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糾結
“我說的不對？”
“對，你說的很對。”張少楠推開米小影，下床去洗澡。
浴室裡，張少楠用冷水洗，煩躁時他通常用這個方法治療，衝到一半米小影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條褲子，一條比較中性的有點像沙灘褲的褲子，掛在掛衣物的地方，然後轉過身開始脫衣服，脫完再轉過身向張少楠走來。
張少楠有點發愣，而因為不覺得冷，張少楠並沒有提醒米小影他衝的是冷水，米小影也沒有細心留意就直接擠進去，站在水下面，隨即啊一聲尖叫，慌亂的跳了出去……
“冷死我了，怎麼是冷水？”米小影瑟瑟發抖。
“本來就是冷水。”張少楠在熱水器下面按了按，把熱水調回去，向米小影招手道，“過來，不要感冒了！”
米小影跑過來，站在熱水下面，她拿沐浴露混身抹了個遍，張少楠則拿著花灑負責給她衝水。
幫她衝前胸時張少楠看見剛剛塗藥油的地方沒那麼嚴重了，他隱秘地用花灑碰了下，米小影居然沒喊痛，連些許疼痛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張少楠知道被騙了，覺得不是滋味，愛不應該這個樣子。
張少楠把花灑掛回去，擦干淨，先離開浴室。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思緒亂飛，張少楠很不快樂，甚至痛苦。過去在米小影身邊非常滿足，哪怕只是坐在另一邊陪她看電視，那種感覺都非常棒。
可現在，占有了，睡在同一張床上，感受到的卻只是煩惱。張少楠不禁問自己，到底是愛她還是愛她的身體？為什麼得到以後卻有這種感覺？
抽第二根煙，米小影回來了，躺在傍邊抱住張少楠的一條手臂，貼著她自己的臉，大概累了吧，沒有和張少楠說話，而且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有人敲門，張少楠感覺剛剛睡著沒多久，很討厭，所以沒有理會。後來米小影也被吵醒，她去開的門，張少楠隱約聽見她在客廳裡與人對話，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因為太困，張少楠也沒集中精神去聽。等到幾乎再次睡著，米小影走進來拉開被子，親他，摸他的臉……
張少楠睜開眼睛：“怎麼了？”
“醫生要給我們做檢查，你要起來。”
“真麻煩。”張少楠罵了句，不得不起來，這關乎到健康，流感傳播方式太嚇人，通過空氣都可以傳播，再困張少楠也得爬起來檢查。
穿好衣服出客廳，一共看見兩個醫護人員，一男一女，穿著那些密封衣服，拿著工具在等待，張少楠剛在沙發坐下就給張少楠一個冰涼的體溫計，示意張少楠塞進腋窩。
然後是漫長的幾分鐘等待，張少楠幾乎要睡著了，那個男人拍了拍張少楠示意拿出來，張少楠拿了，他看了一眼說正常，然後問了些別的問題，也問米小影，問完覺得沒問題就走了……
張少楠走回房間繼續睡，一覺睡到傍晚，米小影不在，不過張少楠聽見外面傳來切東西的聲音，米小影在做飯。張少楠出去一看，果然，不過做的很簡單，煎荷包蛋，還煎的特別難看，味道更不怎麼樣，和何瀟瀟相比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她沒有做菜天賦。
外面氣溫越來越低，在客廳看電視都要蓋被子，否則混身異常冰冷。張少楠的手機繼續關機中，沒電，醫護人員表示先顧及好食品供給，充電器這類型可有可無的東西沒空購買。
其實米小影有手機，她家也有充電器，可她說電池壞了，張少楠覺得她撒謊，但沒辦法，不可能當面揭穿她。
在米小影家第三天，那些醫護人員又來了，依然是量體溫，量完告訴張少楠明天解封。
張少楠很激動，米小影則一臉失落，一聲不吭回了房間。張少楠在想，是時候要和米小影說些什麼了，這兩天以來張少楠都有個衝動，把和冷面菩薩的事情告訴米小影，結果不重要，只是說出來。
走進房間，看見米小影坐在床上，看著窗外。
“你怎麼了？”
米小影沒說話。
“是不是因為我要走了？”張少楠明知故問。
米小影依然不說話。
“好吧，我們來認真談一下，你應該會有問題想問我。”張少楠把米小影腦袋擺過來，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沒關系，我會盡量回答。”
“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米小影問了出來，這個原本很久之前就應該問的問題，“你愛她嗎？為什麼你可以同時愛兩個？你這麼貪心。”
“米小影，我不知道，在愛她之前我只愛你，可我不知道，或許我和她之間經歷了許多，我覺得和她相愛是個必然過程。”張少楠這話聽上去很無恥，但是事實，他與冷面菩薩經歷那麼多走到今天，甚至現在還在經歷，還在接受考驗。
“她知道嗎？”米小影心痛的看著張少楠，“你會不會告訴她？”
