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媽想見你
張少楠相信他在考驗高科的同時也在考驗別的品牌，那些大品牌估計是不鳥他，反正高科也不是唯一選擇，他指定了某種原材料的供應商，很chi裸提出來，應該是其中有貓膩的。
張少楠在考慮，因為李先生給的選擇實在不多，考慮好了，他說：“李先生，現在原材料都在漲價，你要的……我們真沒辦法……滿足到。”
“我只好找別家去了。”
“不能商量？”張少楠想了想道，“李先生，說實在話，高科算最肯做的了，別的品牌質量未必比我們好，但價格絕對比我們貴，我敢說，在返利方面絕對是我們高科優勢明顯。”
“張總，你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明情況，說明我們雙方的價值，還有談下去的余地。”張少楠在心裡罵娘了，對方要的返利占他們總利潤的百份之五十，怎麼干？
“那……過兩天再說吧！”李先生站起來，離開包間。
回去路上，老常沒說話，客戶部那小子更不敢說話，都很沮喪，張少楠不沮喪，他對高科有信心，他們是自己生產部件，在價格上優勢更明顯，張少楠相信李先生會回頭。
當然，除非有別的品牌給出過半利潤，這不可能，換了任何一種生意都不會，即便有，大概就是小王，錢碧晴如果不惜一切要搞死高科她會干，這是張少楠唯一比較擔心的方面。
“你倆什麼表情？”張少楠說，“沒到最後一刻別失望知道不？”
“哦。”老常應了一聲，然後道，“張總，我認為……我們自己銷售的工程價都有百份之二十返利，其實他的百份之五十只是在二十的程度上加多了，按我們高科目前的環境，我個人認為可行，要麼就賺錢，賺錢又賺口碑固然好，但是……賺錢不多，賺口碑也可以考慮，畢竟那是大工程。”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這麼大的退步我們不能一下子就答應，這會顯得我們的品牌很沒有價值你知道嗎？”
“張總的意思是……？”
“我不出面，你出面和他談，但不能深入，你要裝出一副你自己非常想做成筆生意拿到屬於自己的提成的樣子，但是我卻不太想，你要讓他看見這一點，是你特想做，不是我，也不是高科，明白不明白？”做生意不都是這樣嗎？冷面菩薩和張少楠說的欲擒故縱就這麼個使用法，冷面菩薩其實教了張少楠許多。
老常輕松的笑了笑：“明白。”
“你呢？你明白沒有，學到沒有？”張少楠問客戶部那個小子，其實他們年紀差不了多少，張少楠最多大一年。
那小子傻笑：“懂一點點。”
下午沒什麼事可干，張少楠去巡視，先去生產基地和林廠長聊了一小時，問及了關於生產的許多問題，張少楠覺得有必要知道的都問了，而且還帶走許多資料。
離開生產基地，看見曹泰，張少楠把他招上車一起去大華，張少楠已經想了很久，覺得讓曹泰繼續當保安是自願浪費，得找些別的事情讓他干，慢慢培養，做大了他可以獨當一面。
然後，張少楠自己就可以逍遙去了，總之張少楠需要人才，無奈高科人才很少，就一個孟燕比較有潛質，現在學的還不錯，不過快把她忙暈了，天天看見張少楠都哭著一張臉。
“曹泰，你工作很清閑啊。”
“是很清閑。”曹泰很老實。
“要不要我給你找點樂子，我准備派你到大華那邊學習行政，跟蒙總，你有沒有這個心思？”
曹泰狠狠點頭，張少楠就知道他會點這個頭，這是個有衝勁而且忠心的人，沒可能一輩子給人當保安，得風光一把。
“當然，這邊你還是要掛職，我怕你一走開那幫保安就翻了天，現在我們被盯住啊，我不想出什麼意外，時間你自己把握，必須要兩頭兼顧。”張少楠笑道，“這是我們高科的特色，都是身兼多職，蒙總、何總、老常、孟燕，甚至林廠長都是一樣的。”
“沒問題，我能應付。”
“那就好。”張少楠開了車窗，給自己點了根煙，又給曹泰一根，“你媽怎麼樣了？好不好？”
“出院了！”
“有困難就對我說，不要不好意思，要像個男人知道不？”
曹泰點頭。
到了大華，張少楠找到蒙芸，談了一下大華現下存在的問題，然後提了一下曹泰的事情，蒙芸當然很樂意，現在采購部她已經不兼顧，提了一個上來，正在努力學習中，蒙芸自己提的，張少楠沒有過問，那是個女人，看上去還算正派，但凡大事都先問蒙芸，像個代表一樣。
把曹泰留下，張少楠離開了，回總部。
張少楠在網上查李先生指定的那個原材料的供應商，弄冷氣輸送銅管的，價格與質量是成正比的，就是工廠小了點，但還行吧，只要質量沒問題，現在就等著老常那裡的消息了！
晚上，躺在床上，張少楠接到了一個很意外，同時提心吊膽的電話，米小影。
“你很忙嗎？”米小影問。
“一般吧！”
“為什麼不找我？”幽幽的語調。
“我……其實……”
“因為我爸？”
張少楠不說話，來了個默認。
