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想死你了
王若笑道：“去過，三個月前，我從事這個工作，很多出國機會。”
“我第一遍出國，呵呵……幾個月前我還是個小職員，沒想到自己有今天。”
“每個人的奮鬥都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你成功了，代表你應得的。”
“你很會說話啊！”
“我只是說事實，張總你很年輕。”她還是一臉笑容，職業笑容。
“你也不老啊。”張少楠開始對她改觀，為自己以貌取人感到羞恥，雖然張少楠是個男人，但有時候也覺得男人很犯賤，老是以貌取人。
昨晚張少楠睡的不好，出國的不安，又很晚回家，睡不多，所以和王若聊了一下就犯困了，而飛機的座位很舒服，放下去就是半張床，張少楠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王若拍醒他吃飯，吃完飯，要了杯大可樂，喝光了，上廁所，感覺特別無聊，張少楠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打發時間，在這方面王若倒早有准備，她用MP4看電視劇，青春劇。
張少楠瞄了一眼都是帥哥美女，不適合他看，就算適合也沒理由向王若要個耳塞吧？一人一只那是情侶才干的事情。
無聊了十幾個小時，歷盡折磨終於可以下飛機，但是站在一塊陌生的土地裡，看著一群群白人，張少楠又感覺有點茫然。
離開機場，到了外面，上出租車，王若用英語與出租司機交流，語速很快，有的張少楠能聽清楚，有的不能，似乎在說酒店之類。然後出租車司機把他們載到一個酒店，是一座頗有些年代的老房子大夏，外面看著就和國內的地主樓一樣，走進去卻富麗堂皇，能把人嚇死。
當然價格也能把人嚇死，王若說必須住高檔酒店，因為在交流會裡如果有人看上他們的產品，不會在交流會裡談，而是各自留下方式再約見，甚至到酒店拜訪，住一個小旅館，給別人的就是不尊重的印像。
要了兩個房間，張少楠和王若各自回去躺著，調整時差。現在這邊的時間是早上，交流會要明天早上才開始，張少楠有足夠的時間。
但就是時間多才顯得非常無聊，電視說的要麼是法文，要麼是英文，張少楠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麼，除了睡還是睡，花了幾小時才睡死過去，然後沒幾小時又醒了，傻傻的坐了幾個小時，肚子餓了，想叫王若，又不知道她睡沒睡醒。
拿著手機猶豫，給何巧巧打電話，然後給蒙芸和蘇決然打，國際漫游，信號不怎麼樣，還特別貴，而且時差……，國內都深夜了，張少楠這邊才入夜。
掛斷最後一個電話，敲門聲音響起：“張總，晚飯時間到了！”
“哦，我收拾一下立刻走。”
張少楠匆匆換了衣服，和王若出門。
“張總，你想吃中餐還是正中的法式美味？”出了酒店，王若問。
“法式美味具體吃什麼？”張少楠很想罵她，大老遠跑來還吃中餐，有毛病啊？至少得吃一兩遍法式大餐。
上了出租車，王若用法文和司機交流，張少楠則透過車窗玻璃欣賞巴黎的夜景。出租車經過一條很熱鬧的街道，張少楠忽然看見一個中國女人的背影。
從後面看身材很好，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長發飄飄，美若仙子，所以直到出租車轉彎了張少楠還在看，而就在出租車即將完成轉彎的最後一剎那，那個女人忽然回過頭向張少楠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張少楠仿佛觸電般……
冷星蕊！那個女人是冷星蕊！
各種復雜滋味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湧上張少楠的心頭，張少楠大吼了一聲：“停車。”
王若被張少楠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我說停車，聽沒聽見？”張少楠一邊和王若說，一邊給出租司機打手勢，用生硬的英語說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車停下，張少楠飛快打開車門走出去，往來路衝，往看見冷面菩薩的地方衝，到了，但是冷面菩薩不見了！張少楠往前跑，一路找，看見穿白色運動服的都懷著無比期待衝過去。
但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讓張少楠淚流滿臉，人太多了，找不到，而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張少楠這個當街淚流滿臉的中國人。張少楠和王若走散了，王若沒有找到張少楠，而張少楠只顧及著找冷面菩薩，已經圍繞著整個廣場找了三遍。
