。

   李昌示意小情婦給張少楠倒茶:“我就是閑人一個。”

   小情婦把茶倒了出來:“張總請。”

   “謝謝!”張少楠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點了根煙,抽煙的都知道,一邊喝茶一邊抽煙很爽,茶清甜,後甜,哪怕喝的時候苦澀,如果把握好時間,在開始甜那一刻吸入煙,會發現煙的味道會很不一樣。

   李昌皺眉:“我想告訴你個事情,不過又怕你不相信。”

   “李總,這是兩回事吧?說不說是你的事情,信不信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個判斷啊,你說什麼我都信我不是低智商,對吧?”

   “你是越來越能扯了,或者說圓滑,開始有點奸雄的影子。”李昌大笑,“我不知道你對別人是不是這樣,對我就這樣。”

   “太誇張了,我還是那樣,奸雄呢,史上就只有曹操一個。”

   李昌大笑:“哈,對,不過你確實不一樣了,成熟了!”

   “因為我吃太多虧了,成熟是必須的,否則只能一次次當輸家,反正我覺得別人可以不擇手段我也可以,不是我想這樣,縱然你不想,有時候別人會逼著你干。用龍銘天來做個比較,有個他那麼強大的對手,我該怎麼和他鬥?不用巧勁不用陰招鬥起來死無葬身之地的必定是我,為了保命,不陰都得陰。”

   “對,同意,吃虧是好的,吃虧能成長,讓你一帆風順,去到一個高度的時候忽然崩潰那才要命,那才……”

   “扯太遠了!”張少楠打斷李昌,“我們不說這些,說你要告訴我的事情。”

   “我看見冷面菩薩和錢碧晴一起喝咖啡,信嗎?”

   “這算個什麼事?”張少楠笑道,“我為什麼不相信?”

   “關鍵是,她們之間氣氛很融洽。”

   “這也沒什麼吧?”

   張少楠說是那麼說,腦子裡卻並非那麼想,張少楠覺得冷面菩薩和錢碧晴不會是偶爾在咖啡館碰見的,就算倒霉碰見,只會當沒看見對方,她們坐在了一起,約好的機會相對比較大。

   可是為什麼?談什麼交易?她們之間應該水火不容、劍拔弩張更合理。冷面菩薩那性格,去求錢碧晴不可能,有了米素素的組織罩著,冷面菩薩也不需鳥錢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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