“你不打算和我說清楚嗎？就算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米小影很淡若的說，但其實她很不平靜。
“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媽想見你！”
“你媽？”張少楠想哭了，“什麼時候？”
“下個周末。”米小影猶豫了一下，“你會來嗎？”
“會。”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張少楠是愛米小影的，愛她是充滿了憧憬的一種很浪漫的感覺，哪怕她爸出來阻止，張少楠煩惱的是不能愛，而冷面菩薩……那是一種張少楠必須愛的愛，不一樣的，但同樣重，當然他會想，如果當時沒有和米小影發生溫纏的一幕或許一切不會如此復雜。
現在張少楠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冷面菩薩在，張少楠肯定會和她說，雖然這些事情瞞著最好，但張少楠需要她的聰明。
“到時候見！”米小影掛斷電話。
好了，張少楠的煩惱又多了一個，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老常傳來好消息，李先生肯降價了，大概是找過別的品牌，人家不同意。張少楠賭贏了，雖然只降了百份之十，還可以接受，老常更一味慫恿他接受，然後簽訂了合同，大單，大家都高興，張少楠卻莫名其妙的有點不安。
合同一經簽定就得運作了，張少楠派林廠長帶上相關技術人員去測試指定的冷氣管，測試結果滿意，於是簽定合同，但由於對方的工廠實在有點小，不敢大量簽，只是分成三批，張少楠覺得有問題，卻沒有選擇余地，合同都簽了！
還好，第一批冷氣管出來經測試質量達標，用李先生給的訂金付了尾款，然後等待第二批。
而這期間生產基地已經把所有貨都趕的差不多，等冷氣管一來就能整體出貨，但已經逾期兩天冷氣管那邊都沒有反應，去催促，連負責人都不在。
張少楠意識到有問題了，自己去，終於找到負責人出了貨，這已經距離出整貨的時間只剩一天。
當張少楠以為這筆交易完成了，林廠長一個電話讓他魂飛魄散，林廠長告訴他，第二批冷氣管全部不及格。
第二天一大早，張少楠和林廠長以及采購部去找到工廠負責人，但沒用，這是質量問題，不是沒出貨，就算告上去法院頂多讓工廠重新出一批正貨，賠償一點點，工廠虧的不大，張少楠就慘了，毀約，如果是真正的生意最多就賠償，但……張少楠逐漸發覺這不是真正的生意。
很快，張少楠就知道當初的不安是什麼了，太大意了，這是一個局，錢碧晴設的局，張少楠看見她了，她就在這個冷氣管的工廠裡，在張少楠面前。
錢碧晴在張少楠身邊轉了一圈，笑道：“張總，這麼巧啊？”
張少楠不說話，懶得跟她廢話。
“無言以對？心裡很恨吧？”錢碧晴聲音忽然冷下來，“我說了你不夠我鬥，認輸吧，只要你認輸，那邊不用你賠很多，否則你就根據合同賠償……哦，你應該沒那麼多錢，然後呢，我給你想個辦法，你拿高科去抵押，這是唯一可行的，不過你要注意一個問題，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你拿高科做抵押，進了銀行你就出不去。”
張少楠依然不說話，因為錢碧晴說的是事實。
“張總，你不會贏的，你很快就會輸，這個結果我當初就對你說過。”
“我不是輸不起，你要贏我讓你贏，但你贏不到你認為可以贏到的東西，我是輸了，可是我不會向任何人屈服，哪怕失敗一百次……不不不，我說錯了，我可以向任何人屈服，絕對不會向你低頭，你可以把我趕上絕路，我不怕你。”說完，張少楠帶著林廠長離開。
開車回去高科總部，張少楠非常平靜，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知道以現在的實力和錢碧晴鬥只會自取滅亡，鬥不起，可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錢碧晴給他緩氣的時間。其實現在張少楠也不是死定，賠幾百萬而已，那些空調還可以賣出去，只是現金變成資產，還有就是，有很多原材料都沒有付款。
回到高科總部，張少楠立刻去找孟燕讓她負責做一個統計，然後張少楠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蒙芸收到風了，從大華趕回來，坐在張少楠對面，還有何巧巧，她和蒙芸一起進來的，眼巴巴看著張少楠，不知道該怨還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