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對不起，我撒謊了
何巧巧點頭。
“何巧巧，為什麼關於冷面菩薩的你什麼都知道？你跟她到底什麼關系？”這是張少楠一直以來最想問沒怎麼問過的問題，他希望今天可以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們在法國認識的，同一個學校，冷總高我兩級。”
張少楠張大嘴巴，何巧巧和冷面菩薩居然是校友？求學時代已經認識，難怪冷面菩薩對何巧巧那麼好。事實上張少楠看見過許多人都被冷面菩薩罵個狗血淋頭，唯獨沒見過冷面菩薩如此罵何巧巧，當時張少楠很不理解，現在理解了！
當然張少楠也明白，不挨罵，是因為何巧巧做事情非常小心謹慎，很少犯錯誤，尤其低級錯誤，是個機械式的女人，對上面交代的任何任務從來都超質量完成，壓根找不到機會罵，除非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找茬。
“何巧巧，我上次出國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不會法文，沒出過國嗎？”
“對不起，我撒謊了！”
“為什麼？”
“不想去。”何巧巧鑽進車裡，明顯在逃避這個問題，令張少楠很疑惑。
車子重新上路，張少楠心裡反復非常大，今天和何巧巧出來，他掌握到兩件大事情，一件關於孤兒院，可能要搬遷，另一件當然是關於何巧巧與冷面菩薩的關系。
張少楠總是覺得沒那麼簡單，覺得何巧巧還有什麼事情隱瞞他，比如去巴黎，就是一個不想去的原因？張少楠覺得何巧巧知道冷面菩薩在巴黎。
甚至他找到了冷面菩薩，何巧巧都是知道的，令張少楠感覺奇怪的是，他回來那天請吃飯，何巧巧是最不高興的一個。
回到宿舍，張少楠躲在房間裡等冷面菩薩上線。下午兩點，冷面菩薩上線了，她從英國回到了法國，帶給張少楠的好消息是，又拉了幾十萬美元的生意。
張少楠：冷星蕊，你怎麼那麼聰明？
冷面菩薩：什麼聰明？不是聰明，而是肯去干，用技巧，還得死皮賴臉。
張少楠：我說孤兒院，孤兒院被征收了！
冷面菩薩：這天終於來了，哈哈，孤兒院以後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賣地皮是一大筆錢。
張少楠：孤兒院的光明來了，我的光明還遠嗎？
張少楠目前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冷面菩薩什麼時候回到他身邊。
張少楠很想冷面菩薩，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無助的時候，當領導太累，很窮很窩囊的時候至少不需要每一天都擔驚受怕，不需要每天都在煩惱明天要干什麼，還可以偶爾根據性子去做一些事。現在，責任大了做每件事之前都要思前想後，長久以往人就麻木了，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了，這不是張少楠想要的生活方式。
冷面菩薩：或許不太遠。
張少楠：我成功了你就能回來對嗎？
冷面菩薩：想知道？
張少楠：廢話。
冷面菩薩：不說了，剛回來身上髒死了，我去洗個澡。
張少楠：好啊好啊，你把電腦搬進浴室對著洗。
冷面菩薩：滾，立即！
冷面菩薩關了視頻，然後扣扣也下線了……
周末總是很無聊，總部不需要上班，但是生產基地那邊要，太無聊了，所以張少楠決定去生產基地轉個圈。
“哇，張總大駕光臨啊。”張少楠走進林廠長的辦公室，林廠長說。
“大駕個屁，無聊，來走走。”張少楠坐在林廠長對面，發現林廠長正在研究訂單，張少楠隨口道，“有什麼問題沒有？”
“近來訂單比較多，根據你的意思縮減了一條生產線，現在都忙不過來了，還好大華那邊的人跑了過來，如果是一半人，恐怕無法按期交貨。”
“你在埋怨我啊！”張少楠皮笑肉不笑，“又打什麼注意？”
“沒有，我只是……忙不過來，亂七八糟的。”
“想怎麼樣，說吧！”
“能不能弄個副職？”林廠長討好的笑著，“我一個人干幾個職位，估計我這把老骨頭不用多久就能賠進去，張總你行行好，我先替我全家感謝你了！”
“老林，你說話越來越惡心了，當了幾星期業務變了整個黃華山一樣，算了，不和你計較，你有人選沒有？”
“有，干很多年車間管理了，我們一人負責一塊，雙劍合璧工作質量更高，待遇嘛……你說。”
“你自己看著辦，這個我不管。”
“准了？”
“你都先替你全家人感謝我了，我再不准你還不全家人反過來詛咒我？”
“謝謝，謝謝！”林廠長笑，然後用座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老陳，事情成了！”
張少楠那個牙癢癢，原來是合算好的，就等著他點頭。
