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跟趙燕睡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管的著嗎？你給我出來。”劉小賀聲音越來越大，八字步左右來回。
“這趙家丫頭被他睡了？昨天趙老頭不還說沒得逞嗎？”村裡人又嚷嚷開了。
“八成是被這劉小賀睡了，要不那鄭凡怎麼會下死手弄他？”
“吱…”鄭凡家院子門開了，鄭老頭瞅著劉小賀半天，突然臉上像開了花似的大笑：“你沒死啊？！”
“你兒子才死了呢！”劉小賀氣極了：“好哇，你這老家伙是在盼我死啊，好讓你那兒子娶我的趙燕。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鄭老頭看著活蹦亂跳的劉小賀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跟寶貝似的疼著，他自己一輩子強勢，村裡人沒有不怕他的，唯獨對這個兒子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大事小事都依著順著，這回要是真坐了牢，恐怕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了。
其實鄭老頭昨天夜裡就盤算著怕是東邊的那幾塊最肥的田要保不住了。
劉小賀嚷嚷了半天覺得村裡人怕是都聽明白了，今天就要鄭凡出來給句話。
“把你兒子叫出來，昨天不是挺橫嗎？我今天就站在這，你叫他出來看看誰弄死誰？”劉小賀在鄭老頭面前晃晃了手上的刀。
“這鄭凡昨天晚上就跑了。”
“我在田裡看鄭凡背個包，跑到公路上坐的車。”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說道，看來這鄭家得罪的人不少。
劉小賀一聽跑了，嘴上更加厲害了：“鄭凡你個狗日的，小癟三，給你爺爺出來…”
“你家劉爺爺現在就在你家門前，你夠膽就出來…”劉小賀罵的唾沫四濺。
鄭凡他爹一邊聽一邊笑，好像沒有一點要幫自己兒子的意思，大家伙都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意思。鄭老頭見劉小賀也罵了半天還沒有停的意思，心裡也不免有一絲擔心，這大太陽的剛從醫院出來別又出什麼問題，出了問題還是我那兒子倒霉。
他清了清思路，向前走了一步。因為他看到劉小賀他爹來了。
“老劉，這事得怪鄭凡，我在這裡給你賠個罪。年輕人嘛都陽氣重，血氣方剛的就是容易衝動，為這事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鄭凡那個小兔崽子。”鄭老頭雖然是賠罪，可那腰確是一點也沒彎的意思。
劉根生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轉頭去看兒子了。
這時鄭老頭又說話了：“既然你兒子跟趙家丫頭已經生米煮成熟了，我看就讓兩個年輕人盡快把喜酒辦了吧，這酒席錢算我一半，就當給你兒子的醫藥費了。我在這說話算話。”
村裡人眼睛掉了一地，這鄭老頭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未來媳婦給人睡了不說，居然還要倒貼錢給人辦喜酒。
鄭老頭一臉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一聽說那趙家丫頭跑去被劉小賀給睡了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主意，不過是個賠錢貨還想給我鄭家傳宗接代？現在這劉小賀既然想要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關鍵是讓兒子先回來。他看了一眼身上還有泥的劉小賀，心想老子要弄你個小崽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劉小賀跟他爹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正在籌措要不要答應的時候村長帶著三個兒子氣勢洶洶的來了。劉小賀心想麻煩了，他從小就被這三個村裡的霸王欺負。
鄭老頭一看村長來了，連忙上前招呼：“妹夫，這大熱天了你咋來了？屋裡去坐，屋裡涼快。”
村長叫劉二喜，沒當村長之前就是個痞子，年輕的時候因為聚眾打架還被抓去坐過牢。在牢裡認識了鄭大世，也就是鄭老頭，兩人脾氣完全不同，一個火爆一個陰毒，卻偏偏拜了把子做了兄弟，做完牢回來這鄭大世就娶了村長劉二喜的妹妹，劉二喜則娶了鄭大世的姐姐。
這劉二喜能當上這個村長也是鄭大世在後面出謀劃策，這劉二喜自知沒什麼本事對這個妹夫一向是言聽計從。昨天聽說自己的侄子打了劉小賀，他還笑嘻嘻的沒留心，他那三個兒子就經常揍村裡那些年紀相當的娃娃。