“冷星蕊……”張少楠大吼，用他覺得最大的聲音連續吼了幾聲。
沒有冷星蕊，只有一群群在身邊走過的白人，好奇的看張少楠，有的甚至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開。
找累了，走累了，一無所獲，在廣場中央的一個噴水池邊，張少楠找了個地方坐下，他走不動了，真的走不動了，本來就很餓，跑來跑去跑了那麼久幾乎讓他虛脫。
張少楠躺在長凳裡，望著異國星空，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眼淚模糊了視線，看上空的星星變的很暗淡，看不清楚。然後，張少楠眼睛上方出現了另一雙眼睛，一張臉，很模糊，張少楠不知道是誰的臉，沒興趣知道，直到……好幾秒鐘之後：“你要死啊吼那麼大聲，你個死人，這裡是巴黎，沒點素質。”
冷面菩薩的聲音，張少楠沒有聽錯，確實冷面菩薩的聲音。
張少楠立刻坐起來，擦干眼淚，定眼看著站在他面前只有十多二十公分的冷面菩薩，那一張美麗的臉孔，那一道淚痕……
“冷星蕊，我想死你了！”張少楠抱著了冷面菩薩。
“我也是。”冷面菩薩也抱著張少楠，“天天夜夜都想。”
“冷星蕊，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沒有了你我行屍走肉，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不要離開我好麼？”張少楠從心裡對自己說，不能讓冷面菩薩溜了，沒有她真的生不如死，張少楠討厭這樣，不要這樣，他不知道冷面菩薩具體什麼原因離開，但是覺得是可以解決的，也必須可以解決。
“嗯！”
很美的一刻，張少楠的手機卻響了，張少楠無視，冷面菩薩卻不讓他無視：“先接電話。”
張少楠接了，是王若，張少楠讓她先回去，然後掛斷。
“冷星蕊，我很餓。”張少楠真的很餓。
冷面菩薩笑了：“這一幕好像在廣州啊，你個笨蛋你不吃飯？”
冷面菩薩拉著張少楠走，截了一輛出租鑽進去，然後用法文和司機交流，張少楠很驚訝：“你會法文？”
“我在法國呆了四年，你覺得我會不會？”
“你還會什麼國家的語言？”
“很多。”冷面菩薩深呼吸一口氣，“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德國、波蘭、英國、捷克……”
“停，這麼多，你是神？”張少楠更驚訝了，沒聽冷面菩薩說過，也沒聽別人說過，當然張少楠在冷面菩薩家裡看見過許多證書與獎狀之類，但是……誰去思考那麼多？
“歐洲國家的語系都差不多。”冷面菩薩笑，“很容易學，你也能。”
“算了吧，我學不來。”張少楠連英語都很爛，一般交流都無法完成。
“白痴。”
“我是白痴，所以只能找個翻譯，免費翻譯，就你了，你敢在離開我一步試試。”張少楠捏冷面菩薩鼻子，“你就死定了！”
“我收費很貴，你確定你付得起？”
“累死累活也必須付得起。”張少楠偷偷親了一下冷面菩薩，“而且，我們什麼關系？還計較錢？”
出租車帶他們到了一個中國餐館，吃中餐，現在已經沒有所謂，找到了冷面菩薩，吃什麼張少楠都覺得是滋味的，那怕沒得吃他還是覺得是滋味的。
餐館的老板是個女人，三十來歲，挺漂亮，和冷面菩薩認識，她和張少楠打招呼，冷面菩薩介紹張少楠，那個女人對張少楠笑，那目光包含許多內容，替張少楠感到高興，也替冷面菩薩感到高興。
點了幾個菜，張少楠和冷面菩薩面對面坐著，張少楠看著她，發現她瘦了許多，臉色不怎麼好，那目光很憂愁，有心事，憋了很久的心事，和他一樣，她應該是想他，猶如他想她。
“看夠沒有？”冷面菩薩伸手推張少楠的腦袋，“一坐下你就開始看我，我變怪獸了？”
“沒，還是我的冷星蕊。”張少楠捉住冷面菩薩的手，在她准備縮回去之前，“能看見你真好，我最想看見的就是你了，百看不厭。你知道麼？我每天都看你的照片，我還住你家，雖然一星期住一天，我很期待，卻又非常難受，你為什麼要走？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幾乎活不下去了，你真殘忍。”
“錢包拿來。”冷面菩薩抽出手，伸到張少楠眼皮底下。
“怎麼了？”
“拿來，立即。”
張少楠掏出錢包交給冷面菩薩，看著她在面前打開自己的錢包。
“你真老套。”冷面菩薩從張少楠錢包找出一張照片，“真的放了我的照片，你無藥可救了！”
“我想你，任何時候都想，上廁所的時候最想，我沒理由搬個電腦上廁所吧？只能在錢包裡放個照片，一邊拉……一邊看照片，我告訴你啊，原來這樣很爽，有助於……”
“你惡心。”冷面菩薩做嘔吐狀，“以後不能這樣。”
“你不離開我我就不這樣，看真人多好，看照片……你那些照片連笑都不會笑。”
“我以前都不笑。”冷面菩薩說，“而且看見你就氣。”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