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買凶
下班前，孟妮妮支開米朵兒，悄悄打開保險櫃，把櫃子裡的支票和印鑒以及幾份重要的合同放到了自己包裡。
第二天一大早，先給張姐打電話告了一會兒假，打車去醫院見方晴。
她把護士和護工支開，把包裡的東西都交到方晴手裡，然後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晴姐，我就是覺得顧先生有點奇怪，咱們的保險櫃裡這些是最重要的東西，我都拿出來了，我聽說顧氏最近不太好，嗯，可能也是我多心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把這些放在你這裡比較穩妥，回頭我去和張姐說一下。”
方晴吃驚的看著孟妮妮，一方面是因為顧黎，一方面是因為孟妮妮。
她定了定神，拉近孟妮妮抱了抱：“好妮妮，謝謝你！”
孟妮妮展顏笑了，松了一口氣：“我，我還擔心你會罵我多管閑事呢。”
方晴捏捏她的圓圓臉：“你把公司當成自己家在看著，我怎麼會罵你，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我真是撿到寶了，你就是我和公司的寶貝。”
孟妮妮不好意思起來：“晴姐你這樣說，我，我這麼厚的臉皮都要紅了呢。”
方晴開心地大笑。
糖糖進來正好看到兩人笑做一團：“呵，一大早的，這麼開心啊！孟妮妮，你怎麼來這麼早？今天不用上班嗎？”
孟妮妮慌忙看表，對二人說：“哦，我得走了，我跟張姐說我就晚半個小時到公司的。”
糖糖看她慌慌張張地，便道：“怎麼了？這麼趕？要不要讓我的司機送你？”
孟妮妮笑著擺手：“不用不用，我去坐地鐵，很方便，晴姐你好好養著，糖糖姐再見！”說完背後背包就走。
糖糖看著她的背影笑道：“這小姑娘還不錯，不像剛開始那樣混不吝了。”
方晴苦笑，捏著手裡孟妮妮拿來的小袋子沒說話。
糖糖奇怪：“怎麼了晴晴，發生了什麼事？”
方晴把手中的袋子遞給糖糖：“糖糖，顧氏最近經濟問題很大嗎？”
糖糖拿過袋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詫異地問：“這些東西，是孟妮妮拿過來的？”
方晴點點頭，把孟妮妮的來意說了一遍：“妮妮覺得顧黎有些奇怪，就留了個心眼兒，說保險櫃需要她和張姐一起開，讓顧黎今天再去公司，隨後就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帶給我了。我倒是也希望是妮妮多想了。”
糖糖合上袋子：“我想你應該給孟妮妮封個大紅包了。未必就是她多心了，宇朔他們預測顧黎可能會有一個兩億左右的資金缺口，你現在公司的市值不止兩億。”
方晴很吃驚：“諾大個顧氏不會連區區兩億的資金都會有問題吧？”她曾是顧氏分公司的財務，也到總部做過總經理助理，對於顧氏的情況總還是有些了解的。
糖糖嘆道：“顧黎擴張得太快，資金流跟不上，被他收購的一些公司本就存在很多問題，顧氏的管理跟不上，效益自然不好。而顧黎太依賴周氏的投資和擔保，現在周氏出事，顧氏的資金立刻就出了問題，這就如同人生病一樣，病來如山倒，顧氏的許多問題都浮上來，一下子就陷入困境了。”
方晴沉默不語。
糖糖接著說：“我知道你挺不能接受的，但是小艾至今還躺在床上，由不得我們不相信。而且，我聽宇朔說，當時撞向長崢的兩輛車，有一伙人是顏童的媽媽顏寧，另一伙，顧黎有最大的嫌疑。”
方晴驚訝地看著糖糖：“真的？怎麼可能？”
糖糖凝重的點點頭：“我也不敢相信，小莊和表哥還在查。還有很多事都與顧黎有關。他真的不是在我們面前的那個顧黎了。”
方晴沉默不語。
顧黎在晴天工作室一無所獲，那個傻乎乎的孟妮妮和張姐一起給他開了保險櫃，顧黎卻沒有找到印鑒，略一思忖，想到方晴應該也不會把印鑒放在公司，那麼就應該是在方晴身邊了。
顧黎開車來到聖瑪麗醫院，他在車裡坐了一會兒，因為他沒有想好，是騙出方晴的印鑒還是直接跟方晴說他的困難。
他慢慢走進醫院，這家醫院他很熟悉，他來了許多次來看方晴，他也知道方晴的病房在哪裡。
可是今天，許是心事重重，他走錯了樓層，待到推開那扇門發現不是方晴時，方才醒悟。暗笑自己，這麼點壓力就變得這樣魂不守舍了，看清是六樓，而方晴在五樓，於是不坐電梯，從樓梯走下去。
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下面有人在說話。
“你這工作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一個小伙子委委屈屈的聲音。
“快了快了，你下次不要再來找我，我告訴你，我現在負責的病人對外宣稱是植物人，其實他完全清醒的，這件事是個高度機密，所以給我們的報酬特別高，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都是不能與外人接觸的，等我賺到這筆錢，我們的首付就有著落了。”一個姑娘的聲音急急地說
