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知情
“好了,金豆兒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及了,順其自然吧,是我的終將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來。”顏幼彬淺淺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禁撫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小姐,儼然已經立冬了,您身子又弱,王爺又這般心狠,誒。”金豆兒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打緊的,我的身子骨還算結實,只是這屋內的熏香不小心嗆到了。”顏幼彬逞強說道。金豆兒拿來一個白狐鬥篷系在顏幼彬肩上,握著顏幼彬冰冷的雙手。
“不知道劉氏與顏傲雪現在如何,我在這裡的時日也不多了,只希望能夠幫母親報仇雪恨之後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地方。”顏幼彬望著窗外蕭瑟的秋風一點一點的將枯干上的最後幾片樹葉垂落,心中淡淡憂傷。
劉氏自上次賭氣回家之後便一直沒有再回到顏府,但是抑制不住對女兒的想念,便找了一個趁顏興釗出府之時,偷偷的回到了府中。
“不知道傲雪在我走後的這段日子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埋怨我這個做娘的太過於狠心,將她自己仍在府中。”劉氏自歸家開始便一直自責自己的行為,但是又處於面子問題一直不敢回府,同時又因為自己心裡對顏興釗的怨氣沒有消散,便遲遲沒有回府。
她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女兒房門前,發現門已經上鎖,不覺心裡一驚,一種不祥之感從心中湧出。她無處可尋,只能來問顏幼彬,至少她一直都在府中。
“你說,你把傲雪藏到哪裡去了?她的房門為什麼會緊鎖?”劉氏還沒邁進顏幼彬的房門便大聲嚷著。
“姨娘說哪兒的話?你女兒去哪裡為何要找我要人?她比我聰慧有心之所向,怎會就這樣甘心被我藏起來?姨娘這幾日不在府中,究竟是變得糊塗了。”顏幼彬笑著說。
“也對,量你也沒有這個本事,我女兒豈能是你能夠左右的。”劉氏不屑的翻了顏幼彬一眼。
“那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劉氏的表情又變為疑惑,略帶著一絲焦急。
“我不曾知道,但是聽她的丫鬟說,她前幾日已經離家出走,暫無音訊。”顏幼彬表情淡漠的回復到。
“什麼?離家出走?怎麼可能,她自小養尊處優,沒吃過什麼苦,放著好好的大戶人家小姐不做,怎能離家出走?老爺,老爺可曾知道此事?”劉氏驚訝至極,連忙焦急問道。
“恩,他知道,但是人已經走了,去哪裡找?又如何找得到?在他的心裡興許權利與金錢比你我都更為重要,他都能做出為了金錢利益,舍棄結發妻子與親生骨肉之事,這般冷血,顏傲雪出走他必然也不會放在心上,自己嫁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發現吧?”顏幼彬淡淡的說道,端起茶盞輕輕酌了一口菊花清茶。
“你們當我傻子麼?老爺是最疼愛傲雪不過的了,就算我與老爺之間有了小矛盾,但也不至於就這麼撇下傲雪不聞不問,好好的姑娘若是離家出走,怎會不派人仔細搜尋?”劉氏顯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緊緊拽著手中的錦帕,來回揉搓。
“姨娘若是懷疑,何苦找我要人?莫不如等爹回來,你自己去問一問她便可知,省的姨娘覺得我的話不可信,氣壞了姨娘的身子,幼彬怎能擔當得起?”顏幼彬嘴角泛著一絲淡淡的笑。
“我自然是不信你的,等我查清楚,若要與你有半點干系定與你上次對我所做之事,攢到一起收拾你!”劉氏憤憤的轉身離開,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找顏興釗問個究竟。
她站在老爺的書房前焦急的徘徊等待,直至傍晚顏興釗回到了府中。“顏興釗,你真真兒是厲害了啊!我問你女兒離家出走之事你知不知道?”劉氏憤憤的追問道。
“恩。”顏興釗冷冷的 回應一聲,面不改色依舊板著一張臉。
“好你個顏興釗,女兒是死是活你都不聞不問,我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傲雪是你女兒,她現在生死未蔔,那你難道不應該盡父親的責任馬上去找找她麼?你倒是去啊!”劉氏即將淚崩,咆哮著抓著顏興釗的衣襟。
“你給我安靜一點!”顏興釗一把將劉氏推倒在地上,劉氏斷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樣一天,自己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嫁到顏府顏興釗更是把她每天供著一般,在她的眼中,只有她去對付別人,去擺布別人,根本就不允許發生被別人如此對待的可能。
劉氏眼裡含著淚水,低聲啜泣,抬頭看著冷血至極的顏興釗,這一刻她是如此的後悔,後悔自己嫁錯了人,原來顏興釗看中的只是貪戀她娘家的錢財,而自己與女兒只不過是她謀取利益與權力的工具罷了。
她猛然間想起顏幼彬剛才的一席話,竟然句句在理,顏興釗就是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與利益會用盡一切手段,不惜拋棄曾經的結發妻子而娶了家底殷實的自己,不惜冷落正室的孩子,而驕縱顏傲雪,更是不惜為了自己的面子,在得知顏傲雪與姜舒瑤暗中來往之後,冷血的想撇清與顏傲雪的父女關系。只怪自己當時沒有看清他的嘴臉,一直自恃受寵是因為他真心愛著自己。
劉氏緩緩起身,拭干了眼淚,樣子即狼狽又略帶著一絲孤寂。她緩緩轉過身子,轉過了頭,並且立誓與顏興釗自此形同陌路,不僅如此更要切斷她娘家對顏興釗的一切金錢供給,讓顏興釗再也沒有錢財打點,疏通關系,顏興釗沒有了經濟來源,只能自己一點點自生自滅。
劉氏心中更多的是在惦念顏傲雪,女兒生死未蔔,讓她尤為擔心,她後悔當時一氣之下跑回娘家沒有帶著顏傲雪,以至於現在母女二人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對自己更是又氣又恨,自己是一個自私的母親,貪圖自己的面子與金錢,將女兒的生死置之度外,她總是將責任一股腦兒的推給顏興釗,深深自責自己何嘗又盡到了母親的本分?
站在顏府閣樓上的顏幼彬俯瞰著院中發生的這一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