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短暫的平靜
沈念離被顧行安的甜言蜜語所擊倒。
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恩賞，但在愛情這條路上自己也是有付出，畢竟婚姻需要共同來經營。
男助理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了他們。
Sk的密件，沈念離起身回避。顧行安輕撫著她的肩頭，示意不用。
坐下來拆開。
彭榮閔的戰書還真是犀利，一開場就送了一份大禮給sk。看著報表上的數字，顧行安拿出電話，查閱了幾個小時的外國股市交易所的成交情況，授權了海外的風投機構把sk的20億資產轉投到期貨和貴金屬市場。
“總裁，我們要不要……”
顧行安冷峻的表情說明了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通知國內的各大投行瘋狂掃貨，彭氏拋多少我們入貨多少。另外安排之前談過的股東們，讓他們在外圍操盤大筆吸納彭氏的股票。入股彭氏不是目的，最終是目的是取代。”
說的事和彭榮閔有關，似乎是商業上的競爭殺伐，沈念離明白這件事不論自己說什麼顧行安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意志。畢竟這件事是事關sk的命運，幾千名員工的飯碗。
扶著肚子，沈念離准備一個人上樓。
“等下我扶你。”
“先做你的正事吧，給他一條生路。”沈念離一個人慢慢的走上樓。
長大之後從來沒有給過父母孝順，反過來還要看著他們的女婿用商業競爭的手法來自相殘殺。如果不是母親最後臨終的話，想必並不會那麼沉痛，也許會永遠沉溺在醉生夢死之中，做一個膽小鬼。可現在自己已經和他們的仇人成為了一家人，還懷了仇人的孩子。
想到這些後續的發展，沈念離的眼神止不住一寒，不行！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但是眼下要怎麼讓自己成為他的所有。
“我該怎麼辦？”
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顧行安覺得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彭氏的進攻太過小兒科，比起偌大的sk來說，這種規模的商業狙擊不過是杯水車薪，沒有百億資金調度，很難在一夕之間讓sk戳出一個巨大的金融黑洞出來。
“總裁，我們的回應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別的安排嗎？”男助理問道。
“希望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了。這兩天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不要到家裡來找我，公司的事如果加急的密件可以送來，如果不是就和幾個主管聯名處決。”
“是，總裁。”
姜惠玲屏退了男助理，顧博然來回到客廳裡。
“sk和彭氏的事，我想念念的心裡一定不好受，畢竟這件事是上一代的恩怨。兒子，我想你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念念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何況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不管怎麼說彭榮閔都是孩子的外公。不管這次鹿死誰手，我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姜惠玲就像軍師一般來給顧行安提醒。
顧博然喝著茶，沒有多言。
“爸，你怎麼看？”
“你的心理都盤算好了，爸爸也沒什麼能指點你的，只能喝喝茶，期待著我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女降生。Sk的未來是你的意志主宰，不是我爸爸的延續。開創新的時代是你事，未來屬於你。”
這些話聽得顧行安有些膽寒，因為爸爸從來不會這種口吻的說話，一旦如此說了就會變得軟弱，甚至是徹底消磨在人生的時光中。
“我知道了爸，先上樓了。”
顧行安回到房間，看見沈念離已經躺下。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是他知道她並沒有睡，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關上門，他想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兜兜轉轉來到了那間遇到沈念離的酒吧。
坐在吧台前，他好像看到了沈念離在這裡工作時的模樣。夜深的時刻應該是這裡最喧鬧的夜生活開始，然而這裡並沒有往日的燈光璀璨，人頭湧頭。有的只是幾個零散的客人，聽著慵懶的爵士，品嘗著香濃的咖啡。
自己喝的確是冰啤。
想到這些，顧行安不禁想起沈念離曾經也是一個為了生計忙碌的工作狂人，可能是懷孕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消停了。惆悵的嘆息了一聲，真的是腦子裡滿滿地都是她。吧台裡的一個女服務生長得頗有幾分她的模樣，但她不是她。
側身抬頭看著懸掛的小電視，不由得想起了沈念離當時做酒保的時候，在這個吧台前還有一個小插曲。
空氣中蔓延著熟悉的香味，回頭一看，是沈念離。
“沒想到我們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是不是在想以前。”
顧行安紳士的拉開凳子讓沈念離坐下。
“來一杯牛奶。加溫。”
沈念離抬頭看了一眼懸掛的小電視，收回視線，雙手握著杯子，熱牛奶醇香撲鼻。