晚上，林廠長說請張少楠吃飯，去他家，還叫上老陳。老陳年紀比林廠長還要大一些，看上去很老實，而且老陳就住在林廠長的隔壁，他們倆是鄰居，住郊區那些村落，和孟燕一樣，還是隔壁村，房子是那些大院子。
林廠長家只有他和老伴，有兩個兒子，一個在市區外面讀技校，另一個在北京工作，都不在家。
“這位張總吧？真年輕。”林廠長的老伴拉椅子給張少楠坐，“老林好像你那麼年輕的時候還在街邊補單車。”
“不是吧？”張少楠看著林廠長，“你還會補單車？”
“不是老林補，是我補。”老陳回答，“老林負責放釘子，前幾十米後幾十米都放。”
“老陳，這種事就別提了，也就放過那麼幾次。”林廠長老臉一紅，“那時候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東西，這種事情都敢干。”
“你夠缺德的！”
聊著，林廠長的老伴很快把飯菜做好，還拿出一瓶白酒，一人給他們倒了一小杯，林廠長老伴先舉起酒杯：“我敬張總一杯。”
“干。”
吃著，老陳手機響了起來，是問拿東西的，老陳讓對方過來林廠長家，然後過了幾分鐘，走進來一個人，張少楠一下眼傻了，居然是陳華，陳華居然稱呼老陳為……：“爸，鑰匙呢？我鑰匙忘帶了！”
老陳罵：“老是丟三落四，討厭啊你！”
陳華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他看見了張少楠。
“意外吧？”張少楠站起來，拉陳華坐在傍邊，所有人都看著張少楠。
林廠長問：“你們認識？”
“認識，陳華救過我命。”如果不是陳華，估計張少楠早就掛了，失去戰鬥力，樹林裡面還有人追出來，別說拼，連跑都成問題。
老陳呵呵笑著：“嘿嘿，這小子傻傻的居然救過張總。”
林廠長的老婆找來一只杯子，給陳華倒了一杯酒，陳華喝完立刻走人，他不怎麼愛說話，坐著郁悶，而且老陳不怎麼喜歡和陳華坐在一起。
最後酒沒喝幾杯，菜沒吃上，輪到張少楠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張少楠接了，對方是個女人，求張少楠幫個忙，她的名字叫：馬寧燕。那個在溫州照顧了張少楠十多天，張少楠去找她卻找不到的女人……
一個多小時後，張少楠開車到了市區內的一個派出所，在門口看見馬寧燕。
“好久不見。”張少楠對馬寧燕說，“我去找過你，但沒找到。”
馬寧燕露出一個苦笑：“看見你給我留的紙條了……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攪你。”
“沒關系。”相比張少楠打攪了馬寧燕十多天，現在這個打攪張少楠真的覺得算不上什麼，馬寧燕也算是張少楠的另一個救命恩人，就算打攪張少楠一兩個月張少楠都覺得還不清，因為那關乎到性命，對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
“我弟弟在裡面……”馬寧燕猶猶豫豫道，“要……錢贖，兩……萬……塊。”
“我馬上去取錢。”張少楠看了看四周，斜對面剛好有個銀行，立刻走過去。
取完錢回來，張少楠和馬寧燕一起進派出所。
馬寧燕的弟弟之所以進派出所是因為打架，打的對方很傷，協議賠兩萬塊，這是馬寧燕去求人家的，兩萬塊不告馬寧燕的弟弟。馬寧燕的弟弟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一臉幼氣，桀驁不馴的樣子，看馬寧燕的目光也是冷冷的，好像很不屑，反正不把馬寧燕當姐姐，不尊重。
到了派出所外面，馬寧燕的弟弟問張少楠：“大叔，有煙沒有？”
“馬雲風你怎麼說話的？你喊誰叔叔？”馬寧燕生氣了，“你看你一點都不長性，這一年多少次了？這次又兩萬塊。”
“大不了還你，兩萬塊而已。”馬雲風一臉不屑，“又不是還不起。”
“拿什麼還？你賣血還是賣器官？”
“這個不用你管。”馬雲風摸摸肚子，“我餓了，先帶我去吃飯。”
“不用我管，不用我管我來做什麼？最後還不是要家裡人管你。”
“你可以不來，沒人要求你來。”馬雲風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說話也難聽，“你就是自找苦吃。”
馬寧燕很氣憤，想繼續罵，張少楠及時把她拉住。
“大叔，這是你的車？”上了車，馬雲風說，“看你一個大男人，開一個白色的女人車子很別扭。”
張少楠無語。
“大叔，你是不是很有錢？你在泡我姐嗎？我姐很好一個女人啊，你要娶她我沒有意見，隨便給我個十萬八萬就可以了，我保證不反對。”
張少楠一臉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馬雲風則氣憤的瞪著馬雲風，馬雲風還繼續說：“你別瞪，我在為你的幸福著想。”
張少楠在心裡嘆息，馬寧燕這麼好，居然有這種弟弟，真是祖上不幸。贖他出來干什麼，讓他進去關關讓別人教一下還長記性，指不定關完出來就好了，現在弄出來簡直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