上午的時候有人給劉二喜報信，說那劉小賀拿著一把長刀去找你妹夫的麻煩，劉二喜一聽這還翻天了不成？村裡還有人敢找我劉二喜家的麻煩，二話沒說招呼三個兒子就往妹夫家去了。
劉二喜邊走邊想：“是該敲打敲打這幫泥腿子了，老子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居然就敢爬老子頭上撒尿了。”
劉二喜還在老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自己妹夫家看熱鬧，那劉小賀手裡掂了一把長刀耀武揚威的滿嘴唾沫直飛，他給三個兒子使了個眼色說：“給老子把這劉小賀往死裡弄。”
劉二喜走進人群，他那三個兒子就前面把擋路的全部推開，看這架勢劉小賀怕是又要挨打了，這幾個殺神一來，剛開始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就退開了五六米，根本沒人敢上去阻攔，看來這些人平日裡沒少受欺負。
鄭老頭一看妹夫帶著三個兒子殺氣騰騰的左推右推心裡擔心別把劉小賀給打死了，連忙上前招呼姐夫進屋裡喝茶。
這劉二喜的火爆脾氣一上來哪還顧得上喝茶，他一心就想在這些村民面前立威，要立威就要收拾這個劉小賀。
這鄭老頭的身板哪裡拉的住劉二喜，本想招呼三個侄子幫忙拉住他爹，這一看那三個熊娃已經從自家院子裡拿出來幾根還沒劈的大木頭，雜眼之間就把劉小賀還有他爹圍了個圈，就等劉二喜的一聲令下了。
劉小賀嘴角邊的唾沫還沒干，這形式就轉瞬直下，他現在後悔不已，怎麼就管不住一張嘴呢？越說就越起勁根本停不下來，這下好了招呼來了幾頭狼。
劉小賀頭上的汗直往下掉，眼看一頓棍棒是逃不掉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劉小賀兩眼一翻白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唾沫直往外翻，全身抽搐不停，兩只死魚眼鼓的大大的，眼看就是不行了。
這劉二喜壓根就不信這小兔崽子：“額…老子剛來你就要死不活的了？”
劉小賀這一倒沒嚇住劉二喜，卻是嚇到了鄭大世鄭老頭，這個狗日的要是死了肯定是要算到他兒子的頭上。他跑過去推開三個侄子就使勁掐劉小賀的人中。
“我昨天就看這娃要死了，你們還不信…。”人群中又議論開了。
“你看那眼睛，跟昨天的一模一樣，怕是挺不住了。挨到現在也就是心中有口氣沒出…”
“這叫那啥…。回光返照。”
村裡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全部落在了劉二喜和他三個兒子的耳朵裡，三個熊娃馬上撒手丟了手上的木棒，掉頭看劉二喜。
這劉二喜開始是覺得劉小賀裝死，這村裡人經常有搞這一套的，連tm收個電費都有人裝死，他見多了自然就不怕了。不過這回劉小賀這是真死還是假死他自己心裡也沒底了，被旁人說的心裡發毛。
劉二喜也是當算了當了十幾年的干部，這別的本事沒有學到，可推卸責任可是當官必備啊！雖然只是個村長可在上級下級的耳濡目染下也已經漸漸有了自己一定的心得。
現在這點本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這全村人沒有一個離開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在盼望這劉小賀去死，這小子要是死了，這村長可就闖大禍了，全村幾百雙眼睛可都看著呢！等公安局的來了，說不定還可以舉報立功。
這劉二喜當村長這些年沒少睡人家媳婦，魚肉鄉裡，強買強賣簡直是家常便飯，經常是逼的一些人家要死要活。
村裡最好最肥的田地全部是他家裡人的。就拿劉小賀家的西瓜地來說，哪年不得白送上百個給村長家裡人？！
劉二喜走上前看了一眼裝死的劉小賀，順手摸出一包過濾嘴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他不急不緩的用眼睛在人群中轉了過圈。
“這大家伙都是看著的，這劉小賀自己突發羊癲瘋，剛剛還大好個活人，一轉眼就不行了，這人啦命賤，閻王要收你，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嘛！”劉二喜掉臉問他三個兒子：“是不是這麼個理？”
“是…。是…是…。。”三個兒子一起點頭
“我們兄弟根本就沒碰他，他自己就突然發病了。”大兒子接著說道
“我聽說這劉小賀昨天在家上瓦房修房子，一不小心就從房頂掉了下來，還摔倒頭了，劉二喜又問三個兒子：“有沒有這麼回事？”
“有…有…有。。”三個兒子又一起點頭。
“這事可以去問趙燕她爹，當時趙燕和她爹都可以作證。”這回說話的是二兒子。
“我還聽說這劉小賀本來在醫院治病，今天早上不顧醫生的阻攔強行拿著一把大刀回村裡瞎晃悠，看來是昨天把腦子撞壞了嘛！我一聽說這事就急的不得了，這就帶著三個兒子立馬在村裡到處搜尋，就是想把大侄子趕緊送回醫院去治病。”劉二喜已經說的眉飛色舞，他強忍住得意繼續問三個兒子：“是不是這麼回事？”
“是…是。…是。。”三個兒子繼續回應。
“有病不去治，到處瞎晃悠。”這回回答劉二喜的是三兒子。