“我記得那次有個客人喝醉了，抓住我的手不放，還要非禮我。是你一把擒住了那個人的手腕，讓他遠離了我。我記得你說的最霸道的一句話就是‘這是我的女人，滾！’。是不是太形像了。”沈念離環顧四周的客人，生怕自己的語調影響到別人。
或許這段記憶是個美好的開始，沈念離記憶猶新。
“我們都很在乎彼此，只是當時沒有好好用心。念念……”
沈念離在這聲溫柔的輕喚中恍惚了一下，竟然還是迷戀他的聲音。
聽了一整天的情話，沈念離看到了吧台上的骰子，一時興起拿了過來：“敢不敢玩一把。”
顧行安不屑的看著她。
“我是孕婦我不能喝酒，但是你可以喝啊，不管輸贏都是你喝。大還是小？”
顧行安送著領帶，硬著頭皮應下。
“大！大！大！4、5、6大，喝吧。”沈念離開心的搖著骰子。
看著沈念離開心的表情，顧行安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樣子。一瓶一瓶的喝著，只為讓她開心一笑。
想不到如何阻止sk和彭氏的對決，沈念離只能用這種方式把顧行安灌醉，好讓事情不會惡化下去，一切重回自己預想的結果。
顧行安喝醉爬在吧台上，沈念離呆怔著看他，心中一喜，但又不知道喜從何來。拿了他的電話，試圖找到男助理的電話發消息，可鎖住的密碼是多少？不是他指紋的會是什麼？手指無意間觸碰了解鎖鍵，原來是自己的指紋。
看著屏幕裡自己的照片，記事本裡的簡短記事，一條一條記錄的都是自己懷孕到現在的一點一滴。沈念離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這些，一條訊息介入：“計劃啟動。”
關掉了電話放回顧行安的衣兜裡，坐在位置上喝著牛奶。
顧行安撫著額頭，有點難受的起身去往洗手間。
早已等候在洗手間裡的男助理從隔斷間裡走出，站在顧行安的身後，打開手裡的文件夾。
“北歐時間，上午8點鐘，sk的第一筆資金已經通過世界銀行轉彙到了指定的賬戶，開始大量吸納歐陸資本，在房產、金融、銀行業、貴金屬業，以及紅酒莊園業者的並購方案已經實施啟動，完成了80的進度，再有13個小時我們就能切斷彭氏在北歐市場的地位。”
顧行安洗了一把臉。
“各大投行明早的戰略狙擊會針對彭氏企業的股票大量拋空和買入，相信在明天下午收盤的時候持股量會達到35。”
顧行安看著鏡子，發現鏡子裡的自己就連自己都看不懂了。
“給彭氏3天時間准備，我要用兩天的時間控股49，去辦吧。”
男助理收起了文件，戴上了墨鏡從酒吧的後門離開。
走到吧台前，沈念離突然回過神，手腕上被桎梏住的勁道和不停傳來的溫熱將她拉回了現實，眼前的顧行安是清醒的，不是喝醉的。她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虎口狠狠掙脫開來，冷冷的道了一聲，“弄疼我了。”
沈念離看到顧行安突然冷下來的態度，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但轉眼間又迅速將它掩飾了下來，在心裡竭力提醒著自己，免得自己被這種不好的情緒給影響到自己腹中的孩子。
“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不知道我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而且自從我們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就已經很久沒好好的聊過了。可能覺得該說的我們都說過了，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是需要再單獨說的。我很累，我想回家休息了。”沈念離逃避著顧行安的眼神，准備離開。
沈念離連她自己都覺得開口的那一刻有點語無倫次，對顧行安她覺得自己做的有愧。
“我們一起回家。”
沈念離只覺得心慌和無措，他仍然衣冠楚楚溫柔體貼。對比之下，她只覺得自己狼狽不堪。
顧行安見沈念離依舊是橫眉冷對著他，而且是一副不想跟他回家的樣子，他心裡一急連忙把車停在路邊。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等下我叫司機來接我們。”
沈念離哪裡還會去細細思考顧行安說的話，浮躁的情緒，就像情侶之間小打小鬧的埋怨與指責一樣。
如果沈念離沒有在酒吧裡對顧行安翻看手機，就不會有自責的心理。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對他多一點信任，也恨自己很自私的為了那個從未進過責任的爸爸彭榮閔。
“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顧行安關心道。
“我有話和你說。”
顧行安笑著點點頭。
“我真的有話跟你說！”沈念離盯著顧行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著沈念離這幅表情，顧行安覺得她像個邀寵的孩子一樣，等待大人認真的聆聽。
“我剛剛看了你的手機。”
顧行安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實際上她在看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酒醒，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沈念離不想再沉溺在顧行安如海般深邃的雙眼，想起最近遇到的這些種種風波，她突然覺得很累，不僅是自己的身心更是因為拖累到枕邊人的負疚感讓她再也不想去承受這段感情，她不再糾結於此。
“我們離婚吧。”
“為什麼要離婚，這是怎麼了。你今晚沒喝酒，怎麼開始說著胡話了。”顧行安寬解道。
顧行安見沈念離完全聽不進他的話，他氣憤心急之下便拿走了她手裡的皮包丟在後座上。
沈念離驚呼一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