“可是人家想你嘛。”小伙子繼續膩乎。
姑娘輕笑：“好啦，好啦！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要多賺一點。”
小伙子妥協：“好吧，那你辛不辛苦？那個人好不好伺侯？沒有打罵你們吧？有錢人脾氣都很差。”
姑娘輕笑出聲：“沒有，這個人很好伺侯的，他身邊有許多手下，我們能做的也就是打打針，檢查一下身體什麼的，他之前在床上躺久了，腿不太好用，其他都正常，而且他很忙，每天都有人過來開會，我們就可以躲懶，這個活兒很輕松的。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走，我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等忙完了這次的工作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回去吧！”
一對小戀人難舍難分的熱吻分手。
顧黎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如遭雷擊。
這個小姑娘很明顯是一個護士，她護理的人是一個植物人，不，對外宣稱是植物人，其實已經清醒。
顧黎的心跳突然加快，那個人會不會是顧長崢？
聽到下面的腳步聲傳來，顧黎連忙閃身躲開。
他站在角落裡平靜了一會兒，又走回到走廊，當看到前面的一個人的背影時，顧黎的心如墮冰窟。
他看到喬宇朔和小莊和溫辰一起進了一間病房，走廊盡頭的第一間。
顧長崢醒了！
顧長崢一定醒了！
顧黎快步走到電梯處乘電梯下樓，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給張恆打電話。
“喂？張恆，你在哪？”
“黎總？我在別墅這邊，現在馬上去公司。”
“你別走，我馬上到！”顧黎的車飛速開往別墅去找張恆。
張恆吃驚地看著顧黎：“黎，黎總，你會不會搞錯了？”
顧黎陰沉著臉在客廳裡煩燥的走來走去：“不會！我偷聽到小護士說她們在看護一個對外宣稱是植物人的人，但實際上他是清醒的，全城的人裡你想想，是不是只有顧長崢符合這個條件？而且只有他有可能住私立醫院並能護士高額獎金，鑒定保密協議。而且，我親眼見到喬宇朔、小莊和溫辰進了六樓最裡面的那間病房，張恆，他們會去見誰？你可曾聽說他們那邊最近有人住院？沒有，所以，只能是顧長崢！”
張恆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他抓起電話對顧黎說：“我馬上讓人去查。”張恆吩咐下去。
然後給自己和顧黎倒了一杯水，兩個人都不說話，飛速地在腦子裡想著所有的可能性。
張恆的電話響了，他打開免提：“恆哥，聖瑪麗的六樓看似平常，但所有資料都被封鎖了，外人根本進不去，我們的人去試探過第一個房間，還沒到門口就被攔了回來，前台找不到任何第一間病房的登記資料。從一個打掃衛生的人那裡得到描述來看，裡面的人應該是顧長崢！”
張恆放下電話，與顧黎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良久，顧黎看著張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張恆看著顧黎，點了點頭：“好！我去安排人手。”
“一定要可靠，上次的那伙人還在嗎？”顧黎冷聲問道。
“還在。”張恆答道。
“好，那就用他們吧，做事挺利索的，他們不是至今也查不到嗎？”
“我這就去辦。”張恆答道。
顧黎頹然坐倒在沙發上，臉埋在手中。
張恆坐到顧黎對面：“黎總，你還是先去把晴天抵押給銀行吧，我們急需那筆錢過關。”
顧黎抹了一把臉：“好！我去找方晴。”
糖糖在溫言來了接替她照顧方晴後，就轉身上了六樓。
小莊、溫辰和喬宇朔都在。
顧長崢看到糖糖便問：“晴晴怎麼樣？”
糖糖笑著點點頭：“挺好的，喬治說還有一個月左右就生了，肚子大了，睡不好，吃不好，有點憔悴，精神還不錯，心情也還不錯。”
顧長崢神色一黯。
喬宇朔笑道：“快了，我們這麼也很快就結束了，估計著在方晴生產之前我們就能休息了，到時候你也能安心的陪著方晴了。”
顧長崢精神一振。
糖糖皺眉，把剛剛在方晴那裡聽到的事說了一遍：“孟妮妮也只是懷疑。”
溫辰沉默了一下：“其實，我覺得懷疑得有道理，顧黎現在沒有地方去弄那麼多現金來，如果把晴天抵押了，倒是一條捷徑。”
顧長崢卻是擔心的：“糖糖，不能讓顧黎接近晴晴。”
糖糖有些為難地說：“晴天是顧黎注資的，如果他真的提出來，晴晴沒有借口不允。”
“所以，不要讓顧黎接近晴晴。”顧長崢沉聲說道。
“晴晴心軟，就算知道顧黎的種種，只怕，顧黎一軟下態度求她，她就會心軟。”
糖糖覺得很對：“好，我交待一下，讓晴晴謝絕訪客吧。”
顧長崢最在意的人就是方晴，無論如何，在這個關鍵時刻，不能讓方晴牽涉進來，一定要保證方晴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