“或許會，其實我和你一樣難受，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
米小影淚在打轉：“如果只能選擇一個你會怎麼辦？”
張少楠不回答，這個問題根本就無法回答。
“我知道了！”米小影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我怎麼辦？”
張少楠無語，只能抱著她。
十多分鐘後，米小影哭完說：“和我說說她吧！”
張少楠說了，毫無保留說了出來，從進皇冠第一天開始說，把所有鬥爭都告訴了米小影，在鬥爭中他和冷面菩薩產生感情，無法割舍的感情。
“你身上的傷疤……？就是這樣來的？”
張少楠點頭。
“我前晚問過你，你沒有說。”
“前晚情況不一樣，我沒想好怎麼告訴你，所以寧願不說了！”
“冷總真的用整個皇冠換你？她很偉大，她把擁有的毫無保留給了你。”米小影感嘆，“換了我不一定能做到。”
“事實上我也很愛她，沒有她我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不是不能活，而是覺得沒意義。”
“我呢？”
“你？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然後是愛，你讓我有戀愛感受，愛的感受，心痛的感受，是我第一個愛的人，雖然我們沒有經歷什麼。”
“我寧願我們經歷過，就因為沒經歷過，你可以舍棄我，而舍棄不了冷總。”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我理解，但我是女人，理解歸理解，還是會傷心。”米小影阻止張少楠插話，繼續道，“我離過婚，比你大，怎麼看都應該退出，你年輕，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可我不舍得，我沒喜歡過別人。我前夫，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你是第一個，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原來那麼痛苦，更不知道原來可以改變自己，這幾天我都在想一些問題，為自己在爭取，我甚至想，如果我可以懷上你的孩子多好。”
張少楠驚訝了！
“我撒謊了，充電器買來了，被我藏起來，我手機也沒壞，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了你和冷總的故事我覺得自己卑鄙，沒有資格和她爭，我猜到是她，也退縮過，我覺得你會喜歡我多一些，冷總太強了，你可能不適應。”
張少楠說不出話，他不恨米小影，甚至沒有一點討厭，她為自己在爭取並沒有過錯。最令張少楠感到吃驚的是，她居然沒愛過別人，一個年紀……已結過婚的女人，居然……沒愛過，離奇。
“你生我氣嗎？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你是無辜的，是我先愛上了你，然後愛上了別人，是我不好。”
米小影不說話，張少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陷入沉默。
醫護人員果然沒有撒謊，第二天解封了……
昨晚張少楠沒怎麼睡，米小影也沒怎麼睡，他們說了許多話，張少楠最印像深刻的其中兩段話，米小影不介意張少楠和冷面菩薩同時和她，她說已經經歷過一段失敗婚姻，沒有愛的婚姻比任何事情都要痛苦，與其這樣倒不如順其自然。另一段話，幾天以來都沒有做避孕措施，米小影說不會吃藥，如果懷上，就把孩子生下。
帶著復雜心情，張少楠離開了，米小影沒有送，但在陽台看，看著張少楠鑽進車裡，啟動，疾馳而去……
張少楠沒有回冷面菩薩家，直接回高科。回到辦公室，張少楠第一時間拿出充電器充電，等了五分鐘才成功開到機，收到許多短信，有蒙芸的，也有何巧巧和何瀟瀟，以及蘇決然的。電話提示還比較多，李昌、郭曉婷、馬寧燕、林廠長以及曹泰。張少楠先給郭曉婷回了個電話，因為郭曉婷牽連到馬寧燕。
電話一接通郭曉婷就破口大罵，張少楠又是解釋又是道歉才把她安撫下來。郭曉婷告訴張少楠，馬雲風進了少管所，少管所不算坐牢，可以學習，不過張少楠每個月要往裡面打錢。
而且還得給郭曉婷兩萬塊，因為是托關系弄的，花了兩萬塊。張少楠不是太了解這方面，可以隨便弄進少管所，而且馬雲風算少年？郭曉婷用什麼借口，進去肯定要犯過什麼罪吧？郭曉婷沒說清楚，就告訴張少楠結果，說完就掛斷了……
張少楠給馬寧燕回電話，通了很久才有人接，聽張少楠說完，她說會還張少楠錢。掛斷電話，想給李昌回，內線響了，是秘書：“張總，林廠長要見你。”
“讓他進來。”
片刻，林廠長走進來：“我親愛的老板，你總算肯出現了，我以為你丟了啊，你最後出現可是在我家啊，把你弄丟了，一大幫人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