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異於常人
本來，按計劃是送梅玲玲去住酒店的，梅玲玲堅持先去雲禾，因為明天星期六，今天不去就要等到星期一，梅玲玲希望先看一眼，有個充足條件去想事情。沒辦法，他們說不過梅玲玲，而且梅玲玲相當於客人，客人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太過份，主人家都不好拒絕。
公司到了，蘇素凝有事先走了，張少楠和蘇決然帶梅玲玲巡視公司。巡視時，梅玲玲一副公事公辦認真嚴肅的模樣，不苟言笑，甚至不讓他們介紹她，說星期一開大會再介紹。巡視完畢，梅玲玲要了一大堆資料，昨天張少楠和蘇決然看那些資料以及他們自己做的，全部裝進文件袋，帶回酒店。
酒店是蘇素凝訂的，一個商務套間，距離公司一條街道，圖方便，連出租車都不用坐，步行幾分鐘即到。
房間門口，梅玲玲說：“今天真謝謝你們倆。”
蘇決然說：“應該的，我們是搭檔嘛。”
“不打攪你休息了，今晚……再一起吃飯，就當為你接風。”張少楠掏出一張紙條，上面是他和蘇決然的電話號碼，剛剛在辦公室裡寫的，沒辦法，來不及印名片，“有事可以找我們，隨便誰、隨時都可以。”
“謝謝！”梅玲玲接過紙條，“吃飯，今晚恐怕不行，我約了老朋友，明後天都有事，下星期一吧，下星期一比較正式，你們覺得呢？”
“沒問題，這樣更好，不但遷就你的時間，同時遷就我們的時間。”
梅玲玲進了房間……
張少楠和蘇決然離開酒店，返回公司，張少楠去了人事部門，蘇決然去營銷部。總經理張少楠在干，蘇決然負責業務方面，不懂可以慢慢學，他就是去學那方面，張少楠本來要自己去的，蘇決然當總經理，蘇決然說他比張少楠會與人打交道，卻沒有張少楠細心，沒張少楠有經驗，所以，這樣的分配，是他們回來路上商量的結果。
張少楠去人事部，是想問問有什麼職位空缺，給馬燕燕留一個。人事主管告訴張少楠，企劃部、客戶部都缺助理，張少楠想了想，選擇了比較有前途，待遇相對比較好的企劃部。
中午吃飯，蘇決然告訴張少楠銷售部的工作氛圍，很郁悶的，所有人都板著個臉，家裡死人的模樣，而且天天如此。原因，出自銷售部老大身上，那廝工作能力強，品德糟糕，尤其喜歡罵手下人，罵起來非常過份，都帶問候人家列祖列宗的，曾經就試過把男員工罵哭，反正整個銷售部都不喜歡他，明裡不敢說，暗裡都在詛咒。
蘇決然意思讓張少楠找他談一談，甚至炒了他，張少楠覺得沒必要，個人性格問題談也沒用。至於炒魷魚，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熟識公司的運作，根基未穩就舉起了屠刀，沒好處，況且銷售部那麼重要。
“先看看再算吧！”張少楠勸蘇決然，“我們現在不適宜進行大動作，搞不好容易令下面的人心寒，剛來就對老臣子下手得不償失，況且我們不能單看一個人的缺點，他強悍的工作能力不可忽略，一個月裡，他個人銷售量占整個部門總銷售的百分之四十。”
“我不同意你這種想法。”蘇決然說，“工作能力強是不錯，但你不能因此欺負手下人，主要是我們不可以那麼想，要公平公正去看整體，由於他的個人原因，銷售部員工流動性在全公司所有部門裡最高，一個銷售團隊應該整體、團結，留住老的有經驗的銷售骨干，單兵能力再強也沒用，不是長久之計。”
“蘇決然，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嚇著我了，你才去了銷售部幾個小時？”
“老聽蘇素凝和我爸嘮叨，目濡耳染多少也學到一點。”
“你說的也對，但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首先要明白唯才是舉具體怎麼一回事，還要結合時勢，這樣的課冷面菩薩沒少給我上，說的都很精辟，我也目濡耳染，還經過實踐，視環境而定吧，還是那句話，剛接手不宜過大動作，要殺雞儆猴得找些非得處理的大問題，小毛病，不急。”
“有才無德就他媽讓人鄙視。”蘇決然有點氣憤，“反正我看不過眼。”
“看不過眼也得看，我過去也像你這樣，冷面菩薩就引用韓信和劉邦的一些行為以及當時的時勢說服我，說的很精辟。”
“女人喜歡歷史不多見，你的冷面菩薩果然異於常人。”
“冷面菩薩其實不喜歡，我們認為她喜歡的其實她都不喜歡，只是需要，生活需要、工作需要，她跟我說過，她說她只是學習裡面的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更好保護自己。”
“真可憐。”
“所以，蘇決然……就因為這樣我才很矛盾，才會很內疚，才會……”
“其實你想過沒有。”蘇決然打斷張少楠，“你可以打破那些條條框框，干嘛要循規蹈矩？你看吧，古代可以討幾個老婆，現在法律不允許，但卻有空子可鑽，一紙結婚書而已，沒有又如何？要死啊？雖然會遭受道德譴責，不過我覺得這並沒有錯，你愛她，她愛你，這屬於意外事件，你們願意別人沒資格管你。我覺得循規蹈矩更他媽殘忍，相愛不能相守，什麼狗屁道德活生生把相愛的男女拆散。”
“你聲音別那麼大，別人聽見會鄙視你。”
“愛鄙視鄙視個夠。”
“哥們，你今天很有感覺啊，說的話都那麼嚇人。”
“我認真的時候都嚇人。”蘇決然奸笑，“所以我不能一直認真，否則我就一直嚇人。”
張少楠無語，不過他贊同蘇決然的觀點，世界的殘忍都來自於思想束縛，干嘛非得這樣不能那樣？誰規定的？說整個風氣都這樣，是時代進化的結果，狗屁，社會都在退步，有句話怎麼說的：畜生永遠是畜生，人有時候卻不是人。這什麼意思？罵人吧？那麼多畜生不管，傷害人性的不管，管什麼人家的愛情？
“老實說，你有沒有這方面想法？”蘇決然奸笑，“想過沒有？”
“不知道。”張少楠也奸笑，“要不你先給我做個榜樣。”
“我沒你那條件。”
“那不得了，我看我們說回工作的事情吧！”張少楠不想糾纏那個問題，糾纏下去即便不那麼想也會慢慢往那方面想，徒增煩惱，“那個人現在不能動，時勢不允許，他的工作能力真的很強，我們需要他的工作能力，對一些缺點只有看開點，有條件了再處理，好像劉邦那樣，用完再下手。”
“你真殘忍，還陰險。”蘇決然鄙視張少楠，“你決定吧，反正我受不了他，不過你是總經理，你說了算，我就提個意見，你不接受就算了！”
“我不是不接受，看時勢，要不下星期一問一下袁總，看她什麼意見。”
下午繼續忙碌，張少楠專門找了個人打聽銷售部老大的情況，那個人來雲禾工作了五個月，確實蘇決然說的那樣，性格特糟糕的一個人，整個公司上下沒人喜歡他，不過那個人心理素質很好，愛喜歡不喜歡，繼續我行我素。張少楠覺得要好好想想，無論有沒有效果，必須找他談一談。
下班，張少楠先離開的，銷售部那邊有個新產品下星期投放到市場，蘇決然需要加班討論銷售策略。
張少楠打車到刑警大隊，向郭曉婷借車，張韻已經放假在學校等了兩天，等他一起回家。
“笨蛋，別弄花了！”把車開出來，郭曉婷警告張少楠，“否則……你死定了！”
張少楠笑呵呵道：“放心，頂多弄髒，不會弄花，而且我會幫你加滿油。”
“弄髒也不行，我這是新車。”
“大小姐，我那是回農村，跑泥路髒很正常吧？你幫我祈禱明天別下雨，否則更髒。”
“滾，明天什麼時候回去？”
“早上睡醒，先去接我妹，怎麼了？”
“說正確時間。”
“大概八點多吧，到底怎麼了？”
“沒事，洗干淨再開回來，我回去了，還要出任務，今晚就別指望睡覺了，命苦。”郭曉婷說完進了刑警大隊的大樓。
回到家，吃完那對姐妹花保姆弄的飯，和馬燕燕商量好讓她星期一早上跟蘇決然去上班，說完張少楠躲回房間上地方網查了一下高科近期的新聞，然後給何巧巧打電話，打聽高科的情況。
何巧巧告訴張少楠高科一切安好，資金按時到位，家屬出面澄清了事件，登報對高科做出表揚，代理商已經搞定，相關主管部門的關系也已經理順，生產基地下星期恢復正常。加工廠的貨已經發出一批，後天可以收到錢，至於鄰市那邊，冷面菩薩親自出馬，何巧巧也去了，現在主顧兩人正在鄰市收拾舊山河。
張少楠感覺無限安慰，高科並沒有徹底垮掉，反而一步步走回正軌。
第二天，張少楠早早起床，穿戴好，帶上兩套換洗衣服，下樓。
開車到小區門外，看見米小影，傍邊的地上則放著大包小包許多禮品，張少楠頓時明白，被郭曉婷出賣了，難怪郭曉婷問什麼時間回去問的那麼詳細，原來是給米小影通風報信。郭曉婷啊，盡添麻煩，老子根本沒准備好帶米小影回家，而且不該帶，至少暫時不應該帶。
“給你買了早餐。”上了車，把大包小包放好，米小影拿出一份早餐遞給張少楠，“肉松蛋糕，你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